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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聞‘天上人間’被停業整頓有感--維梁

(2010-05-18 03:39:29) 下一個
在外麵漂泊很久,最近忽然聽說“天上人間”被停業整頓了,心中感慨萬千,竟有杜甫《聞官軍收河南河北》裏麵“劍外忽傳收薊北, 初聞涕淚滿衣裳。”的感受。不為其他,隻因與廣大讀者比,筆者對那塊“地方”是更為熟悉不過了,那片土地曾留給筆者無數童年的記憶,也奪去了一個天真少年對社會的無限幻想。

所謂‘天上人間’的地理位置是在北京東三環長虹橋路口的東北側,與我父母家的距離是近到可以從我家樓頂扔下石頭打到‘天上人間’的房頂上。那一帶地區一直保留著筆者從學齡前直到工作的幾乎全部記憶。

那裏當年是屬於農業展覽館的一片舊展廳和庫房所在,有高而堅固的鐵柵欄牆圍擋著,一般外麵的小孩子們都不能進去。而柵欄牆的外麵到三環路之間還有很寬的一片緩衝土地,上麵長滿了野草,這裏就是外麵孩子們的天堂了。記得那裏除了有很多又高又密的狗尾草外,還有不少牽牛花和喇叭花。雜草之上飛舞著各種各樣的蜻蜓,有普通的黃蜻蜓,有大個的藍蜻蜓(大家管它們叫‘老仔兒’),還有小個的紅蜻蜓(大家管它們叫‘紅辣椒’)。在雜草下麵有很多蟋蟀和青蛙在鳴叫。那些蟋蟀中不乏有勇猛善戰之輩,所以常常有大點的孩子來此“抓壯丁”,好拿去與其他蟋蟀廝殺。

柵欄牆的裏麵是一大片平整的水泥地麵,再向東望去是一座方正而高大的老舊建築,好像是過去遺留的農業展覽館的舊展廳和舊庫房。而新展廳早就搬到北邊去了。
記得真正進入那個舊展廳是在上初中以後。有一位從河南轉學來的同學的父母從外地新調進農展館工作,因為暫時沒有正式住房(那時候的住房都很緊張),於是就借宿在那個舊展廳的裏麵。他和我關係不錯,就請我去他那個“家”玩,於是我就有機會進到那個舊展廳的裏麵。那展廳裏麵十分高大空曠,他“家”就在展廳內部的二層上,就相當於現在很時髦的那種利用工廠車間搞的大LOFT類似。當時對那裏麵的感覺一個就是破舊,一個就是空曠。

在以後,那柵欄牆外麵的商業鋪麵越來越多,青草和花兒越來越少,蜻蜓和蟋蟀也都漸漸沒了蹤影。

又過了很久,那裏麵的地方幾經易手,突然有一天在舊展廳的原址上改建並粉刷出了一個同樣是正麵很寬大,方頭方腦的月白色建築,外麵有個霓虹牌樓顯示著“天上人間”幾個字。那時候我已經上了高中和大學,而我那個同學家也早就搬到了三元橋國際展覽中心的宿舍區居住了。所以我也就不太關心這個所謂的“天上人間”是個啥玩意兒了,反正我們兒時的那個“天上人間”已經離我們而去了。
再後來參加工作了,天天要坐班車跑到機場去上班,而班車的上車地點就在那個“天上人間”南側的三環路邊上,其重要標誌是有一座豪華的收費廁所。每天早上我們都是在那個豪華廁所的前麵,呼吸著從廁所飄出的五穀輪回之物的氣息而遙望班車的到來。

而北麵的那個“天上人間”在大早上和大白天總是看上去靜悄悄的,色調也很單一,可一到入夜就霓虹閃爍、光影招搖。北麵的“天上人間”和那個收費豪華廁所似乎是同一時間開張的,仿佛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
那個收費廁所我倒是經常在上班車之前光顧一下,而那個“天上人間”卻是在工作很久後才有幸光顧,而且是免費消受。

