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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真價實的 偽文革訪談錄

(2008-08-29 13:39:16) 下一個
賈雨村,甄士隱,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



  偽文革訪談錄

近些年來坊間出現了一本《政壇秘聞錄——前中共政要訪談》,作者乃大陸作家師東兵。該書羅列了師東兵“采訪”過的多位原中共要員,其中包括原中共政治局常委陳伯達、原中共政治局委員、解放軍總參謀長黃永勝、原中共政治局委員、空軍司令吳法憲和原中共政治局委員、海軍政委李作鵬等。由於該書作者師東兵特別強調,他本人親自采訪了這些人物,所以“訪談錄”所述內容皆是真實可信的。由於該書的獵奇性,引起了不少讀者的關注,並在互聯網上廣泛傳播。

然而,本刊編輯部近來接到陳伯達、黃永勝、吳法憲和李作鵬四位家屬的來函,稱所謂師東兵對該四位原中共政要的“訪談”子虛烏有,乃師東兵本人無中生有的編造,故該“訪談錄”純屬捏造。


文革史的研究是史學界一個非常嚴肅的課題,特別是還牽涉到目前中國政治的走向,更來不得半點虛假。師東兵作為一個較有成就的作家值得人們的尊重,但是絕不可偽造曆史,虛構根本就不存在的“訪談錄”。曆史不是小說演義,以假亂真、魚目混珠隻會將曆史本來麵目攪渾。本刊受陳、黃、吳、李四家家屬的委托,特別刊登這一啟事,以正視聽。此外,陳、黃、吳、李四家家屬依法保留對師東兵偽造所謂“訪談錄”所造成的不良影響的法律追訴權。

++++++++++++++++++++++++++++++++++++++++++++++++++++++++++++++++++++++++++++++++++++++++++++++ 根據《政壇秘聞錄——前中共政要訪談》(1998年5月出版)等作品,師東兵至少采訪了三位黨的主席或總書記、一位黨的副主席、五位政治局常委、九位政治局委員。“胡耀邦史料信息網”稱,“師東兵誹謗和傷害的成員,可以組成一屆中央政治局”。   上述黨和國家前領導人的子女,全都發表聲明,否認師東兵曾采訪過他們的父輩。   師東兵則表示,事情已經超出私人範疇,含有政治目的。   一切爭議最關鍵的問題是:師東兵有沒有采訪過這些當事人?   九位黨和國家前領導人後代,日前對一係列涉及父輩的政治紀實作品提出強烈質疑,這些作品均出自一個名為“師東兵”的作者之手。   師東兵是誰? 750) this.width=750"> 師東兵網站 750) this.width=750"> “胡耀邦史料信息網”上對師東兵文章的質疑   深圳市市長許宗衡落馬不久,他就頻頻出現在相關案件的報道中,他在博客中稱,自己曾遭許宗衡迫害,後來舉報了許。   師東兵自己也承認,許多人是經過許宗衡事件之後,才認識了他。   但他似乎應該很有名,他稱自己已著述三千多萬字,他所認可的個人網站,稱之為“文學史上最敢講真話的作家”,是以寫高層政治和軍事風雲、社會上的重大事件為主的“紀實文學作家”。   師東兵還表示,當自己撰寫《早逝的年華》後,胡耀邦夫人李昭讚他是“文學上的包公”。 但現在,胡耀邦與李昭的長子胡德平對此予以否認,並公開表態師東兵采訪胡耀邦純屬造假。   根據《政壇秘聞錄——前中共政要訪談》(1998年5月出版)等作品,師東兵至少采訪了三位黨的主席或總書記(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一位黨的副主席(汪東興),五位政治局常委(華、胡、趙、汪,加上陳伯達),九位政治局委員(五位常委加上紀登奎、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胡耀邦史料信息網” 稱,“師東兵誹謗和傷害的成員,可以組成一屆中央政治局”。   包括胡德平在內,上述9位前黨和國家領導人的子女,全都發表聲明,否認師東兵曾采訪過他們的父輩。