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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殘守缺》之隨筆阿菲(2)

(2005-04-06 16:48:57) 下一個

阿菲趕到“東北虎”餐廳時,菜剛剛上,燕晴川正抓了一瓶哈爾濱啤酒給良牙和小五滿上。小五的半邊兒臉有些腫(終於輪到我出場了!就是形象有些不堪,哈哈!),抓起冰涼的酒杯先靠在自己腮幫子上,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燕晴川和良牙是中學同學,小時候成天鬼混在一起偷雞摸狗用羊骨頭撈蝦,等稍微大一點兒就互相鉚著勁兒地追漂亮MM,現在終於一個是牙醫一個是外企白領混得人模狗樣兒的了(而且還都娶了搞物流的媳婦兒),可一坐在一起就損友的原形畢露。這不,兩個人開始比賽誰單手倒啤酒倒得滿而且不起沫來(他們管這叫“杯壁”下流)。

“阿菲來啦!辛苦辛苦!”良牙跳起來給阿菲搬椅子,燕晴川接過阿菲的外套掛在自己椅背兒上,順手就在阿菲的腰上摸了一把,小五在一旁看到了當時就曖昧地咯咯笑起來,說,“劉大經理,忙人兒!你看我們都是幹物流的,我上海北京廣州庫房加起來才一千來平方米,阿菲的庫房都快八千平米了還在找新的;我管五個人兒,阿菲管五十個,還絕大多數是猛男加俊男,嘖嘖。。。”

阿菲一聽小五越說越不堪,趕緊打斷:“切,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要想跟我換工我現在就換!這零售業整個兒一個大賊船,根本不是人做的!你的工業物流才爽,朝九晚五不說,周末連休兩天。我是每周必須要有兩個晚班,每兩周工作一個周末,每個月做至少一個通宵,節假日還。。。”

小五趕緊說:“唉!都是資本家的乏走狗!我老板。。。”

“誰能比我慘啊~~~。”良牙怪叫一聲兒,四個人全笑了。阿菲是真的餓了,提起筷子來就去夾生熏馬哈魚,燕晴川在一旁也忙著給她夾菜。結婚兩年了,兩個人還是好得跟蜜裏調油似的。

阿菲比燕晴川小五歲,是去他那兒看牙認識的,阿菲一向很怕鑽牙,牙疼時就吃止痛片苦忍,直到有一天早上爬起來照鏡子嚇了一跳,臉腫得都不對稱啦!隻好去看,就這樣碰上了某醫院口腔科主治醫燕晴川。當初的阿菲喜歡他的手按在自己下巴上的感覺,比別的醫生動作要輕柔,燕晴川專注地看她的牙,她就專注地看這個大夫的眼睛,總想猜出白色口罩下是怎樣的一張臉。愛吃甜食的阿菲,齲齒太多了,上下左右都有,燕晴川一次根本看不過來,隻好給阿菲預約預約再預約。阿菲有生以來頭一次很向往去看牙。

去了幾次後,燕晴川也逗,總記不得自己的老病人的名字,隻有阿菲一張嘴或給他遞上X光片兒才認出來,“噢,你是那個右下七和八都做了根管兒的。。。”阿菲終於在第二次預約時看見大夫不戴口罩的臉,他的英俊讓阿菲發呆。

齲齒再嚴重也有看完的時候,再也找不到借口去看燕大夫、感覺到他輕輕按住自己的下唇、聽他甕聲甕氣地在口罩後邊交代自己要等一天再用這邊兒嚼東西什麽的,阿菲鬱悶之極:自己怎麽這麽遲鈍,等意識到喜歡這個大夫的時候牙都快補齊啦!隻好在最後一次去的時候放手一搏了。

