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莉莉》02 下巴掉了

“佩妮，請拿些冷水來。”一個棕紅色頭發的高挑婦女一手托著莎莎的右手，輕輕地吹著，另一隻手熟練地打開放在旁邊桌上的小急救箱，抽出一團棉花球。

莎莎的頭低著，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纖細的小手，任誰都不會懷疑她的緊張，但實際上那是她唯一可以掩蓋心思的偽裝。

莉莉，佩妮，光這兩個名字不足以證實自己所想的話，那麽，眼前的這位美麗媽媽，碧眼，紅發，還有什麽值得懷疑的呢？

莎莎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一個陌生的世界，想來是不容易對付的，可穿越成了莉莉 伊萬絲波特，來到了哈利波特的世界，無論是好是壞，起碼大概的情形還是了解的，更不要說自己還是其中很重要的女主角之一。

一摸笑容夾帶著興奮，浮出臉頰。莎莎展望未來，她會到魔法學校去上中學，會成為格蘭芬多的Head Girl，她會邂逅學院的F4，而他們的頭兒詹姆 姆波特還會是自己未來的丈夫。丈夫！呃，莎莎雞皮疙瘩竄出好許，生生打了個冷戰，這個詞就算是放到一個19歲的少女身上，也帶著遙遙不可及的怪怪味道。

“一會兒就好了，再忍耐一小會兒，好嗎？”Christine溫和的聲音響起，手的力度因為莎莎的微微顫抖而放得比原先更輕。

“媽咪，我沒事兒的。”莎莎脫口而出，小小發愣了一秒鍾，自己的那聲“媽咪”喚得如此自然。不過她沒有在這事上多做思考，隻是覺得小小的傷口，就是擦破了點皮，有必要又是酒精，又是藥膏，又是紗布的嗎？

Christine挑起紗布的兩端，在Lily的手掌上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好了，就算沒事兒，還是包紮一下的好，這樣也方便你行動，不是嗎？”

莉莉抬頭，瞪著大眼睛，溫和的聲音明明沒有任何力量，為何自己的心蹬得跳快了一拍。

“去換身衣服吧，裙子都髒了，等會爹地就要回來了，馬上就可以吃晚餐了。”Christine輕柔地摸摸莉莉的頭，滿是笑意的眼神居然被她幻覺出一絲的了然於心。

莉莉同樣給出一個笑容：“好，我上樓了。”她並沒有追究媽咪眼底的含義，因為她有更擔心的事情等著她。

右手輕輕扶著乳白色的樓梯把手，腳踩著雪白的軟軟地毯，莉莉抬頭就瞟見佩妮身子依著樓上的圍欄，嘴角微揚，目光隨著她的到來而移動。

“還疼嗎？”佩妮的第一句話雖然得到莉莉的默默感謝，但是使她激動展顏的是下一句，“我幫你換衣服。”

說完就牽起莉莉的左手，徑直向過道的另一端走去，完全錯過Lily感謝上蒼感謝神仙的虔誠禱告神情，一秒鍾前還七上八下，不知如何混到自己房間的心，咚的一聲，落回到了心房。

莎莎終於看到了現在的身子。

第一印象，莉莉好小哦。本來還以為同佩妮差不多高，原來還矮了半個頭，加上纖瘦的身子，纖瘦的臉頰，纖瘦的下巴，比起姐姐看似細長，卻明顯強壯得多的身材，莉莉顯得更加嬌小。

第二印象，很像莉莉，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樣。棕紅色的頭發又多又密，挽著鬆鬆的卷子，撒落在肩上，服帖於兩頰，把碧綠的大眼睛遮住了一小半。整個氣質。。。莉莉歪著頭，就算是小蘿卜頭一顆，也沒有必要一點堅強的跡象都找不到吧，再怎麽說也有跳滑梯的勇氣耶。算了，算了，反正伏地魔還是件遙遠的事情，英雄是鍛煉出來的。

