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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右翼之原罪》by 天籟紙鳶:51 -- 55

(2009-08-27 15:43:57) 下一個

 

 

天神右翼原罪 第51

    瑪門剛一個轉身,就被來人一耳光扇去,重重撞到石柱上。

 

    我驟然回頭,看到站在身後麵無表情的路西法。

 

    瑪門倚在牆上,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路西法朝他走近一步,拉了拉手套邊緣:“誰允許告訴別人這些事的?”

 

    瑪門捂著臉,咬牙切齒地說:“我隻是想提醒一下他,他現在是在破壞別人家庭。爸,他想利用你控製魔界……”的ec

 

    路西法打斷他:“誰要你多管閑事?”

 

    咄咄逼人的語氣,震得瑪門許久才回過神。他用手臂擦擦臉,臉上五道細長的指紋漸漸浮起來。他站直身子,吞聲飲泣,聲音因為過度壓抑而有些失真:“米迦勒接近你動機不純,他,我是替整個魔界著想。”

 

    路西法說:“誰用你替我管理魔界?”

 

    瑪門說:“爸,米迦勒不是好人,你別被他騙了。”

 

    路西法說:“怎麽說出這種你自己都不相信的話?”

 

    瑪門又摸了摸臉上紅腫的地方,忽然嘴巴一抖,異常委屈地說:“爸,你從來沒有打過我。”

 

    路西法走近他,眯著眼睛說:“打你?你再接近他,下次我會殺了你。”

 

    瑪門驚恐地睜大雙眼。

 

    路西法指著框著夜色的殿門說:“立刻消失在我的麵前。”

 

    萬物流離失所。

 

    瑪門側著頭,斜視著地上:“爸,你總有一天會失去一切。”他倏然轉身,飛速離開大殿。

 

    黑水晶質地的地麵,透過鞋底,浸入心窩。

 

    我站在路西法身旁,沒想著回頭,他亦沒有說話。

 

    裏麵一陣陣歡呼聲過去,路西法忽然自身後抱住我。我將手搭上他的手,展開,與他十指交錯。他在我耳邊輕聲說:“剛才的話,你都當沒有聽到吧,那些事早已過去。”

 

    我也很想忘。的9a

 

    可是回憶已經變成了鎖,在腦中揮之不去。

 

    那一年在光耀殿,路西法微笑著問我,如果我們有了孩子,該叫什麽名字。

 

    幼年模樣的路西斐爾站在家門口,用小手捂著肚子,沒有說完的話。

 

    是我殺了他,我親手殺的。

 

    我親手殺了我和路西法的孩子。

 

    曆盡九天墮落,雪白的小翅膀被染成黑色,無辜的孩子卻要背負不屬於他的罪孽。

 

    小天使安靜地蜷縮著睡去。

 

    沒有歡呼,沒有祝福。

 

    沒有擁抱,沒有溫暖。

 

    他一個人走上黃泉之路,是否會覺得寂寞?

 

    那麽小,那麽孤單。

 

    我回頭,將頭埋進路西法的肩窩。我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抱緊他,拚命忍住眼淚,忍到渾身發抖:“我有一個請求,希望陛下答應。”路西法說:“我答應你。”我說:“對瑪門好一點,不要再讓他傷心。”路西法頓了頓,說:“為什麽?”

 

    我說:“我們的孩子已經沒有了,我希望你的孩子能代他幸福生活。”路西法撥開我的頭發,微笑道:“孩子不重要,我們開心就好。”我說:“瑪門剛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路西法說:“隨便他怎麽說。我相信你。”

 

    這時,裏麵傳來阿撒茲勒的聲音:“下一組,4948號,米迦勒殿下和他神秘的戀人!”

