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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花落地尋不見 (3)

(2009-12-28 17:52:02) 下一個
    陳林在芝加哥一所學校半工半讀,和其他幾位朋友合租一套公寓。初次見麵,印象平平。就記得他高大魁梧的個子,慈眉善目的一表人才。因為彼此都清楚地知道見麵的目的,多少有些尷尬,好像說什麽都多餘的感覺。

    正不涼不熱地說著話,他的一位台灣室友回來了。看到陳林,突然好像發現新大陸似地說:“咦,這不是我的西裝嗎?你怎麽不經過我同意就穿上了?” 當著我的麵,陳林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居然唏噓著說不出話來。見他這麽儒弱,如此被人奚落卻毫無回擊的意識,我心裏早已涼了半截。

    晚上和他的幾個朋友一起吃飯,倒是氣氛融洽,讓人覺得很放鬆。幾個朋友當中,有兩位是陳林的結拜兄弟。大哥叫孫Peter,三弟叫什麽已經記不清了,陳林是老二。另外還有一位白皙秀氣的,名叫王飛。

    那天大家談笑風生,時間過得很快。吃完飯,幾個人都聚在客廳裏聊天,唱歌。當時還沒有卡拉OK。王飛轉身進了他的臥房,再出來時,手上已然多了一把吉他。

    太熟悉了,不是嗎?多麽熟悉的情景,從來不需要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一年多以前,宏坤的吉他聲曾經令我如醉如癡,幾乎忘了自己。如今斯人不再,琴聲猶存。本以為自己早已心靜如止水,卻竟然禁不住這樣不經意的撩撥。

    王飛的歌聲很美,吉他也彈得好。他唱莫斯科郊外的夜晚,唱橄欖樹,唱鄉間的小路。我看著他,眼裏滿是宏坤的影子。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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