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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醉金迷

(2015-09-14 08:07:49) 下一個


 

我從小愛玩撲克牌,大概從5-6歲開始玩。一開始玩“吃麵包”,就是“拉大車”,幾個人分幾落牌,按順序落那,碰見同樣牌的時候,中間的就是贏的。
 
後來又玩“爭上遊”,就是串跟串連,對兒跟對兒連,比如345,789,對10,對K。
 
玩牌的興趣雖著歲數與日俱增。我在北圖工作的時候,就特愛玩。我們室都是年輕人,中午吃完飯,就湊一塊兒玩牌。在老館的時候,我們門口有值班的,後麵就敲三家。有一次,組長拐答拐答進門來,正趕上我值班,我撒腿就往後跑。組長緊跟著進來了,我們那6個人迅速收起牌,圍成一圈,搓手,讀報紙,明顯的就是玩牌呢。組長本來就不待見我們組,年輕還不拍馬屁,正好讓她抓個正著兒。我們那次被打得人仰馬翻,輸的特慘。
 
後來搬到新館,我們有30層樓,陣地擴大了很多,就是一個樓層,也有幾千平米,頭兒找我們不容易。就是找過來,老遠我們就聽見動靜了,散夥快,找不著,急死他。後來他也不自尋煩惱了,反正我們就中午玩一會兒。
 
那年去了德國魯奇公司,不知什麽時候開始玩“拖拉機”,開始我還不會玩呢,還是同事王梅和魏宏教我的。後來哼哼 和Doris加進來的時候,隊伍壯大了許多,Doris把工地上回來的喬偉,楊勇昌拉來,還有一個Alice ,一個廣東人。
 
我們經常打牌打得昏天黑地的,晚上餓了,到冰箱裏找吃的。有時下了班,我們在總經理布瑞斯的房間裏玩。他房間有個棕色小圓桌,我們幾個坐那正合適。我玩的歡的時候,跟我媽說加班,我媽忙不疊地說:別太辛苦了,我給你留著飯。魏宏挺著大肚子,有孕不下火線,更勇。我們都怕惹著她,惹翻了那孩子可了不得。哼哼那倆眼珠子老嘿嘿笑,一手臭牌,老憋那。Doris手比較壯,嘩嘩嘩,敢打敢拚就是她的風格。王梅悄不聲的,特有心計。這人吧,玩牌特顯個性,我們每個人的品性都彰顯出來。我喜歡聲東擊西,可總逃不過王梅的眼。後來我發現我跟王梅一頭的時候,我倆配合的特好。有時候一晚上盡是我們倆贏,氣得魏宏鼓鼓的,我跟王梅憋著不敢笑,怕氣壞了她。
 
Alice也是玩牌好手,不過她有時運氣不好,一手臭牌愛發牢騷。有一次我們在老布屋裏玩完牌,Alice興頭上,坐老布的高椅背兒上照了張相。第二天,老布回來,我拿Alice的照片跟老布開玩笑,Alice 看見我,滿屋追著我跑,結果摔了大馬趴,爬地下了,把臉都磕著了,老布遠遠看著我們樂。我心說:樂吧你,老虎不在,猴子稱大王。您不在的時候,您那屋是我們的天下。
 
這裏得誇那個德國副總克洛襪子。襪子特紳士,知道我們在樓裏玩牌,從不打擾我們,偶爾撞進來,特抱歉地退出去。襪子真是我黨插進敵人內部的好同誌。懷念他!還有Irene ,經常給我們通風報信,在老布回巢坐電梯的時候,我們就收到了雞毛信“領導回來啦” 。魯奇由於重大失誤,最後在中方環球化工和內部貪汙腐敗,以及紙醉金迷的摧鼓拉朽中,終於支撐不住了,塌方了!
 
離開魯奇10多年了,牌峰早過了,別說湊不齊人,就是夠人了,也過勁兒了。但是我很懷念我的牌友,你們也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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