 

    路西法拍拍我的肩,我扯了扯衣角,快步走進去。

 

    人們紛紛把目光投到我的身上,毫不掩飾露出詫異的神色。

 

    我一步步踏上台階,接近耀眼銀光下的高台。

 

    路西法在後方空曠處,對我微笑。

 

    阿撒茲勒看我一眼,又看路西法一眼,大概猜出怎麽回事,硬巴巴地說:“好,現在請收到4948號牌子的先生或小姐上來。”

 

    沙利葉繞到路西法麵前,和他講了兩句話。路西法點點頭,從旁邊人送來的盤中取下一杯紅酒。沙利葉回頭看看我,又和路西法講了兩句。路西法笑了笑,搖搖頭,輕抬高腳杯。

 

    阿撒茲勒說:“4948號的牛奶杯先生或小姐,請上來。”

 

    薩麥爾也跑去和路西法講話,路西法還是一樣的反應。

 

    阿撒茲勒說:“不出現的話,就直接提問。原本隻有十個問題,因為沒有伴,換作二十個。”

 

    二十?這也太霸王了點!

 

    依然沒人回答。

 

    我說:“嗯,沒人提問,我就下去了。”

 

    阿撒茲勒指了指人群中的某一角:“急什麽呢,那不是有位女士舉手嗎?”

 

    女惡魔被身邊的男人抱起,比旁邊的人多出半個身子:“請問米迦勒殿下,你初夜是跟誰?什麽時候?”

 

    我說:“時間我記不是很清楚了,反正是在我還是能天使的時候,跟梅丹佐吧。”

 

    女惡魔說:“啊,梅丹佐,那不是你現在的愛人嗎?”

 

    我說:“這個概念很模糊,我們並沒有住在一起。我已經回答了您三個問題。”

 

    女惡魔一愣,眾人嘩然。

 

    路西法笑得頗驕傲,還輕輕鼓掌。

 

    “米迦勒殿下,請問你和梅丹佐殿下性交的頻率是多少?最後一次是在什麽時候?你在上還是他在上?在什麽地方?”一個女墮天使問。

 

    “基本很穩定的一周四次。”我蹙眉,這個問題實在太惡劣了,“最後一次是在我來訪魔界之前,他在上,在他家沙發上。”

 

    人群開始起哄。

 

    路西法瞪我一眼,指尖摸摸下巴,又往下麵指了指。

 

    我無語。這個表麵光鮮思想下流的人。

 

    “殿下和瑪門殿下是否有性關係?”

 

    “沒有。”

 

    沒完沒了,全都是和那個什麽有關的。

 

    “在魔界,有沒有人讓你看了以後就熱血沸騰想要立刻上床的?是誰?”

 

    “有,路西法。”

 

 

 

天神右翼原罪 第52

    群眾瞬間炸開了鍋,起哄聲越來越大,沙利葉和薩麥爾兩人一個勁給路西法使眼色。路西法用手指關節頂了頂鼻尖,笑得很隱晦。阿撒茲勒說:“路西法陛下的魅力果然無限大,連純潔的大天使長都會神往一番。”別西卜說:“陛下,既然米迦勒殿下沒有配對的,您可以上去安撫安撫人家呀。”

 

    我笑:“看到尤物就發生關係,那和野獸有什麽區別?”

 

    路西法以手背輕撐著下巴,眼含笑意地看著我:“謝謝米迦勒殿下的欣賞,這是我的榮幸。”

 

    我說:“不客氣。”

 

    接下來就有人順水放船:“米迦勒殿下,你和路西法陛下有沒有做過?”

 

    我看看路西法,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想了半天,我才說:“有過。以前我和他是戀人,但是分手了。”

 

    “那你們在魔界有沒有舊情複燃?有沒有背著莉莉絲陛下和梅丹佐殿下發生過什麽?”

