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六十二) 明天

你走後，我已看淡了一切。人活到底還是難逃一死，這對父女的亡故是遲早的事，我的行為不過加速了這一進程，其實我早已是塊行屍走肉。 我安靜的坐下來，等著女孩的母親回家，一不做二不休索性趕盡殺絕。無聊和好奇心促使我翻開女孩父親的遺信，他寫道：“孩子，我原來想把這個秘密帶進墳墓，可是我們已經毀掉了你一生的幸福，不能再昧著良心欺騙你。你有權知道真相。那天開車的是我的妻子，不是我。你為你愛的人殺人，我為我愛的人被殺，我們的做法殊途同歸。不要再做傻事了，好好生活。” 我低估了他，他卻高估了我。我早就不指望明天，唯一延續我生命的隻是時間本身。但是我殺錯了人，殺錯了兩個人。這麽多年來，我第一次感到你又近在咫尺。你象從前一樣輕聲責備我，再悄悄原諒我。你對我說就算有一天我變成殺人犯，你也不會離開我，可我還是分不清黃昏和黎明。 我聽到鑰匙開門的聲音，一個女人說：“玲玲，你爸爸還沒回來嗎？”。如果還有明天，你是我永生之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