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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牧歌

(2008-02-22 20:33:03) 下一個

今天在文學城上聽到有人放了盛中國的牧歌,聽到那熟習的曲調真得很親切。想起過去的一些事情。

 

少女的時候也沒有很多寂莫,想熱鬧時總是有很多的朋友,靜下來時就是讀小說,讀很多的小說,記高考一結束就名目張膽地放了幾十本小說,一天到晚地躺在沙發上看,兩個月下來,進大學時查體,視力從1.2下降到0.8

 

再沒有事幹,就跳舞,自己一個人對著鏡子跳,可以跳一下午,自己跳得極好的時候,就幻想要是有一位英俊少年看著我該多浪漫,另一方麵又回味著沒有人看的那種孤芳自賞的那種淡淡地惆悵。那時隻有唱機,家裏有一張我最喜歡的唱片就是盛中國的小提琴曲,裏麵有很多世界名曲,而其中我最喜歡的就是聖桑的天鵝,那首曲子極悠揚,那麽傷感,那麽柔美,那麽絕望,那高到極致的顫音,在盛中國的手下那麽細致地流瀉出來,可以震撼到我盡量地伸展,仿佛自己真得變成了那隻絕望的小天鵝。眼前是那黑白的天鵝與湖水。其它一切都可以消失了。。。

 

坐下來,有時就靜靜地反複地聽他的唱片,手裏有事沒事地翻著唱片的封麵,那是一張盛中國拉琴的頭象,他有一頭濃密的卷發,大眼睛專注地盯著手上的琴,他是我眼裏真正的藝術家。

 

非常巧的是大學畢業去了上海,竟然無意中與他的妹妹盛中華成為了朋友,她大我們十多歲,除了一雙大眼睛外,長得一點也不象她哥哥,沒有那樣的藝術家氣質,她說話極幽默,經常逗得我們笑得滾到床上。她自己說指揮常說她是台下功勳演員。嗬嗬

 

盛中華住在音樂學院夏野教授樓下,有一天我正在夏老師家中玩,,她說她哥哥來了。我激動得不得了,說他來了還不帶來見我們?(那時小女孩說話不知天高地厚)說著就讓她去請她哥哥上來,不一會,盛中國先生果然出現在我的眼前,他看起來極英俊,身材修長,一身裁剪得極合身的藏藍色西裝三件套,做工極其講究,還是大大的眼睛,還是一頭卷發,看起來三十七八歲(實際年齡要大得多),跟我記憶裏邊那唱片封麵上的一模一樣,更熱情,更機智,更有魅力。與我們聊了一個晚上,聊到他的第一任妻子,中國唯一的女指揮鄭曉瑛,聊到他們家的遭遇,聊到他的出國訪問演出,我興奮聽,默默地敬仰,完全沒有花癡(現在的追星新名詞)我還記得他的眼睛每次看人時,總讓人感到他滿含情意,眼睛那個深那個水呀,事後還與他妹妹談起,她說就是為了這個多少女子追著他到處走。我暗想他是有這個魅力的。

 

記得最清楚的是他說,人不可能與同一個人長久在一起,就象一本書,再好看讀十遍八遍不厭,但讀百遍千遍總要讀膩的。我們有點不讚同,他就說對,如果能再寫出新的篇章來就好了。我們都笑了,他真是一個很棒的人。

 

臨走,他與我們一一握手告別,並說如果有機會去北京,一定去找他。我也很想呀,但真的就沒有機會,去北京是好多年以後的事了。。。

 

人生真的很奇怪,今天聽到牧歌,讓我想起了這麽多無意,巧遇,憶起了我的少女時代的這一個小小的幸福,遇到自己覺得遙不可及的偶象,還能談談人生,最重要的是他依然如故,是算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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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杉林 回複 悄悄話 俺在首體見過鄭曉瑛的指揮。當晚出席的還有李德倫(昆?), e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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