 

    我尷尬地看著台下。

 

    路西法輕輕擊掌:“誰問的這個問題,給我站出來。”

 

    所有人轉頭看向他。

 

    一個男墮天使站出來,戰戰兢兢地看著他:“陛下,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懷疑您的,隻是隨口說說。實在是對您的不敬。”

 

    路西法說:“給我說什麽?對誰失禮就給誰道歉。”

 

    墮天使轉過頭,朝我曲了曲身子:“米迦勒殿下,對不起。”

 

    我笑:“沒有關係。”

 

    唉,路西法這種威壓的氣質看來一輩子都別想甩了。

 

    阿撒茲勒看看路西法,又回頭看著我,單手在倒五芒星陣中劃圈圈:“我有三個問題想要問殿下。”我說:“請講。”

 

    阿撒茲勒說:“第一個問題,你曾經說過為了梅丹佐,你願意用聖劍砍斷所有魔族的脖子,包括我們偉大的魔王,是真的嗎?”

 

    我愣了愣:“我不記得自己曾說過這種話。”

 

    阿撒茲勒說:“這句話當時可是傳遍了整個魔界的,殿下居然說不記得?”

 

    路西法神色清冷,輕輕拽了著自己的右手手套,把它往上麵提了些。

 

    阿撒茲勒說:“第二個問題,有傳言說,你來魔界是和梅丹佐殿下商量過,想要利用路西法陛下對你的舊情來博取魔界機密,這又是真的嗎?”

 

    路西法倏然抬頭看著我。

 

    全場瞬間安靜。

 

    這個問題涉及政治,我可以不回答。本來想敷衍過去,卻正對上了路西法的視線。一時情急,我提高音量說:“這是不可能的,請你不要再問這種有辱我人格的問題!”

 

    阿撒茲勒嗤之以鼻,回頭看看倒五芒星。

 

    五芒星慢慢旋轉,發出明紅色的光,最後旋轉為正立。

 

    阿撒茲勒說:“五芒星是你們神族的象征。隻要是有思維的生物都知道,神族最擅長的就是做表麵功夫。所以,這裏的正五芒星,代表心口不一……米迦勒殿下,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不要在伊羅斯盛宴上撒謊麽?”

 

    人群裏又傳來了唧唧喳喳的議論聲。

 

    我說:“我沒有撒謊。”

 

    阿撒茲勒說:“結界是路西法陛下親手設的,出錯率低於億萬分之一,難道米迦勒殿下這麽不幸,中了那億萬分之一的可能性?”

 

    我說:“我真的沒有撒謊,這種事卑鄙的事我做不出來!”

 

    阿撒茲勒說:“殿下當初如果沒有刺過路西法陛下,或許可信度更高。好吧,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你如果回答了五芒星不會直立,我立刻給你道歉。”五芒星又慢慢旋轉倒立,他耳朵上的羊角輕輕晃動,“米迦勒殿下,你愛梅丹佐嗎?”

 

    路西法依然麵無表情,隻是握著右手的手更緊了些。

 

    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我回答了模糊的答案,他不會再相信我。

 

    我輕輕吸了一口氣,平靜地說:“我和他有孩子,我很喜歡他。但從來不曾愛過。”

 

    五芒星明紅的光閃了閃,又慢慢直立過來。

 

    底下再無議論,所有人隻看著我,神情各異。

 

    阿撒茲勒挑挑眉:“殿下,怎麽辦?”我往後退一步,慢慢搖頭:“那個五芒星有問題,絕對有問題!說我愛他不是很難的事,對我毫無損害,我沒有必要騙人!”

 

    阿撒茲勒說:“哦,米迦勒殿下不是為了給路西法陛下吃定心丸,讓他相信你是真心對他的。原來我猜錯了。殿下,既然你來參加了這個遊戲,就要守規則,請殿下給我們準確的答案。”

 

    “你們信不信是你們的事,我的答案到此位置。”我丟下這一句話,飛速走下台階。

 

    肯定有哪裏出問題了,那個是路西法布的結界,不可能有人破解……

 

    我埋著頭,心慌意亂地往前衝,卻忽然撞上迎麵走來的人。

 

    我猛地抬頭。

 

    路西法的麵孔在銀光下顯得有些蒼白。

 

 

 

天神右翼原罪 第53

    周圍人的目光紛紛向我們投來,我腦中一片混亂,聲音仿佛不是自己的:“陛下,那個魔法陣有問題。”路西法伸手朝倒五芒星點了點,魔法陣慢慢橫放,在空中旋轉半周,飛速衝到我的身上。我未反應過來,身體已被束縛,頓時力氣全消。

 

    我睜大眼:“你……你做什麽?”