南方周末記者采訪了胡耀邦之子胡德平、汪東興之女汪延群、紀登奎之子紀坡民和陳伯達之子陳曉農。   師東兵則表示,事情已經超出私人範疇,已演變成一場“政治鬥爭”。   師東兵稱自己是“文革”的受害者,曾兩度入獄。2006年師東兵再度身陷囹圄,則是“被許宗衡迫害”。許仕途起於湖南,本報記者查實,師東兵為前湖南省委書記王茂林所作的傳記,曾遭到舉報。師東兵說他曾向上麵推薦王茂林,而後,又推薦過許宗衡,但否認為他人買官。   被“迫害”的師東兵被一些人捧為“反腐鬥士”,也被質疑是“買官賣官的掮客”。記者了解到,師東兵“被許宗衡迫害”,罪名是詐騙,而他目前正在打的一場官司,亦涉及詐騙爭議。   師東兵並非個案。他寫的政治類作品,絕大多數在香港出版。而目前在內地,與領導人相關的著述還未能滿足人們需求。因其稀缺,撰寫高層政治的作者往往具有了“特殊色彩”。“這種色彩很可能被人自覺不自覺地利用。”一位相關人士說。   師對本報記者說,境外各種謠言很多,他的書可以辟謠,他還以“草根”的角度說:“不能隻聽當事人的話來編曆史”,“列寧從來不相信回憶錄”。學曆史出身的胡德平說,他讚成可以有不同的曆史觀,但堅決反對編造曆史事實。   集體否定師東兵   胡德平質疑師東兵,始於去年9月,“胡耀邦史料信息網”主辦的電子刊物《耀邦研究》,刊登了四位學者對師東兵“歪曲胡耀邦與華國鋒關係”的質疑文章。   2008年8月31日,原中共中央主席華國鋒去世,有網友將師東兵《政壇秘聞錄》中胡耀邦對華國鋒的評價在網上傳播。   在題為《“成功者是不受曆史懲罰的”——訪原中共中央總書記胡耀邦》的文章中,胡耀邦稱華國鋒“其實一點也不老實”,“是20世紀70年代的王莽”, “謙恭在外奸詐在心”,“‘四人幫’所幹的壞事,他幾乎統統有份”;胡還對鄧小平、陳雲說,“如果現在我們給這個人留下政治上的活口,一旦我們百年之後,他是非挖我們的祖墳不可!”《耀邦研究》所刊登專題,直指師東兵造假,力證胡耀邦對華國鋒的尊重,胡始終認為華是“工作上優秀、有魄力、很忠厚老實的人”。華後來因“兩個凡是”和新的個人崇拜問題被批評,並辭去領導職務,師文的解釋是,胡力阻華進政治局。“我父親堅持應保留他當副主席,這是眾所皆知的。”胡德平說。“胡耀邦史料信息網”還得到授權,轉載發表華國鋒家屬今年3月在“華國鋒紀念網”上發表的聲明,求證並引用了去年5月一家網站發表的陳伯達、黃永勝、吳法憲、李作鵬親屬聯名的聲明,均稱師東兵所謂訪談係編造;“胡耀邦史料信息網”還通過學者閻長貴,采訪了汪東興女兒汪延群和紀登奎兒子紀坡民,網站還轉述趙家子女對師東兵采訪趙紫陽一事的態度——“並無此事,看後很生氣”。   自此,書中涉及的9位重要領導人家屬都已經全部出麵。   一切爭議最關鍵的問題是:師東兵有沒有采訪過這些當事人?   師所寫胡耀邦訪談中說:“1988年春天,我兩次在朋友的陪同下到中南海附近的一條胡同裏,敲開了胡耀邦同誌的院門,在他的客廳和胡耀邦同誌談了兩次話。”他說的情形是,當時一領導人電話和胡約好,一位中顧委常委陪同他前往胡府,“是坐著車進去的”,“既不需要向警衛通報我們的姓名,警衛也無權過問,談話過程隻是我們三個人的”。   胡耀邦的前秘書高勇回憶,1988年春節到四月,胡耀邦一直在住院,出院後到河北考察;當時胡耀邦的警衛秘書李漢平說,師不可能坐車進去,因為胡家有台階,凡要見胡的人,都須經他聯係安排,除了中央領導人以及熟人外,陌生人都被拒之門外;胡辭職後仍保留領導人待遇,李漢平負有保衛職責。   師東兵則認為,高勇、李漢平均無資格與其辯論。“你有資格跟我對話嗎?你是當事人?工作人員,我見麵沒有經過你。”   他的另一重要依據是,在他撰寫關於胡耀邦的作品《早逝的年華》出版後,胡的兩個兒子曾與其見麵,但均未提出任何意見。接受南方周末記者采訪時,師東兵先是說胡德平“沒有發表意見”,隨即又說,“發表意見都是高度評價的”。   胡德平回憶說,他在1990年代末見師東兵的原因,是因為他聽說師的名字和作品,有必要向其澄清一些事實,特別是胡與華的關係。   