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都知道的，是誰？

 離家不遠有塊墓地，緊挨著保留地。路邊停著幾輛施工機械，停了兩三天了，不知在幹什麽，還是要幹什麽。
開車經過，淘氣問：“他們在幹什麽呢？”
媽媽說：“也許要修什麽。”
“要修什麽呢？”
“不知道。”
“媽媽知道，媽媽說。”
“媽媽不知道呀。媽媽不可能什麽都知道。”
“媽媽就是什麽都知道。”
好笑道：“媽媽什麽都知道？那成什麽了？”
淘氣點頭：“媽媽什麽都知道，就變成淘氣了。”

前一天，傍晚該做晚飯了。淘氣吵著要念書。
“你自己玩一會兒，我要做晚飯。”
淘氣跟過來：“淘氣才是我。媽媽是你。”
估計他對代詞還有些迷糊，樂嗬嗬地逗他：“我是誰？你是誰？”
“我是淘氣，我也是媽媽。”
“誰來做晚飯呢？我，還是你？淘氣，還是媽媽？”
“我來做飯，媽媽做飯，我是媽媽，你是淘氣。”
“你會做飯嗎？”
“我會。”學著媽媽平時的口吻：“你想吃什麽？”
“你會做什麽？”
“我會做麵條。”淘氣最愛吃麵條。一邊說著把小椅子拖過來，爬上水池：“我來洗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