 

    路西法麵無表情地抓住我的手腕,往台上拖。手骨幾乎被折斷,我猝不及防地跌了兩步,最後還是沒站穩,膝蓋磕在鋒利的階梯邊緣。關節處一陣麻痹,還未來得及站立,就又被他往上拖去。

 

    連拖帶拽走到台階頂,我已無心再觀察周圍的人,匆忙解釋:“陛下,請冷靜一下……”

 

    話還沒說完,就已經被他抓住領口,重重扔到那個座位上。

 

    後腦勺撞上石製靠背,瞬間頭昏眼花。

 

    眼前白一陣黑一陣,隻隱隱看到路西法把我的牌子扔出去,阿撒茲勒伸手接住,眼睛卻不離我們身上。他說:“路西法陛下,你可以用別的……”

 

    路西法說:“滾。”

 

    阿撒茲勒一驚,逃也似的下了台。

 

    我晃晃腦袋,惶恐地坐起來,剛想站直,路西法就又把我推下去:“米迦勒殿下,請張開您高貴神聖的雙腿。”我開始推他的胸口,可是完全使不上力:“不要開玩笑,讓我下去。”

 

    路西法抓住我的腳踝,把我的雙腿架上高台。

 

    掙紮無用,我把聲音壓得很低,卻抖得厲害:“路西法,你不會做這種事。”

 

    路西法單腿磕在我雙腿間,一把扯碎了我胸前的白色絲絹。

 

    藍寶石,貓眼石,玉珍珠,孔雀石……璀璨華貴的高等神族首飾像擊破的浪花,碎了滿天。又似晚春雷雨中的冰雹,劈裏啪啦砸落在地。

 

    “不,不會……”我嚇得話都說不清楚,隻知道推他的手,他一手握住我的兩個手腕,高高拉過頭頂,另一隻手又開始撕扯我剩下的衣服。

 

    沒有人說話。的b7

 

    布帛碎裂的聲音回蕩在大殿。

 

    我已經來不及說話,拚命地往外流瀉力氣,卻都是徒勞。

 

    力氣幾乎快要用盡,汗水大滴大滴順著額頭流下,進入淩亂的發中。

 

    褲子被撕下來,路西法開始解自己的褲子。

 

    我拚命合上雙腿:“不要這樣,你會後悔的!你絕對會後悔的!”

 

    路西法雙手往裏扣住我的膝蓋,再次把我的腿往外分開。

 

    腰以下的骨頭幾乎要被擰斷,肌肉因為掙紮過度而變形,骨頭一根根彈出,就像要刺破皮膚而出。

 

    雙腿被拉開,一絲一絲,就像被撕碎的自尊。

 

    直到最後,兩條腿的已經被拉到最大限度。

 

    我使力推他的胸口,卻按不住他壓下的身體。

 

    硬物在外麵摩擦了兩下,勃然衝入體內。

 

    我痛苦地閉緊雙眼,猛地仰起頭,頭發淩亂地散在椅背。

 

    座椅的經過特殊設計,變得十分適合做愛,無論怎樣坐,都可以輕易讓插入方進入承受者身體最深處。

 

    極端的疼痛讓我收緊雙腿,卻又一次被路西法掰開。他腰往下一沉,插得更深了些。

 

    再也抑製不住火氣,我大聲吼道:“路西法!你給我滾出去!現在立刻滾出去!不然等我恢複了,我會殺了你!一定會殺了你!”