另一位當事人陳伯達之子陳曉農說,1998年,有朋友從香港將《政壇秘聞錄》複印回來,看完後,他感覺“都是杜撰”。師文未注明采訪具體時間和地點。 “每次回家,我爸爸都會說誰來了。”負責照顧陳伯達的陳曉農說,其愛人長期在家,也未見師東兵造訪。上海作家葉永烈1993年出版《陳伯達傳》,葉永烈稱,自己是“陳伯達的唯一采訪者”,陳曉農證實,在葉最後一次采訪七天後,陳伯達因病去世。   師在博客中貼出與華國鋒及其夫人的合影。汪東興的女兒汪延群對南方周末記者說,汪東興曾詢問華是否接受過師東兵的采訪,華說根本沒見過師東兵本人。汪延群質疑師與華夫婦的合影係造假。   在《政壇秘聞錄》涉及的9位前國家領導人中,已經94歲高齡的汪東興是目前惟一仍在世的。師東兵在其博客中稱,“師某在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在湖南九所的七號樓(現在分成蓉園賓館),曾和汪東興相見並談話”。   汪延群予以否認。汪東興1996年曾去湖南,她全程陪同,在長沙隻住了一夜,“怎麽能見他呢?”而師的解釋是,“我看到她,她可能不認識我。”   原國務院副總理紀登奎之子紀坡民直接指出,師東兵“在80年代最後一個秋高氣爽季節”不可能采訪到紀登奎,其父已於1988年因病去世。   師東兵描述了紀登奎“照本宣科”的樣子:紀在師麵前拿出一個又一個文件,念給他聽,“我好像看到了紀登奎在給他的部下傳達中央文件的樣子,他儼然把我看作了是來聽他傳達什麽指示的人了”,而紀坡民說,其父口才不錯,從未一味念文件,而且,自1980年辭職後,按照規定文件全部上交中央,“拉了整整一卡車,從此以後,我們家裏己經沒有存放任何中央文件”。   葉劍英侄子葉選基看完《政壇秘聞錄》後,指稱師東兵沒有基本準則,“他竟然借朱仲麗(王稼祥夫人)之口,對賀子珍個人生活進行非常惡毒的人身攻擊,對毛主席和賀子珍都是極大的傷害。”   “野史”為何飄香   如果不是因為舊事被重提,胡德平並不打算出麵。直到去年華國鋒去世之際,師東兵書中的觀點,在互聯網被到處轉載,“造成了不好的社會影響”,胡德平站了出來。   師東兵稱,他已經出版了一百多部、三千多萬字作品,其“代表作”包括:《文化大革命係列》、《短暫的春秋》、《廬山真麵目》、《鐵窗餘生錄》、《政壇秘聞錄》、《選擇突破口》、《懷仁堂政變》等,而這些圖書,大都在香港出版。   這些書,多完成和出版於1980年代末和1990年代。師東兵質疑胡德平等人:為何在書出版之時不出來澄清,特別是一些當事人仍健在之時?   “把人殺死之後立即報案,和十年後報案能一樣嗎?殺人報案,現場痕跡很好破案,你不報案。二十年後,痕跡都已銷毀,辦案難度非常大,(現在)你報案,是何意思?”師東兵說,“你叫誰能夠給你把證據、痕跡(保存)那麽真實?現在,不是政治目的是什麽,政治目的已經變成行動!”   胡德平說,《政壇秘聞錄》1998年才出版,而1989年胡耀邦已經去世,這本書在香港出版,許多人根本看不到。   本報記者查實,1998年,這本訪談錄涉及的前領導人物中,胡耀邦(1989)、陳伯達(1989)、紀登奎(1988)、黃永勝(1983)已經去世。   記者問及采訪胡耀邦時是否錄音,他說:“這個我不能講到具體的,我們現在在打仗期間,打仗期間雙方的兵力、武器配備都是保密的,都是軍事機密。如果我告訴他掌握了什麽,都是從攻擊敵人的薄弱點開始。”另外,他說,必須為信息源保密。   按照傳記所述,師東兵曾在“文革”中,暗中通知一位國家領導人的母親,使其免受批鬥,“文革”後,他到北京見到了這位“山西老革命”,並因此得以認識更多同鄉的“老革命家”以及當時山西省政要。由此,他獲得了高層的人脈關係和許多資料。   對於師東兵而言,最有影響力的莫過於描寫華國鋒的《短暫的春秋》,其傳記描述,國內盜版不斷,黑市上的價格暴漲又屢次脫銷;“中央一位資深的老政治家”說:“沒有對黨的知識的透徹了解和對黨的曆史的潛心探討,是絕對寫不出這樣成功的作品的。”   但受訪的前領導人子女以及學者,從“曆史常識”角度,對師東兵進行批駁。   