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盜寶世家 作者: 霧滿攔江 回複日期:2008-3-25/6

(2008-03-25 20:28:03) 下一個
(2)神秘之旅
  丁思梵和葛教授一行,是如何來到這上古的藏寶秘洞,又是如何被縛在那神秘的地獄轉輪之上的,這個過程說起來,卻要比我父親他們組織營救要簡單得多。
  考察解州古鹽井,這是葛教授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決定了的事情,但由於當時戰亂頻仍,先打日本人,再打國民黨,後來全國解放了,可國民黨的餘部和土匪們還在四處殺人放火,也隻有在殘匪全部被剿盡,解州一帶的治安徹底恢複了正常之後,這起科研考察行動才能提上議事日程。
  葛教授的這次科考行動,隻不過是先赴解州的古鹽井搜集點實際的資料,並不期望有什麽大的動作,所以他在選擇科考隊員的時候,把幾個想一同去開開眼界的孩子全都帶上了。
  這幾個孩子,就是丁思梵和她的四名同學:陸思賢、潘鼐、陳久金,花妤雲了。五個孩子中,除我母親丁思梵之外,另外四個人都是從小到大從來就沒有離開過北平,都想借這個機會出去看一看,以便“飽覽祖國大好河山”。
  葛教授帶著這五名得意弟子,先坐火車到了運城,然後由當地政府派了一輛車將他們送往解州,說老實話,當地接待人員對於這個戴眼鏡的老頭沒什麽好印象,全國解放了,全國人民無不歡欣鼓舞,投入到了社會主義建設新高潮之中,這老頭不說抓緊時間下地種田,養豬剁菜,卻帶著幾個油頭粉麵的年輕人跑去看什麽古鹽井,這種行為實在是太可疑了,不會是國民黨潛伏的特務吧?
  葛教授卻不知道他在當地人眼中是何等的另類,仍然是興致勃勃,帶著丁思梵五人東奔西跑,他頻繁的活動,再度引起了當地接待同誌的注意,懷疑這老頭別是利用這種機會在當地搞破壞,於是就故意說政府那輛用來接待葛教授的車壞了,讓這夥人拿自己的腳去跑吧,兩隻腳跑得可比吉普車慢多了,也好便於監視這夥奇怪的人。
  沒有了車,葛教授一夥的科考頓時打不起情緒來了,隻能靠了他們六個人十二隻腳亂走一氣,走來走去,就走到了一個奇怪的小村莊,那村莊的村民告訴他們說,距離村莊北邊十幾裏的地方,有一座小山名叫蚩尤冠,傳說是上古戰神蚩尤被黃帝殺了之後,冠帶掉落下來而形成。葛教授一聽大喜,立即要求去看,但當地村民卻阻止他們說,那裏去不得,蚩尤冠邪乎得狠,那上麵寸草不生,形狀象裂開了八百瓢的饅頭,但凡有人動了那上麵的泥土,或是走近了蚩尤冠,就會變得瘋瘋顛顛,光著屁股滿世界亂跑……
  不料村民們不勸還好,這一勸,猶如火上添油,葛教授更加按捺不住了,更加要想去近前瞧個清楚。
  於是葛教授就花錢雇了個叫陳南皮的當地人做導遊,讓陳南皮帶他們去蚩尤冠看看。忙中有錯,卻不曾想這個陳南皮原本是一個遊手好閑的懶漢,他逛騙葛教授,無非不過是看些城裏人太傻,想騙幾個酒錢罷了。就把葛教授一行帶到了距離最近的一座小土丘,騙葛教授他們說這就是蚩尤冠。
  看那小土包上長滿了草木,葛教授認準當地傳說不足為憑,就問陳南皮附近還有什麽古跡。陳南皮眼珠一轉,帶他們去了一口廢井,說這口井不是普通的鹽井,是蚩尤撒了一泡尿嗤出來的……
  葛教授不辨真假,就讓陳南皮帶他們下去看看。下去就下去,陳南皮心中好笑,用繩子把他自己和葛教授、陸思賢和丁思梵一塊係了下去,卻不曾想,葛教授在井底發現了一塊石頭,上麵亂七八糟的貼了一大堆道家的符籙,可誰也不認識那上麵的鬼畫符寫的是什麽,隻有丁思梵因為曾進入過王莽地宮,平時對這種東西比較注意,但是她也解讀不出那符籙上的原義,隻是憑印象,知道這些符號是道家的一種禁戒,意在警告人遠離此地的意思。
  於是,從枯井裏爬上來之後,丁思梵就勸葛教授回去,可是葛教授正玩得開心,抵死不依,沒奈何,丁思梵就將那堆八百年前的符籙給我父親寄了去。而她自己,隻好再陪著葛教授在井底下“挖掘考古”。

(3)人麵獸心