 

    路西法說:“好,我出去。”

 

    他抽身出去,被撐開的部位又慢慢合上。

 

    但是下一刻,他又狠狠插進來。

 

    這一次竟比上一次還疼,我低哼一聲,渾身緊繃。

 

    我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滾!滾出去!聽到沒有!我最後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繼續下去……我……我會把你撕……不……不要碰那裏……”

 

    路西法扯下我的手,開始毫無節製的撞擊。一瞬間我甚至連吼的力氣都沒有,隻知道拚命往後縮,不讓他侵入最脆弱的地方。

 

    路西法把我的腰往下一拉,緊緊固定在椅子上。

 

    我奮力仰頭,雙手都在往他腰上推:“不要碰那裏……痛,我受不了……”

 

    路西法突然從我身體裏抽離,白色的液體落了幾滴在我腿上。

 

    我還未來得作出任何反應,身體已被人倒轉,跪伏在椅背上。

 

    路西法扣住我的腰,又一次插進來。

 

    酒紅色的長發散亂在空中,隨著身體快速有節奏地搖晃,身上殘留的寶石一顆顆落在地上,就像垂落的淚珠。

 

    我想反手去拉他,但是雙手隻要一離靠背,身子就會撞上去。

 

    路西法這一回真的是徹底放縱,完全忽視我的反應,一味索取。

 

    從開始的叫罵,到後來的低呼,到再來的輕聲呻吟,到最後的無力開口,不知經曆了多長的時間。

 

    台下的人一直沒有說話,隻是每一雙眼睛都直直地盯著這裏。

 

    銀光刺得人眼脹痛,我半垂著頭,已經快要到達極限。

 

    我看著近在咫尺的臉,低聲說:“路西法……你徹底變了……”

 

    路西法冷冷地說:“米迦勒殿下,身體真的很美味。”

 

    我說:“你以前……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路西法拉開衣襟,露出胸前血紅的玫瑰。他輕輕一笑:“即便你是高貴的大天使長,我也要拉著你一起墮落。”

 

    再一次的抽出,換作了新的姿勢。

 

    路西法坐在椅子上,把我抱上他的身。我屈膝站在椅子上,努力不往下沉,兩條腿卻脆弱得不堪一擊。路西法雙手搭上我的肩,把我重重往下按去。

 

    硬物再貫穿身體的時候,我還是痛得哼出聲。

 

    路西法兩手環住我的腰,一次次上提,一次次坐下。

 

    每一次被他塞滿,都會控製不住輕哼一聲。

 

    再無力氣挪動身體,我吃力地說:“你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事嗎?”

 

    路西法說:“強奸你。”

 

    我說:“嗯……剛才阿撒茲勒說了,你隻會對自己喜歡的人溫柔……對不對?”

 

    路西法說:“是。”

 

    我說:“所以,你不喜歡我了。”

 

    路西法的動作忽然一停,然後又突然用力插入。

 

    身體律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每一根神經都像隨時會繃裂。

 

    怒張的極樂超升了肉體,自魂魄中洶湧而來。最後一次重擊後,路西法將我死死按在他的硬挺上,滾燙的湧流噴入我的體內。

 

    我忘了高潮持續了多久,隻知道自己的身體已容不下滿載的液體,黏稠濕潤順著大腿流下,落在路西法的衣服上。的2d

 

    寶石碎濺,銀沙旋轉。

 

    我大口大口地喘氣,再無支撐點能讓自己依靠。我倒在他的身上,輕聲說:“原諒我問的愚蠢問題……我以為即便是一時興起,多少都會有點以前的感覺……我把最美好的回憶都破壞了,對不起。”

 

    路西法沒有說話。

 

    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哭。

 

    我咬緊牙關,聲音完全走調:“什麽都被我毀掉了。”

 

    眼眶越來越熱,就快要控製不住。

 

    “我們的回憶,我們的孩子,還有我們……全部都被我毀掉了。”我輕輕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頸項上吻了一下,被咬破的嘴唇流出了鮮血,“對不起。”

 

    “別再說我們的事。”路西法一字一句說道,“我們已經完了。”

 

    我吸了吸鼻子,視野裏模糊得一塌糊塗。

 