那天阿菲穿著極其合身兒的一套ONLY的萊卡短裝,在自己的耳垂兒和發梢上點了一抹若有若無的DUNE,(想要勾引牙科醫生不容易啊,化的妝肯定在看牙時被抹得亂七八糟隻好不化;嘴裏塞滿了棉花和器械隻能哼哼,因此也不能用語言來引誘,剩下的OPTION也隻有穿衣和香水啦,阿菲可謂煞費苦心!),惴惴不安地站在牙科椅旁的時候,燕大夫看到她,仍然沒有馬上認出來(燕某也有夠遲鈍!),翻了病曆看完X光片才恍然大悟,很高興地用口腔鏡在她嘴裏東敲西看,問:“這兒疼不疼?這兒呢?不疼啦?好了,好了,終於都補上啦!從今往後,你可要注意刷牙,早中晚各一次,每次三分鍾。。。”阿菲沮喪之至,難道這牙科大夫對自己的身材相貌就這麽完全免疫嗎?豁出去啦!阿菲開口就問:“燕大夫,您今晚有空嗎?我想請您吃飯,您給我看了這麽久的牙,我得謝謝您。”

燕晴川這才仔細看看自己的女病人,心裏一動,不由自主地答應下來。

燕晴川出身北京的杏林世家,父母都是牙醫。做主治醫的可憐啊,天天流水線一般的看牙要看近二十例,病人來來往往的,根本就記不住誰是誰,阿菲是燕大夫看除了口腔以外其他部位的第一個病人。(小五一直好奇,燕某這極品男人居然在那年齡還AVAILABLE,阿菲該不是橫刀奪愛了吧?不過良牙不說,小五隻好不問)。

阿菲跟燕晴川戀愛六個月,不理會父母反對又先同居了兩個月,在那兩個月裏阿菲天天問燕晴川:“你娶不娶我?娶不娶我?娶不娶我?到底什麽時候娶我?。。。。。。”燕大夫在第三個月終於扛不住了,開了介紹信跟阿菲登記。阿菲用一輛麵的拉上自己的衣服被褥搬進燕晴川的宿舍,一不照婚紗照,二不辦喜事兒,省下的錢用來旅行結婚。兩個人一個在醫院一個在外企,一個有房有福利,另一個高工資(家裏的家具家電全是阿菲一個人置辦,電視冰箱和床全照著最大號的買),過著經典的“一國兩製”的幸福生活,一直到有一天,阿菲被一個獵頭小組盯上了。

阿菲原本是做批發和進出口物流的,生活跟小五當年在國內時一樣安逸。CC商場在北京開一店的時候,鑒於上海店的教訓,一定要找一個最強悍的物流經理,給CC做審計的K會計師事務所也是阿菲公司的審計,由於接觸各個公司的經理層對其人才儲備了如指掌,K會計師事務所明裏暗裏幹了不少獵頭的事兒,當時就把阿菲的簡曆高價給賣了。

麵試的那一天是北京的盛夏,阿菲打車往CC商場的駐京辦事處趕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雷暴雨!剛下午三點鍾的光景,北京的天居然完全黑了!大雨滂沱而至,出租車的雨刷根本就不管用,司機嚇得臉發白,把車停在路邊一直到等到雨小了才敢走。阿菲有點兒迷信,這到底是個什麽兆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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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
喜歡就捧捧場 回複 悄悄話 再這麽連上班帶碼字非累死我不可,周末我得歇歇了!
bigmouth 回複 悄悄話 支持.

笑語輕聲 回複 悄悄話 小五上班了還能夠這樣寫,真不容易.
這阿菲天天逼著人,要結婚,在美國可是要把人嚇跑的. :-) 不過燕醫生能抗得住,也算高人.

杯壁下流? :DDDDDD
喜歡就捧捧場 回複 悄悄話 hi 楚天,等著看你的大楚天時代呢!
楚天碧靄 回複 悄悄話 報一下到!:-)
喜歡就捧捧場 回複 悄悄話 謝謝小考拉!近來可好?
小考拉 回複 悄悄話 這次總算搶到沙發了,耶!

小五姐姐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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