  葛教授在那口井下挖了三天,果然挖出一條被埋在土裏已經有幾百年之久的地下古鹽道,當時那黑黝黝冷嗖嗖的洞口一被挖出來,丁思梵心裏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她建議葛教授先回去報告,與當地政府商量妥當了,再來勘探。可是葛教授卻知道當地人對他們這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寄生蟲”沒什麽好感,隻怕回去一報告,這個勘查地下古鹽道的機會就有可能失去了。所以葛教授當即決定,留下陳金久和花妤雲兩個學生在井外邊守候,他則帶著其餘的人“進去看看”。
  卻不料想,等到葛教授進去之後,才發現那洞內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無窮無盡的地下岩層空洞,隻見縱橫交錯的石英石晶瑩如玉,潔白如雪,一往無際的向地下深層伸展著,於火把之下折射出光怪陸離的異彩。大塊大塊的鈣鹽結晶體猶如巨大的水晶瑪瑙,折射著令人心神俱醉的奇光。最奇怪的是,葛教授還在地下岩洞中發現了一條古棧道,那條道路寬如廣場,向著下方無限延伸下去,竟不知通向什麽地方。
  向導陳南皮卻嚇傻了眼,一口咬定這條道路肯定是通向陰曹地府,說什麽也要回去,葛教授勸說不動他,隻好約定大家向前走上三二百米,看看能不能發現點什麽東西,如果過去了一個小時,不管有沒有發現,都立即返回,陳南皮這才答應往前走。雖然他舉著火把往前走,眼睛卻一直盯在葛教授背的包上,心裏琢磨著壞主意。
  大家向前走了一會兒,觸目所及隻有無窮無盡的七彩岩層,卻什麽也沒有發現,正在失望之間,陳南皮突然把腰一彎,指著前麵驚聲叫道:“快看,那是什麽?”大家嚇了一跳,急忙湊過來,順著陳南皮手指的方向向前看去。卻不提防陳南皮突然發出一聲怪叫,猛的輪起了手中的木棍,砰的一聲打在葛教授的腦袋上,葛教授不虞有此,吭也未能吭出一聲,身體一軟就倒下了。然後陳南皮鐵青著臉,一聲不吭的上前去抓葛教授身上的背包。
  陸思賢和潘鼐兩個男孩子沒見過世麵,見陳南皮突然發凶行搶,驚得呆了,呆呆的舉著火把站在原地,竟然不知道阻止。
  丁思梵雖說是個女孩,卻是“經過大風大浪洗禮”的,一看這情形就知道這向導陳南皮不是好人,大叫一聲,拿著手中的火把去砸陳南皮。可是她的力氣終竟是太小,被陳南皮拿胳膊一擋,順勢一把奪過了她手中的火把,反向她惡狠狠的撲了過來。
丁思梵隻好轉身飛逃,向著陸思賢和潘鼐的方向,心想自己這方人多,那陳南皮肯定會嚇得逃之夭夭。卻不曾想陳南皮根本就不把這幾個城市的孩子放在眼裏,緊追在丁思梵身後不放,兩人一追一逃,圍著陸思賢和潘鼐兩個呆孩子轉了兩圈,終於聽到陸思賢咽了口唾沫:
  “有話……咱們好好說……別……千萬別動手打架……”
隔著這兩個人追不上丁思梵,陳南皮心裏本來就上火,再聽陸思賢這話,頓時火上心來,拿火把照陸思賢的後脖子杵了下去,陸思賢尖叫一聲,丟了手中的火把趴倒在地,這好象還算是正常,但潘鼐可沒人碰他一根手指頭,可他發出的尖叫比陸思賢更大,趴下的比陸思賢更早,甚至放聲嚎淘了起來。這光景瞧得陳南皮火起,罵了聲沒出息,照潘鼐的屁股上連踹幾腳。
陳南皮這麽一耽誤,讓丁思梵趁機逃到了葛教授身邊,撿起一支丟落在地上的火把,向著陳南皮衝了過來。陳南皮還覺得好笑:“哎喲嗬,小丫頭片子……”突聽丁思梵一聲高叫:“打倒王莽反動派!”一火把照著陳南皮的臉上砸了下來。
  陳南皮嚇了一跳,他倒不是害怕丁思梵,而是被她喊出來的莫名其妙的口號嚇住了,不明白這丫頭喊的是什麽,再瞧這小丫頭滿臉殺氣的模樣,那股子凶戾之氣一退,手腳不由自主的就發軟了,掉頭急忙逃跑。
(4)噩夢之旅
  丁思梵緊追在陳南皮身後,追了幾步,見追不上他,一咬牙,把手中的火把向他擲了過去,黑暗中隻聽陳南皮痛叫一聲,然後就是咕咚咕咚遠去的腳步聲,他已經消失在迷蹤百轉的岩洞中。
  返回來,丁思梵急忙把葛教授攙扶起來,連聲叫著他的名字,陸思賢和潘鼐怏怏的爬起來,滿臉的難堪。每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英雄的夢想,但夢想與現實是有著很大距離的,現在他們算是真切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葛教授醒來了,他睜開懵懂的眼睛,問:“怎麽回事,剛才是怎麽回事?”