    “……我知道。”

 

    有什麽液體從脫離眼眶,垂直落下,浸入路西法的衣服。

 

    路西法身體一僵,忽地推開我。

 

    我真的拚命在忍了,可是忍不住。

 

    路西法的眼睛睜得很大。

 

    眼淚大顆大顆落下,卻聲音小得自己都快聽不到:“我知道……我們已經完了。”

 

 

 

天神右翼原罪 第54

 

    我眯著雙眼,看著由火魔法和星漢砂組成的吊燈,華麗繁複,在頂上旋轉。我眨眨眼,抿著嘴笑笑。現在才知道當大天使有個好處,就是有六支翅膀。在聖殿的時候,神聖的朝拜儀式有一個動作就是用兩支翅膀遮眼,兩支翅膀遮腿,兩支翅膀飛翔。而現在,我可以用它來遮羞。

 

    翅膀很大,可以將整個人包裹住。羽毛很溫暖,可以抵擋魔界深冬的寒冷。逃也似的飛回拜修殿,倒在床上,幾乎立刻睡著。此時睜開眼,依然不想動。

 

    衣服已經變成一條條碎布,我慢慢撐著身子坐起來,看著自己短小的兩條腿,微微一怔,又伸出兩隻手。白白嫩嫩,就像初生嬰孩的,蓮藕般的小手,隻是皮膚上有掙紮時抓傷的血痕。

 

    我撲撲翅膀,從床上飛起來,速度顯然慢了很多,半天才飛到落地鏡前。

 

    唉,變小了,暫時還不能使用魔法。

 

    番紅色的頭發隻及肩膀,滑滑亮亮,臉上仍有淚痕,眼睛腫得像兩顆小核桃,還是海洋般的深藍,比成人模樣大很多。身後的金色六翼變成一丁點兒大,羽毛軟了許多,拍打速度也比平時快上許多。很容易想起那一年,依偎在我懷裏的路西斐爾。隻是,身上處處是傷痕,最不堪的就是兩條腿之間,幹涸的猩紅與白濁,實在不符合這樣的外貌。

 

    我輕輕撇開雙腿,劇痛刺得鏡中的小孩徹底白了臉。

 

    我理了理亂發,轉過身,飛回床上站著,輕手輕腳地脫掉衣服,丟在一旁。脫褲子的時候,先飛起來再脫,可以避免碰到傷口。

 

    我離開的時候,路西法一直沒有講話。隻是看著我從他身體裏抽出來,帶出溫熱的血液和白液,發瘋似地飛出去。的3a

 

    裹著厚厚的浴巾,穿過寬闊的行廊,進入浴室,裏麵的侍女看到我都有些驚訝。

 

    我將她們遣散,自己放了些水替自己洗澡。

 

    身體完全泡入水中的時候,眼淚都快痛出來。可是,依然用手指輕輕摩擦弄髒的地方,咬著牙,忍住比刮骨更甚的劇痛。

 

    洗完以後,我累得滿頭大汗。

 

    飛起來,在空中飛速撲了撲翅膀,水花四濺。小蒼蠅一樣拍打著翅膀,速度又慢又吃力地飛回房間。

 

    侍應送來報紙,表情很奇怪。

 

    我剛接到最新的羅德歐加報,立刻就看到頭版上寫的大字:路西法與米迦勒伊羅斯盛宴忘情尋歡!

 

    促進神魔二族友誼的方式是交媾?

 

    莉莉絲與瑪門無所表示?

 

    魔王與大天使長的私情是否屬實?

 

    天國副君米迦勒逃離盛宴的真正原因?

 

    米迦勒來訪魔界的目的?

 

    路西法是否因米迦勒引誘而出賣魔族?

