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話三千

念去去千裏煙波 暮靄沉沉楚天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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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2005-04-06 08:51:19) 下一個
正是清明時節,江南應是細雨綿綿的時候。

楚天在這兒焚一束心香,拜祭外公外婆和奶奶。

外公外婆走的時候,楚天仍在上海。可是,奶奶離開的時候獨獨少了我這個她一手帶大的孫女為她送終。楚天的心裏有著抹不去的遺憾和傷痛。

那年聖誕,楚天休假回上海的時候,奶奶還好好的。臨走的時候,奶奶還牽著我的手說,自己要照顧好自己,別擔心家裏,別老是來回跑,浪費錢。我還笑著對奶奶說,您好好地保重身體,以後我接您去玩。誰想到,過完年,奶奶下樓買東西的時候摔了一交,一下子人就倒了下來。

奶奶走的時候,家裏人聯合口徑瞞著我一人。雖然楚天當時有點感覺,卻總是不敢求證。也是天意,奶奶大殮的前一天,父母的一位朋友從上海回來,和我通話的時候無意中泄漏出這個信息。他的原意是想安慰一下我,卻給了我一個晴天霹靂。

掛斷電話,我傷痛得沒有一點淚水,隻是覺得耳邊有個聲音在響:奶奶沒了,奶奶沒了,我怎麽在這裏?我怎麽在這裏?父母在料理奶奶的後事時還不忘打電話回來騙我一下。我卻不怪他們,甚至還配合裝著不知道這件事。他們怕我傷心,那我就忍住吧。

第二天,奶奶大殮的日子。而我一個人遠在他鄉的賓館客房裏打掃房間。悶著頭換床單,洗浴室的時候,突然悲從中來,淚水奪眶而出,又不敢哭出聲,隻能把頭悶在浴巾裏,試圖捂住壓也壓不住的哀傷。

我是奶奶唯一的孫女,而且是長孫女。從小和奶奶睡一張床。睡覺前喜歡她為我撓癢癢,睡醒後喜歡膩在她身邊,賴在床上等她把我罵起來。夏天,奶奶為我打扇子;冬天,奶奶會為我準備一個小熱水袋放在腳底。而我也會把她裹過又放開的腳抱在胸前暖和。奶奶總是不讓,而我總是堅持。就是上了大學,我依舊會與奶奶擠一張床,喜歡奶奶用她的家鄉話來罵我一聲小丫頭。

可現在,最親,最疼我的奶奶卻在天上。在樓道口為我送行時說的話竟成了最後的詞語,那一別竟成永訣。

哭了又哭,就如此刻,淚水決堤。

奶奶,原諒孫女不孝!願您與外公外婆一起,在天國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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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喜歡就捧捧場 回複 悄悄話 唉,楚天啊,親人的離去是必然的,你奶奶有你這麽個孝順貼心的孫女,而且到現在還念著她,九泉之下想必也含笑了。快快樂樂的過日子就是對得起老人家了。
楚天碧靄 回複 悄悄話 帶你洗澡的祖父,帶我睡覺的奶奶,願他們能感受到小孩兒的思念。
這樣不太好 回複 悄悄話 昨晚讓弟弟替我在供桌前叩頭了,整整五個清明,沒親手上香了.
我是握著我祖父的手,送他走的.
很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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