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七十九) 司機

城市的夜晚依然亮如白晝，小羚羊在路燈下手舞足蹈，高興得象個小女孩。我帶她來逛逛，她喜歡熱鬧，人多的地方。我不想讓她流亡的生活太過枯燥。她拽住我的衣角說：“你還記得嗎？以前我們常常這樣逛街的，我在前麵邊看、邊挑、邊買，你在後麵提著大包小包，還要負責出錢。中午的太陽特別大，你熱得一頭的汗。可現在隻能在晚上。”她有些失望的低下頭，我撫平她額前的亂發，柔聲說：“我們回去了。” 開出租車的隻要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起來，這位老哥沒來由的問東問西，小羚羊也興奮得隨聲附和：“司機大哥，您開慢一點。讓我再多看幾眼。”“小姐，你和男朋友是外地來的吧？蜜月旅行也不能挑大半夜呀，你們倆這麽年輕，到了晚上還愁沒事幹。”他‘吃吃’的笑了，後視鏡裏露出兩顆碩大的門牙，居然份外潔白。 “不是讓您開慢點嗎？這麽快，我們把車就停那兒了，您向左轉。”小羚羊略有不快的撇了撇嘴，她唇角的變化細致生動，把喜怒哀樂都寫得清清楚楚。她本該是個很幸福的小女人。 開車的接過小羚羊手裏的錢，突然說：“小姐，我好象在哪兒見過您。報紙上有您的照片。哎喲，您不是什麽電影明星吧？”我抬手一槍，將其擊斃。血水打落在車窗上又順流而下，他有再多的話也隻好來世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