 

    ……

 

    後麵的報紙題目五花八門,但是主題都不離盛宴上的事。羅德歐加報上有三張圖,居然是路西法和我發生關係時的三種姿勢。魔族果然是強悍的種族,這種圖都敢放上頭版。圖片還能動,一束銀光下,兩個人的身體都在有規律地晃動,身形挺美,尤其是我坐在他身上的那一張,黑白華衣依約糾纏,黑紅發絲綣結交錯,頂級文藝三級片都別想達到這種效果。今天魔族政府發大財了。

 

    我隻瞥了一眼就把報紙扔到一旁,撲回床裏縮成一團。

 

    不願思考,不想麵對。

 

    現在完全沒有一絲力氣去應付任何事,隻想靜靜待在屋裏,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

 

    門外傳來一個魔族的聲音:“米迦勒殿下,晚上八點的皇族聚餐您要去嗎?”

 

    我隨口答道:“不去。”

 

    門外的魔族說:“咦,怎麽會有小孩子?”

 

    我愣了愣,把聲音調整了一下:“晚上我再給你答複吧。”

 

    隔了許久,門口的人才應聲離開。

 

    我靠在床頭,捶了捶自己的腦袋。

 

    我不能這樣下去。

 

    如果我一直不見人,那麽那些報紙上的疑問都會變成肯定。這樣,魔界之行倒起了反效果。而且這件事鬧得太大,天界那邊應該很快就會知道,如果我不能表明自己的立場,他們就會自動默認我被強暴。

 

    我和路西法現在連偷偷在一起的可能都沒了……我不能因為一時的消沉,再失去天界。

 

    突然想起前一夜發生的事。熾天使能孕育孩子,與普通天使最大的區別就是體內有一個叫極鍵的部位,隻要輕碰都會很痛,反複刺激那裏會再在那裏射精,懷孩子是百分百的事,而且第二天還會變小。不過即便是如此,也可以通過振翅的方法生出來,或是用魔法控製讓它消失。

 

    路西法就是扣死了在那裏射……他是故意的。

 

    如果想振翅生子,黃昏前必須完成。

 

    我輕輕捂著肚子,看著窗外被積雪覆蓋的帝都,慢慢合上眼睛。

 

    強迫自己又睡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才醒來。看看時間,還來得及參加聚餐。勉強施展稍微恢複的魔法讓自己變回成人的模樣,我一路走出去,想要找哈尼雅和天使軍團。

 

    去了哈尼雅的房間,敲門,半天都沒有反應。

 

    我在門口等了一陣子,還是決定自己去。剛一轉身,就看到一個仆人站我身後:“米迦勒殿下,哈尼雅殿下昨天一個人先返回天界。今天中午他又回來過一次,把三分之二的天使都帶回去了。”我說:“怎麽可能?他沒有告訴我。”仆人說:“他沒有交代,我也隻是從他們對話裏聽出來的。”

 

    我有些火了。但是現在沒時間處理這些事。

 

    走路依然不便捷,我一人朝聚餐大廳飛去。

 

 

 

天神右翼原罪 第55

    空靜的大廳,一張極長的餐桌劈下,餐具懸浮,魔法的光柱旋轉在半空,牆壁上是大幅大幅典雅光麗的油畫。餐桌兩旁坐滿了貴族,莉莉絲坐在檔頭,她的身邊位置是空的。

 

    大廳裏除了餐具輕微的碰撞聲,再無別的聲音。我剛一走進去,所有人都整齊回頭看著我,卻沒有一個人說話。莉莉絲叉了一塊肉,手上頓了頓,放在盤中。

 

    離莉莉絲最近的位置,瑪門猛地坐直了身,看向我。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詫異的。

 

    我吞了口唾沫,微笑:“來遲了,非常抱歉。”

 

    莉莉絲也笑了:“米迦勒殿下沒給我們答複,我們都以為你不會來了。沒有等你很不好意思,快請進來坐。”

 

    瑪門朝我招招手,我走到他身旁坐下。空中自動落下一個盤子,接著大大小小的刀叉順勢叮叮當當落下來,擺平在盤兩旁。我一看著那一堆餐具就傻眼了,瑪門清清喉嚨,小聲靠到我耳邊說:“從外到內交換使用。”