  “那向導不是一個好東西,”丁思梵說道:“他想搶咱們的東西,現在已經逃跑了。”
  “他搶咱們的東西幹什麽?”葛教授不明白:“我們這都是科研資料,他一個農民搶去幹什麽?”
  丁思梵沒辦法回答葛教授這個天真純情的怪問題,和陸思賢、潘鼐一起攙扶著葛教授,轉身往回走。走不多遠,前方忽然出現了兩星火光,霎時間陸思賢和潘鼐如臨大敵,急忙高喊:“什麽人,不許動,不然的話我們就……開槍了……”
  那兩星火光果然停止了移動,卻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葛教授,是我陳金久和花妤雲,我們等了好久,還不見你們回去,就下來找你們……”
  來人近了,果然是留在外邊的陳金久和花妤雲兩個學生,陸思賢和潘鼐急忙迎上去,爭著說剛才發生的事情,當然他們誰也不會提起剛才自己被嚇得趴在地上叫媽的尷尬情形,隻是說那向導陳南皮已經被大家打跑了。
  見陳金久和花妤雲兩人也下來了,丁思梵心裏頓時緊張起來。
  陳金久和花妤雲之所以下到岩洞裏來,真正的原因也是他們膽小,一離開葛教授就六神無主,但讓人害怕的是,這兩個學生到底是沒見過世麵,既然看葛教授幾人下去之後久無消息,他們應該做的事情是立即跑回去報告,可是他們卻自作主張的也隨後下來了,如果他們大家一起在這地下迷失了的話,上麵的人,卻是連知道都不知道。
  丁思梵的擔憂,很快就成為了現實。
  陳金久和花妤下來的時候,擔心找不到回去的路,在入口處插了支火把,還把花妤雲的一件米黃色圍巾放在入口前的一塊岩石上。回去的時候隻要看到火把,看到那條圍巾,就能夠找到出口。可是他們一路走回去,卻始終沒見到什麽火把,更沒有見到圍巾。
  六個人驚心不定,再繼續向前走,忽然陸思賢驚叫一聲,指著前麵的地下。丁思梵向前一看,心裏頓時涼了半截。
  地麵上,扔著一支燃盡的火把,火把上還冒著嫋嫋煙氣,顯係剛剛被人拋下後不久。
  望著這支火把,大家全都嚇得不作聲了。
  事情很明顯,那陳南皮,剛剛不知怎麽繞回到大家的前麵,先發現了這支插在入口處的火把和圍巾,他不知道這是出口的標誌,卻把火把和圍巾取走了。而這就意味著,大家有可能再也找到回去的路了。
  如此莽撞的進入洞內,卻連最基本的救生措施都沒有考慮過,葛教授深悔此次冒險之行。但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隻能給孩子們打氣:“別擔心,既然火把就在這裏,那出口肯定不會遠,我們再往回找找看。”
  大家再掉頭往回走,可是每走一步,大家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並非是走在剛才來過的路上。
  雖然岩洞裏的石徑千回百轉,錯亂交織,但此時眼中所見到的怪異岩石形狀,卻是一路上來時所沒有見到的。越走下去,大家越是心神不安,就好象他們在走向地獄的深處,走向那沉積在世界最陰暗的盡頭之處的幽冥血曹。
  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花妤雲嚇得不由得哭了起來,任丁思梵怎麽安慰她,都無濟於事。丁思梵隻好攙扶著她,一邊勸慰一邊往前走,慢慢的,花妤雲止住了哭聲,丁思梵剛剛鬆了口氣,卻突然又緊張了起來。
  又有一個哭聲幽幽傳來,那哭聲陰森怖異,淒惻森冷,仿佛夜鬼於漫漫的寒夜之中無助的淒嗥之聲,於這冰冷冷的石窟中響起,尤為驚魂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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