“這件長裙怎麽樣？”佩妮的聲音從鏡子後麵傳來，手裏拎著一個米黃色的公主裙，詢問的眼光對上莉莉回神後展開的笑顏，也彎成了月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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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從滑梯上麵直接就跳下來了，我想拉她都來不及了。”佩妮這時候插嘴，幫助莉莉回答了父親的問話，而且莉莉找不到任何怪罪和幸災樂禍的情緒。

一直低頭認真對付盤中的意大利麵條的莉莉抬頭，感激地目光投給佩妮，隨即回收了一個不用謝的無聲微笑，盡管謝謝的內容同回答不是一回事兒。

Christine和Paul很有默契地對視了一眼，這一次，莉莉確定自己沒有在幻想，了然同時出現在兩個大人的眼底。

莉莉心裏一咯噔，他們知道：“我隻是覺得不會有危險的。”她這話說得天衣無縫，處在怎麽樣的情況下都不會有錯。

果然，Christine很自然地微笑著摸摸莉莉的頭：“現在你知道了，所以以後就不用再試了。”

“嗯。”莉莉重重地點頭，對於Christine的要求，她好像都失去任何的抵抗力似的，隻剩下迎合的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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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個五歲小孩就是好，連失憶都不用裝。人不認識了，再認一遍就是了，地方不記得了，再問一次就是了，東西不知道擱哪兒，到處翻翻就是了。上學那就更不在話下，五歲小孩子學的東西，莉莉隻是擔心自己的腦細胞會因為長久沒有挑戰而退化。

教室裏安安靜靜，隻能隱隱約約聽到沙沙的鉛筆寫字聲。莉莉坐在20來個學前班的小P孩中間，好像低頭很認真地一筆一劃描寫著26個字母，心裏卻飛到了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

莉莉一直都是循規蹈矩地讓Christine幫她洗澡，不過她實在是對澡盆裏的那些塑料小動物玩具不感興趣，本著以不動應萬變的穿越原則，老老實實地讓媽咪在塗滿洗頭液的頭發上又搓又撓。

肥皂水時不時地滑落到臉上，有些無法逃避地落到了眼睛裏，盡管洗頭液是無眼淚型的，但還是不舒服，莉莉不得已，閉上了雙眼。

“我來擦掉。”Christine溫和，略帶笑意的聲音響起，她注意到了莉莉的難受，把手放進澡盆裏晃晃，洗掉滿手的肥皂泡，然後撈起小毛巾，打算擰幹後再替莉莉擦臉。

莉莉很耐心的等著，隻是沒有了Christine在頭上的動作，肥皂水更加起勁兒地往臉上流。她越來越覺得不舒服，盡管還是忍得住，但莉莉下意識地擠擠眼，想停住肥皂水的侵擾。

“現在好多了。”莉莉噓口氣，睜開眼睛，頓時眼前一片清明，不適的感覺完全消失，卻對上了Christine複雜的雙眸，有驚奇，有了然，有認可，有放鬆。

“媽咪，你怎麽了？”莉莉敏銳地感覺到Christine的情緒變化。

“沒什麽。”Christine嘴巴一抿，回過神來，馬上用擰好的毛巾替莉莉輕輕地擦臉，“現在就好了。”

莉莉享受著Christine的愛護，就像到這兒來的每一天，但是這一次，她清楚的知道又有什麽使得眼前的大人開小差了。

是什麽？莉莉在紙上機械地寫著“L”，腦子卻在回想當時的情形。一道亮光閃過：“我把肥皂水逼出了臉，或者停止了肥皂水的流量。”

一陣興奮的熱流叱地從心底直竄進腦門：“我的魔法耶，我施了魔法啊！”盡管知道天生就是巫師的她，從小就會有不自覺的魔法行為，但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心情還是不一樣。

