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喜公主(十五)

天喜公主(十五)

　公主突然回過神，喊著：「等一等，還有珠兒呢！」
　「珠兒恐怕早死在箭下！」李瑜判斷著說。
　公主一聽，忍不住傷悲，淚水直流。珠兒服事自己已經有好多年，情同姊妹，就這樣一下子，片刻之間就天人永別。李瑜摟著公主抽搐不已的肩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摟住她。
　「你曉得到底是誰攻進來的？」李瑜問著原封。
　「主子啊！我不曉得。我隻是奉你的命，全家每天在這河邊住宿，守著這退路！我一聽警鈴聲，曉得有人從暗道下來，就全家衝到船邊等候。」原封回答。
　李瑜點了點頭，說：「看樣子，要等我們到了下一站，才曉得發生了甚麼事！」
　原封的兒子們輕輕地劃著槳，小船靜靜地逆著河流的方向前進。河上的水氣很重，儘管是初夏，仍是寒意逼人。公主兩眼茫然，呆望著河麵，突然瑟縮了一下。李瑜身上穿得不多，就隻能摟緊公主，希望帶給她多一些暖意。
　公主估計，船大約是往內陸的方向走。想著想著，她就說出了口。李瑜點了點頭，回答說：「我在廿哩外，布置了一個點子。到那裏，我們可能就曉得全盤的情況。」
　原封看公主憂心的模樣，也不管禮數，就搶口說：「公主別擔心！高山擋不住太陽，困難嚇不倒硬漢。我家主子足智多謀。他一定有辦法的。」
　公主點了點頭，然後把頭依偎在李瑜的懷裏。他們曉得能夠擁有這樣平靜的時候不多了，甚麼話也都不想說，隻想把握住每時每刻的相依偎。
　 李瑜輕輕、不著痕跡地親著公主的頭髮。在此刻，他曉得自己的心──他是何等渴望與公主共度一生，整天看她美麗的笑容！他突然想通了，甚麼仇人？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結。上一代的事，就讓上一代去了結。自己多年來又何嘗不是一名心囚呢？公主說得有道理，饒恕才有出路！事實上，饒恕才有生路！想到這裏，整個人似 乎輕鬆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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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似乎撞擊到甚麼東西，停了。原來是靠了岸。原封說：「主子，到了！」
　李瑜嘆了口氣，隻盼能坐著這船兒一直航行下去。他搖搖頭，不知怎麼搞得最近老是有些逃避現實的想法。李瑜快速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下令：「破釜沉舟，棄船上岸！」
　原封應聲說好，就與兒子們動手沉舟。
　大夥兒站在岸邊，看著船沉下去。
　「軍帥！」突然身邊響起一漢子的聲音。
　「趙鏢，是你！」李瑜似乎毫不驚訝。
　「是的，軍帥！請隨我來。」趙鏢恭敬地回答。
　大夥兒輕輕地尾隨趙鏢的後頭，健步如飛。每個人都是練家子，所以不出半點聲響。耳尖的人頂多以為是風聲罷了。 
　大夥兒走進一間木造房子，趙鏢把門帶上，領著大家繼續往地窖走。（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