那是在我進入某建設指揮部之後,受民航某設備公司邀請和組織,由某家著名外企(就是那個把台灣軍方搞得焦頭爛額的主兒)出資,由幾個領導帶隊浩浩蕩蕩前往的。

等一進那個建築,就感覺內部結構和以前的那個高大展廳完全不同了,被分成了幾個樓層,割成了很多小的房間與狹窄的走道。裏麵燈光昏暗,九曲回腸,很是詭異。當時的組織者看上去也是輕車熟路了,很快就把大家帶到一個較為寬大KTV房間,然後向當班的吆喝著,要給我們每人都配上一位“絕色佳麗”做伴唱。於是,很快一陣香風吹進一幫粉黛佳人,引來大家一致喝彩。我實在不適應種場合, 訕訕的坐在一角落裏。當眾人選小姐時, 我突然覺得小姐中的一個很象我新交的女朋友,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我再仔細一看, 不錯, 是她, 雖然她化了濃樁, 我還是能確認是她。 我的心覺得被抽了幾下, 臉上火辣辣的 我坐在角落裏, 光線很暗, 小姐們站在燈光下, 我相信她看不清我。 此時她和其他小姐一樣, 穿著性感暴露的衣服, 臉上帶著媚笑討好的看著客人。 這還是那個和我約會時矜持的清純的淑女嗎?沒容我多想, 她很快被一領導選走坐在另一個角落, 馬上被那領導摟入懷裏。 雖然她的眼睛隻看著那肥豬一樣的領導, 不會看到我, 可我還是怕有人叫我的名字被她聽到, 於是扭捏著想站起來腳底抹油、悄悄溜走。可卻被那個組織者抓了個無組織、無紀律的典型,當下指著我的鼻子說:“誰都不許走!”他的意思就是:要嫖一起嫖,要幹一起幹,誰也別想先裝B再泄密,把大家的好事給攪了局。他不是我的直接領導,可以為有我的領導在場就能把我給鎮住。

可他想錯了,他是不知道俺維梁的為人,俺是那種順著好吃橫著難咽的“混”人。看著我兒時和玩伴曾經天真玩耍的地方讓這幫狗男賤女給糟蹋成這樣,還在這塊地盤上和我“充起大個”來了,於是我一股怒火拱了上來,騰一下子站起,頭也不回拔腿就走了,“誰愛玩誰玩,老子不陪了”。搞得給我配發的那個女孩還以為她怠慢了我,嚇得跟什麽似的。我一邊走一邊想:她這麽好的姿色,本來應該是給個好男生作純情女友的材料,結果就這麽讓個“天上人間”給毀了。這那叫‘天上人間’哪,這他媽整個一個‘閻羅地獄’呀。 在第二天的飯桌上, 那些領導還在舔不知恥的談論昨天各自的小姐, 看來他們後來又去開房間了。 我緊張的捕捉昨天點我女朋友的那領導的話語, 希望他沒去開房間。 可是奇跡沒有發生, 那肥豬意尤未競的說他點的小姐活棒極了。 我臉上掛著硬擠出來的僵硬的幹笑, 都不知道我是怎麽吃完那飯的.這件事之後, 我本想和我那女朋友一刀兩斷的, 可是由於種種原因還是在了一起.

那次經我當時這麽一走,領導們也被攪得沒了興致,但從此我也就失去了器重,也就主動投奔到了新的土地上,算是不能和他們“與時俱進”了。可說來也逗,我這邊是沒能“俱進”;而人家那邊是進大發了,那個組織者叫“閻鵬”(你們大家可以穀歌一下),後來因為受賄“俱進”到局子裏去了,而我們那裏的幾位局長、書記和副局都“俱進”到“雙規”了。真是有點兒意思,看來在國外吃粗茶淡飯還是好過在國內先吃大魚大肉增肥、再吃牢飯減肥的 “折騰”。

最後,我還始終不知道這個“天上人間”為什麽在作惡二十年後才被發現有問題,仿佛警方總是最後一個知道秘密和真相的人。但我知道即便是這個“天上人間”能夠被查處,但是一百個甚至一千個“天上人間”還會把商女嫖男們再次聚集起來,造就另一個二十年的輝煌的。那種《紅樓夢》裏門子鬥倒賈雨村的車軲轆戲還是太沒有新意,太俗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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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nip 回複 悄悄話 你和你女友最後咋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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