胡耀邦的秘書、原中央文獻研究室秘書長高勇指出,師文說在鄧小平保護下,團中央胡啟立等人和《中國青年報》的問題未被追究,“反右派時,胡啟立沒有任何問題,何來鄧小平保護!”   高勇說,他不可能逐一駁斥師文,“我不可能給他重寫一本書吧?”   陳曉農讀完了《政壇秘聞錄》,“明眼人一看就是假的”,但他認為師文沒有特別的誣陷和攻擊,就不予計較了。即使他想要反擊,也有困難,“他鑽了空子,我們這些人比較背,拿他沒辦法”。   陳伯達在“四人幫”倒台後獲刑,入獄。《政壇秘聞錄》中所涉及的領導人和其他政要,幾乎多為非正常離職的人物,尤其是原“中央文革小組”的一些成員。   即使在定論上未有嚴重錯誤的領導人,也保持了低調和沉默。一切以1981年《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為準。   汪東興辭職後,除了偶爾給《中華兒女》、《黨史博覽》這類雜誌提供紀念性文章,他從未接受任何媒體采訪,包括上門來的中央電視台。   “他不講假話。因為他是一名老共產黨員,他要和黨中央保持一致的,黨不讓講的話他不能講。”汪東興的女兒汪延群說。   汪延群透露,汪關於粉碎“四人幫”的書已經寫好8年時間了,但一直在等待出版批準。許多境外出版社的邀約,都被他拒絕。“因為他有一個緊箍咒念著,他是共產黨的人,他的東西就要共產黨人給他出,他的東西不能拿到香港去。”   在內地,與黨和國家領導人相關的著述出版,是嚴格的組織行為。對於領導人的文選、傳記、回憶錄的出版,均有嚴格規定。   1990年,相關部門規定,描寫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的著作,所述史實一定要準確,觀點必須符合黨中央《關於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1945年)、《關於建國以來黨的若幹曆史問題的決議》(1981年)以及中央有關文件的精神。   “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主要是指:現任或曾任黨中央政治局的常委,國家主席、副主席,國務院總理,全國人大常務委員會委員長,中央顧問委員會主任,全國政協主席。   出版單位限製在人民出版社、中央文獻出版社等幾大中央出版社以及省級人民出版社,出版機構選題須報批。   本報初步統計,出版選集(文選、文集)的黨的領導人近30人,其中以中共中央文獻編輯委員會名義編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為最高規格。   享受這一規格待遇的,此前有毛澤東、周恩來、劉少奇、朱德、鄧小平、陳雲、任弼時、葉劍英、彭真等人。2006年,《江澤民文選》出版。   即使是個人組織編寫的作品,也需要經過嚴格的程序。   涉及“文革”史領域,三十多年來,經過官方批準出版的著作仍屈指可數。比如高皋、嚴家其的《“文化大革命”十年史》(1986),王年一的《大動亂的年代》(1988),金春明的《“文化大革命”史稿》和《“文化大革命”簡史》(1996)。而與“文革”史密切相關的領導人物作品,隻有上海作家葉永烈的《“四人幫”全傳》、《陳伯達傳》等寥寥幾本。   不過,本報記者發現,從地攤和舊書市場,卻可獲得不少人物傳記。內蒙古的兩家出版社均曾出版作者為“師東兵”的《汪東興傳》,但師否認是其所著,一些掛著正規出版社名義出版的領導人書籍,疑為假書。   華國鋒、汪東興所看到的師東兵的書,均來自地攤。師東兵抱怨,自己的書被內地大量盜版。   而許多假書,盜版自香港出版的政治圖書。越來越多前政要選擇在香港出版著作。在香港,沒有出版管理製度,史實真假,完全憑讀者自己判斷。師東兵宣稱,自己是“文責自負”。江青前秘書閻長貴說,自己確曾接受師東兵采訪,而其原稿仍在他家裏,“我改完了之後,他沒再要。”閻至今尚未看到《政壇秘聞錄》有關自己的訪談。   “野史”與假書現象,由來已久,現在新的傳播途徑是互聯網。胡耀邦史料信息網與師東兵之爭,正是起於網絡。本報記者發現,師東兵的作品在許多論壇上被質疑,但也有部分網友說他“寫出了曆史真相”。   “野史”和假書現象,考驗著正史解釋曆史和引導思想的能力。   胡德平說,在黨的一次正式會議上,他曾建議“在一定範圍內,對公開發表的東西事實真假、黑白進行審核,事實絕不能錯”。   中央黨校黨史部一位教授說,其實“文革”研究談不上禁區,隻是比較謹慎。比如王年一的《大動亂的年代》,2005年再次出版。   作為知名黨史專家,這位教授並不排斥紀實文學,“有些紀實文學還是很有價值的”,能為專業研究提供一些曆史當事人證言,他覺得師東兵的書,曆史大框架和大事件基本沒問題,但太多細節屬於不合理想象,背離基本史實。   這位專家和許多了解師東兵的人一樣,要求匿名,“以免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提及了許宗衡案。  不在領導位置的政治活動家?   師東兵到底有何背景?   傳記多次評價這個作家很“神秘”,這源於他與“山西老革命”等政要的交往。比如,當他的《決定中國命運的二十八天》在香港出版後,“有人斷言:‘師東兵是一個軍隊的神秘作家’”。   師東兵在各種書中,經常刊登一些他與“老革命”的照片。還有一張是在天安門前,他拿著黑色的手機,圖片說明是:來自紅牆內的電話。   按照傳記以及師東兵助手的說法,其收藏大量“文革”資料以及書籍,但師拒絕各路記者到他家裏采訪的要求。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是在他北京寓所附近的團結湖公園裏,他身邊的助手是一位退伍武警。而“師東兵網”,他說是某省台辦有人幫其辦的。師東兵還強調,自己的博客是網站幫忙開設的,非自己申請。   采訪別人,或者被采訪,師東兵經常使用“會見”一詞,有時候,他不說“我”而直接自稱“師東兵”。被采訪時,師東兵習慣地掏出自己的錄音筆,他還習慣在一些媒體發表文章前,在博客上貼出“答記者問”。   盡管沒有從政,作為作家的師東兵,未能擺脫政治的是是非非。傳記引用“一位熟悉師東兵的記者”的評價,師東兵是一位“不在領導位置的政治活動家”。   在傳記、網站、博客中的他,經常是一些高層領導的座上賓。“什麽級別的領導都有。人家久仰我,好久之前看到過我的作品。但是也有些領導見我,目的很清楚,就是想了解你書裏某一個事的詳細情節是什麽。見了以後當然很客氣,吃飯,師老師,林彪當時怎麽回事?”師東兵說。他在博客中描述,許宗衡將他當大哥,甚至想拜他為師。   許宗衡今年6月落馬後,師東兵就在博客上貼出相關文章,稱自己舉報了許宗衡。博文稱,2004年10月底,任深圳市常務副市長的許宗衡,通過中間人將其請到深圳,“甜言蜜語地讓我盡力幫助他當市長”。許宗衡1993年之前在湖南任職。師贈予許《今日湖南》畫冊。湖南作家、《第二次握手》的作者張揚向本報記者坦承,他將《從礦工到省委書記》寄給一些中央領導人,並發出舉報信。   1997年,“湖南省委、省政府辦公廳聯合發文”,師東兵前往長沙主編畫冊《今日湖南》,此前,他出版了描寫時任湖南省委書記王茂林的傳記《從礦工到省委書記》,但未料到被當作歌功頌德之作和“最新式的政治腐敗”舉報到中央。師在王任太原市市長時與其結識。師亦曾在香港出版《太原新貌》畫冊。   而師東兵舉報許宗衡,則是因其遭受許宗衡“迫害”。兩人在2006年3月“決裂”,2006年4月師東兵被深圳市公安局拘傳,直到9月30日取保候審。師東兵說,許報複他,是因為他拒絕替許宗衡索賄。   師東兵的博客文章以及與許宗衡的合影,很快被許多媒體轉載,並被當做舉報人采訪。不過,在其樹立“反腐英雄”形象的同時,卻有網友開始質疑:師東兵是不是買官賣官的掮客?   師東兵還險被深圳檢方起訴。他的女兒師建麗所寫的一篇文章中稱,其中一個“被害人”確曾給師東兵十多萬元,但“那都是因我父親往來北京、深圳幫他辦事,他給的一些‘跑腿費’,我父親從來沒有主動向他索要或騙取過錢財”。   