 

    我剛拿起刀叉,就發現大家看我的眼神特別怪異。

 

    這時,剛合上的門又一次被打開。

 

    路西法快步走進來,一身厚厚長長的風衣,帶絨毛的黑手套,邊走邊把衣服脫下,交給仆人掛上。

 

    他在莉莉絲身邊坐下。

 

    從這裏隱約可以看到餐具倒映在他臉上的光斑,他微濕額發上的水珠。

 

    他說:“今天有點事,所以來晚了。”

 

    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甚至連道歉都沒給一個。

 

    所有人都很理解很寬容地點頭微笑,路西法脫掉左手的手套,一塊冰藍色的東西掉在盤中。莉莉絲拾起來一看,有些吃驚地說:“七瓣的藍雪花?你去雪月森林了?”

 

    路西法隨口說:“嗯……”突然頓了頓,掃了我這裏一眼,又說:“沒有,隻是路過。”莉莉絲說:“下次出門不要一聲不吭的,我都差點以為找不到你了。”路西法說:“嗯。”

 

    兩人講話的聲音很小,也就我們這一塊能聽到。

 

    桌麵上的餐具明淨雪亮,最大的餐盤就像一塊寶鏡。從裏麵可以清晰地看到麵前人的倒影。路西法優雅地切魚肉,熟練地剔骨頭,放入嘴裏,鼻梁漂亮得就像由鑽石雕琢而成。前一夜發生的事瞬間湧入腦海,我深吸一口氣。

 

    這件事整個魔界都知道,而沒有一個人會提。

 

    既然沒有人提,那我來。

 

    沉默了許久,依然不知如何開口。盤中路西法的倒影側過頭,視線似乎是投到我這裏了。

 

    然後他的目光漸漸往下移,移到盤裏。

 

    我和他在裏麵對視了不到一秒,他就輕輕鎖著眉別開了頭。

 

    瑪門丟了幾塊肉在我盤子裏,小聲說:“你精神不大好,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一會我叫人給你送點蜂蜜牛奶,一定要喝,知道不知道?”

 

    聲音雖小,口氣卻蠻橫得要命。

 

    其實那件事,他也應該知道。

 

    我回頭笑笑:“嗯,謝謝。”

 

    “米迦勒殿下。”路西法的聲音在耳後響起,“有點事想給你說。”

 

    未料到他會開口,我有些措手不及地坐正了看著他:“什麽?……陛下請說。”

 

    全餐廳的人都抬了頭看著我們。

 

    路西法看著盤中的食物很久,才轉目正視我:“昨天我太失禮了。”

 

    我再一次防不及防。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

 

    大廳裏依然寧靜。

 

    路西法倉促地握緊刀叉,聲音空寂輕靈:“因為對殿下一直十分景仰,又受到殿下的賞識,加上喝了點酒……對不起。”

 

    理由真是虛偽到不能再虛偽。

 

    我笑:“陛下的酒量神魔皆知,何必謙虛。在神族眼中,這樣的事隻會發生在相愛的人之間,而在魔族眼中就不一樣了。這隻是文化差異的問題,我頂多在剛開始的時候有些無法接受,現在已經能理解了。”

 

    冠冕堂皇的台詞誰都會說,我也能堅持下去。。

 

    過去這麽多年,什麽苦沒吃過,什麽傷沒受過……以前被卡洛叫人輪著幹都不怕,這點小事不算什麽,根本不算什麽。

 

    路西法說:“不管怎麽說,對待客人這麽做實在很失敬,殿下海涵,真是令我萬分感激。”

 

    除了三劍客以外的魔族臉上都露出了放鬆的表情。

 

    可是,悶虧這種事我不會吃。

 

    路西法先強要我,再甩了我,僅僅是為了一個小小的五芒星魔法陣。他對我的信任,因為這麽微不足道的東西就坍塌得一塌糊塗,這樣的人再愛下去隻會是浪費時間。

 

    是的……他浪費了我太久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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