不過莉莉還沒有從她的後知後覺裏麵爬出來，卻看到了另一個令她掉下巴的事，不，首先是掉下巴的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莉莉手上還拿著未咬一口的三明治，嘴巴張開就忘記合上。也幸虧如此，所以她沒有叫出聲，不過她毫無疑問地肯定自己的眼光，那個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裏的小男孩就是，就是，以後暗戀自己的人。

黑油油的頭發，的確是油油，油得好像塗了過量的摩絲。長長的，的確是披在肩上，隻能是披，因為怎麽看，它們像飄不起來的樣子。黑的深不見底的雙眸，的確很深，因為裏麵的溫度低得不能再低了。大大鷹鉤鼻子，的確是夠鉤，完全可以為下麵的嘴巴遮陰擋風。

唯一可以勉強恭維的就是他身上的校服，起碼看上去還是一套，隻是這一套應該一直穿到小學畢業也沒有問題。

莉莉咽下一口口水，雖然自己等級觀念極其薄弱，雖然距離談情說愛的年歲還長長遠遠，雖然向來就是很喜歡這個情有獨鍾的教授，但是，莉莉怎麽看，還是不覺得他們會有什麽交集和共鳴。

原則大綱就此定下，莉莉立刻化思想為行動，決定爭做隱身小魔女。脖子一縮，三明治一舉，一口咬下，重重一點頭，決心就此堅定。。。

隻是還沒等咬下三明治，下巴倒是先掉了。

佩妮走到西弗勒斯身邊，旁若無人地坐下。把同莉莉一模一樣的一個三明治，遞到了西弗勒斯的眼前。

看著西弗勒斯很自然地放下手中幹癟癟的麵包，毫無表情地就開始對付三明治，莉莉定格，要不是滿嘴包著食品，一定會驚叫。

她不是厭惡他，而他也討厭她嗎？什麽時候，這兩人成了小小男女朋友了！

莉莉盯著學校餐廳另一邊，並排坐著的兩個小人，足足有十秒，穩若老爺鍾似的一動不動，消化眼前的一幕。

佩妮抬眼就看到了莉莉，眼神裏還殘留著滿足的神情。她咧開嘴，衝著莉莉揮揮手，沒有絲毫吃驚或者，被抓包的感覺。

莉莉嘴角盡量拉向兩邊，卻實在是翹不起來，隻好加上眉頭上揚，勉強友好回應吧。

這是怎麽回事？莉莉腦子裏嘩啦啦地以光速翻書，企圖尋找任何有關佩妮和西弗勒斯在一起的蛛絲馬跡，但是翻來覆去地好幾遍，卻滿是他們倆不對盤的情節。盡管描寫他們的對手戲很少，但是每一次的相遇都是同一個色彩，就是誰也瞧不起誰，誰也不理誰，尤其是佩妮，一口一個的“怪物”，一次一次地不屑，如果不是仇人，Lily覺得得重新盤查自己閱讀能力了。

不過現在不是檢討的時候，莉莉快速地咀嚼著三明治，決定對佩妮進行緊急誘供，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就是這個道理。

時間：三點放學後。

地點：校車雙人座位上。

“Tuney，你是不是對西弗勒斯，啊，那個，啊？”莉莉擠眉弄眼，衝著佩妮展開無害的迷人笑容。

佩妮一臉疑惑地盯著莉莉，沒有說話，搞得Lily心跳加快半拍，檢討自己是否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或者透露了自己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我隻是關心他而已。”佩妮覺察到莉莉的不安，反倒安慰起她，“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學期，他的算術課跳到了一年級，正好同我一個班。本來就沒有人理他，現在所有我班上的同學又都比他大一歲，他更是沒有人說話了。”

如果說佩妮的熱心和善良，是莉莉首先覺得同書中描寫有差別的話，她對西弗勒斯的態度的確是給了她一個不小的意外打擊。

不知如何對答，莉莉選擇了沉默。 

[xpangela]

生活氣息的描述，很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