師東兵向本報記者承認,自己確曾給中央部門他認識的領導幹部寫信,但不是買官賣官,因當時許已被定為市長候選人,隻是受到一些領導反對。在山西時,師就曾給中央寫信,反映當地的一些人事安排問題。從傳記中可見,給中央寫信反映各種問題,是師東兵自“文革”以來的習慣。   而師認為自己的信可以被中央領導看到,是“因為我是個作家,我寫的作品是高層政治,所以高層領導能了解”。但網上流傳甚廣的一種說法是,許宗衡報複師東兵,是因為他發現師根本不認識什麽中央領導。   7月25日,師東兵“第七次答記者問”,稱他兩三年前已經獲悉“許宗衡餘孽”要追殺他的消息,對於其作品真實性所遭到的質疑,他說,“曆史需要有膽識的人來寫”。   師東兵還說,其博客裏天天攻擊他的,是“某民航一個處級幹部”。本報記者了解到,雙方均指責對方詐騙,此案正在審理中。 致師東兵的公開信 作者: 紀坡民(原國務院副總理紀登奎之子) 我們雖然不認識,可你的名字我早就聽說了,聽說你是山西人,這樣說來我們還是老鄉了。十幾年前,我就讀過你寫的《短暫的春秋》一書,這本書裏關於別人的情況我不太了解,不過,其中關於我父親紀登奎的一些記述,據我所知,是不符合曆史事實的。   聽說,你後來還寫過不少關於文革時代的書,可我沒有都看。近來,我看到你寫的對我父親的訪問記,題為《“毛澤東是為江青和張春橋掃平道路……”──訪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紀登奎》,一篇很長的文章。   作為紀登奎的子女,我要鄭重申明,我父親生前根本沒有接受過你的所謂訪問,而且,我父親以及我們家的任何人,過去同你根本不認識,也從來沒有任何交住。因此,你的這篇對紀登奎的訪問記,完全是子虛烏有的事。   對你這篇所謂的紀登奎訪問記,我想指出幾處明顯的不實之處:   你在這篇紀登奎訪問記中說:“在八十年代最後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裏,我和紀登奎談了幾次……”   按照這段話中的說法,你訪問紀登奎的時間,是“八十年代最後一個秋高氣爽的日子”,用語十分明確,應該是1989年的秋天。但是,我父親因突患急性心梗,在1988年夏天的7月13日己經去世了,他怎麽可能在去世一年多以後又接受你的采訪呢?紀登奎去世的消息,在當時並不是什麽秘密,中央關於他的治喪事宜,在八寶山的遺體告別儀式,於1988年8月初,人民日報、中央廣播電台和中央電視台都有公開報道。你是研究“文革史”的,難道連這個也不知道嗎?你要把故事編得可信一點,也該去查查這些並不難找的資料嘛。   你的這篇訪問記中還有這麽一段話:“這個曾經被河南的革命造反派鬥得死去活來的省委領導班子幹部,1968年解放出來的時候是作為‘可以教育好的走資派代表’進入領導核心的。毛澤東曾經戲謔地問道:‘你說批判你一點好處都沒有嗎?’紀登奎說:‘大有好處’。於是,毛澤東在許多場合講話時,就拿紀登奎作為例子:‘紀登奎也遭受過批鬥,但是他能夠正確地對待自己,正確地對待群眾,正確地對待文化大革命,所以受到了廣大群眾的支持。為什麽我們的一些領導幹部不能象紀登奎同誌那樣呢?’”   你這段話,說得還沾點邊,對紀登奎似乎也沒有什麽惡意,可以算是說好話的。不過,其中明顯的不確之處是:   第一,紀登奎在“文革”中被“解放”出來並擔任“河南省革籌”的副組長,是1967年7月末,而不是1968年。如今,“文化革命”己經被否定了,紀登奎在“文革”中的“受迫害”,不僅不是什麽丟人的事,而且還是點“政治資本”呢。如果你的初衷是要為紀登奎說點好話的話,那恐怕是說過頭了,把他“受迫害”的時間多說了起碼半年。   另外,紀登奎在“文革”中參加“三結合”,那時的說法,叫“革命領導幹部的代表”,而不是“可以教育好的走資派代表”。年紀大點的人都知道,那個時代根本就沒有這麽個詞;那時候有另一個詞,叫“可以教育好的子女”,簡稱“可教子女”,指的是“走資派”們的子女,不過那是稍為晚一些時間的事。   第二,毛主席稱紀登奎為“我的老朋友”,隻是因為他們早就認識,從解放初的1951年到1966年“文化革命”前,十幾年裏,毛主席同紀登奎的個別談話,主席是調查研究,他是匯報工作,有十幾次之多,己經很熟悉了。因此,情況不是你說的那樣,紀登奎是在“文化革命”的時候,才“因禍得福,成了毛澤東的老朋友。”   關於你在紀登奎訪問記中講的內容,我想談這麽幾點意見:   第一,你的這篇訪問記,借紀登奎之口講的話,大部份內容,其實都是毛主席的談話,比如關於1971年“林彪事件”的事,當年是黨中央發到各級黨組織的文件,還有關於1976年“批鄧”的文件,更是在基層群眾中公開傳達的。這些毛主席講話的內容,在那個時代,都是眾所周知的事。   不過,你在所謂紀登奎的談話裏,也加進了一些中央文件中沒有的內容,比如你這篇訪問記的標題裏“毛澤東是為江青和張春橋掃平道路”這樣的話,還有關於許世友和華國鋒等人的一些話。你把這些話說成是紀登奎講的。   我想澄清的是:我父親在當“中央領導人”時,因為有“黨的紀律”,對他工作上的事也是守口如瓶;不過他下台以後,成了老百姓了,同我們私下談話時也很隨便的。在這裏,我可以負責任的說,我沒有聽父親說過這樣的話。   第二, 你在這篇所謂“訪問記”中還寫道,紀登奎當著你的麵,一會兒拿出一份文件,念給你聽,一會兒又拿出另一份文件,念給你聽,說得活靈活現、煞有介事,使讀者看了以後,頗有親臨現場之感。   這裏,我要給你介紹一些有關的情況:   我父親在中央工作時,“中央領導人”都在家裏辦公,那時候,子女都不在家住,我們在外地工作,家裏隻有他們老兩口,加上秘書、警衛、司機等一大堆工作人員;因此,我們所謂的家,其實就是中央的一處辦公場所,大量的文件也都存放在家裏由秘書們保管。   不過,在1980年春,自紀登奎辭去黨和國家領導人的職務之後,按照中央的規定,他己經把文件全部上交給有關部門了,聽父親說,拉了整整一卡車,並且辦理了正式的交接手續;從此以後,我們家裏己經沒有存放任何中央文件。   因此,如你在訪問記裏說的,好像我們家還保存著許多中央文件,紀登奎可以隨時拿出來念給你聽,這種情形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   第三, 你在訪問記裏一再說,紀登奎始終一本正經地給你宣讀中央文件。   我的印象,這完全不是我父親的談話風格。父親下台以後,時常同我們在一起聊天,對他談話的習慣和風格,我還了解。我父親屬於那種很健談的人,性格很開朗,記憶力極好,談起話來,滔滔不絕,而且簡明扼要、反應敏捷、相當幹脆,我沒有聽過他講演,可他談話的口才,還是很不錯的。像你訪問記裏描述的那個樣子,他在私下裏談話,也隻是一味照本宣科地宣讀文件,我從來沒有見到過。   看了你的這番描述,對我這個爹,不僅變得相當陌生,而且覺得十分滑稽。   1988年底,父親去世後,《燎望》雜誌刊登過王靈書(他當時是《中國婦女報》的記者)對紀登奎的一篇訪問,曾向我核實一些情況,我對《燎望》雜誌編輯部和王靈書說:父親同王靈書的談話,我不在場,因此無法核實。不過,那篇訪問裏,有些情況我還聽父親說過,而且也像是他談話的風格。如果你有興趣,可以把《燎望》雜誌那篇文章找來,比較一下。   師東兵先生,您現在是名人了,看到介紹你的材料,我該比你大幾歲吧,在這個世上經的事也稍多一些,這裏就給你介紹一件我親身經曆的事吧。   “文化大革命”的時候,我是軍事院校的學員,也參加“四大”,和地方上的紅衛兵一樣,東跑西顛的,到處串連。1967年1月,我在海軍大院看到一張大字報,看的人很多,我也湊過去看。原來是陳伯達接見群眾組織的談話,有群眾的提問,主要是陳伯達的回答,全文一萬多字,大字報貼了好幾十張。這份大字報,是從北京的大專院校傳來的,據說,北京到處轉抄,當時十分轟動。這篇“中央文革領導講話”,令人印象最深刻的,是陳伯達在接見某群眾組織時,回答實際上是反駁他們的提問時,當麵痛斥他們是“保守派”、“保皇派”!這讓當時的“造反派”們看著十分過癮。   當時,海軍大院裏兩派的鬥爭十分激烈,支持“李、王、張”的是“造反派”,這一派的情緒狂熱、勢頭日盛,己接近完全勝利,他們對陳伯達如此旗幟鮮明的表態,自然感到非常振奮!他們把這篇從別處來的傳單抄成大字報貼在海軍大院裏,無疑為了給自己這一派壯聲勢,反映了他們的政治態度。   如今人們的印象,覺得“文革十年”似乎始終就是一個樣兒,實際上,那時人們的思想和語言,一會兒一變,有時差幾個月甚至幾天就不一樣。在1967年1月,雖然“造反派”和“保守派”兩派的分野和對立的格局,在全國範圍己經基本形成,可是,“造反派”和“保守派”這種說法,還隻是群眾的語言;中央文革的領導人並不這麽講,對“兩派”的稱呼,他們那時的說法,叫“多數派”和“少數派”。顯然,這個用詞,是非褒貶的傾向性還不太明顯。   當時,我和許多人一樣,看到陳伯達痛斥“保守派”、“保皇派”,也覺得很過癮,可又多少有點詫異。這大概是因為,對“文化革命”,我的思想那時還沒怎麽進入狀態,而且,我是空軍的,到海軍大院隻是看熱鬧,比較超脫,有點“旁觀者”的味道,所以才會有詫異的感覺。   誰知道過了幾天,陳伯達出來“辟謠”了,其他中央文革的領導人也講了,陳伯達根本沒有這麽個“講話”!而且,這篇所謂的“陳伯達講話”,真正的“作者” 也被“揪出來”了,原來是北京大學一個學生編造出來的。我當時的感覺,這個北大的學生也不簡單呢,編得還挺像的。當這個學生被追問,為什麽要幹這種事情的時候,他說的話,令人印象深刻,至今我還記得:我想表達我對文革兩派的觀點,可是我說的話,沒有多大社會影響;陳伯達是中央文革組長,他說話影響大,我編造他的講話,是為了宣傳我的觀點。   這是我在“文革”中親見親聞的一件事。如今,“文革”己經過去三十多年了,可是,中國人在“文革”中表現出來的這種實在不怎麽“誠信”的“國民性”,卻並沒有因為“文化革命被徹底否定”,而隨之斬草除根、消聲匿跡。我在猜測,師東兵先生,你是否和四十年前那位北大的學生抱有同樣的想法呢?   我想,有句話我不說你也知道,你這樣隨意編造紀登奎談話的行為,是一個法製社會所不能允許的。不過,咱們是老鄉,用不著這麽板著臉說話。雖然不是由於老鄉的緣故,可我向你明確表個態,我不打算將此事訴諸法律。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保證說話算數。理由嘛,可以說上這麽幾條:   第一,我們的國家還遠沒有建成一個法治社會,立法不完備,執法又混亂,司法也不獨立,這也難怪,人們聽說“法製”這個詞,還沒有多少年呢。現在去打這種官司,把自己卷到是非窩裏,純粹瞎耽誤功夫;中國建成個現代法治社會,恐怕還得幾十年吧,我不想給我們的國家出難題、添亂。   第二,關於“文革”的事,國內出版的不少文字,包括相當正規的出版物,不符合曆史事實之處相當不少,甚至十分離譜的胡編亂造也不鮮見;寫下這些文字的人,也許想法未必同你一樣,可隻追究你一個人的責任,顯然不大公道;而且,我也不願意讓人家背後議論,說我這個人欺軟怕硬,柿子專揀軟的捏,雖然我不知道你是否有什麽後台。   第四, 應當承認,你寫的紀登奎訪問記,內容全都是國家大事,一點也沒有涉及我們家的私事。紀登奎是我的父親,可他既然當了什麽“中央領導人”,管得是國家公務,就不是我們家的私事了。   毛主席這個人說話,有時粗俗得不像個領袖的樣子,他不正兒八經地說是“為人民服務”,而說個什麽,當領導的人,是頭毛驢,就是讓人騎的。自然,當了毛驢,就得聽人吆喝,挨罵是常事,有時還得挨鞭子。   誰讓他紀登奎當那個什麽“中央領導人”呢?何況又趕上“文化革命”那麽個倒運的時代!國家搞成那個樣子,挨批判、作檢查、辭職下台,都是情理中的事。又不是殺頭坐牢,給他編派個故事,算不得什麽大不了的事。   所以,還打什麽官司呢,算了吧。   我隻是希望你以後不要編造這種訪問記了,這對自己的名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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