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今年的冬天是千婉最快樂的一個冬天。大雪依舊像去年那麽下，卻顯得浪漫；風依舊像去年那麽刮，卻顯得清新。終日合著冬季的陽光，千婉的心情出奇地好，事情出奇地順利。
無雙回到盛京不久，就被批準出宮，她和赫行幕就正式住進了玄西王在順蒙邊境的府邸。千婉每隔一段時間，就去探望他們，不多時大家就已經很熟悉了。玄西王妃本來就是蒙國的公主，所以她也時時找機會回到蒙北城來，每次都沒有忘記帶上無雙。這樣一來一往，千婉每個月就總是有好幾天同無雙相處。
莎娜荷茁壯地成長，並沒有受嚴寒的影響，當然這也歸功與琴房。她的白天有很多的時間是呆在溫暖如春且陽光充足的琴房裏。她的體重已經翻了三倍，完全像一個正常的嬰孩了。
夏晴的肚子越來越大，千婉每次去邊境，都會同她聊上好一陣，從她與藍鬆的戀愛史，到娃娃經，搞得藍鬆一見她們兩在一起，一方麵很想借故走掉，另一方麵卻又放不下心來，所以每次就會被鬼祟地嬉笑聲弄得哭笑不得，簡直就好像回到了祁連山武林大會的時候，不同的是現在牽掛的人換了對象。
春天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到來了。巴特每隔一年就得到自己的屬地去巡查一番，前幾年因為接二連三的事情，竟然三年都未曾去過了。等到一開春，他就同千婉商量開行程了。
“莎娜荷現在很健康，而且奶媽下人照顧得周周到到，紮娜也會留在這裏，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呀。”巴特知道千婉放不下還不到半歲的女兒，所以極力勸說。
“能不能把時間縮短一些？”千婉知道這趟北上勢在必行，所以也就隻得從時間上通融。
“我已經縮短得不能再短了。”巴特無奈地驚呼，“他們早就等著見見你，而見麵的盛會就會是三天三夜，然後還得再呆上起碼五天，加上來回路程，半個月已經很緊張的啦。”
“哎，好吧！”千婉好笑地看著巴特頭上不多見的黑線，伸手撫平他的額頭，“就按你說得的吧，我們快去快回。”
不過一到蒙國東北部，千婉一下子就被這裏的廣闊吸引住了。放眼望去，要末是平坦的草地，被遠在天際的森林環繞，好似一條成熟的墨綠，嗬護著齊腰的嫩翠；要麽是聳立至天的鬆樹林，被草原擁圍，好似一頂巨大的草帽；要麽是西部連綿不斷的入雲雪山，白茫茫的一片，鑲嵌在藍天裏，倒映在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湖泊河流中，天地由此融合一體。雖然是開春，白天已經遠遠比黑夜長了，而氣溫也是出乎意料的溫和。盡管晚間還是寒冷，但是千婉已經可以想象如果這裏有個玻璃房，將會是多麽的舒適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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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一望無垠的青稞地，千婉深深吸口氣，不禁感歎：“如果是糧食就好了。”有黑幽幽的肥沃土壤，有源源不斷的雪水，有四季如春的氣候，有將近八個時辰的白天，難道不是種糧食的天堂嗎？
“是啊！”巴特牽起千婉的手，拉著她漫步，“這樣蒙國就不需要從順朝進小麥了。”
“為什麽不試一試？”千婉停下腳步，腦子突然一亮，爍爍的眼睛躍躍欲試。
巴特溫暖的手捏了捏千婉的柔荑：“怎麽沒試過，能夠想到的糧食都試過了。你是知道的，蒙國的夜間寒冷，就算是這兒的白天溫暖如春，到了晚上照樣寒冷刺骨。就連最耐寒的冬麥，一畝地裏，也就一兩珠可以活下來，其餘的就都會凍死。”
“那還是有一兩株活下來呀。”千婉興奮地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巴特寵溺地笑出聲來：“婉兒，那兩株收獲後，再磨成麵粉，大概也就可以喂飽莎娜荷一餐罷了。”
千婉的嘴角彎成新月：“如果不收獲而留下做種，今年的兩株就會變成明年的兩百株，明年的兩百株就是後年的兩萬株，不是嗎？”
巴特置疑地皺著眉，細細體會千婉的話自言自語：“會嗎？會是這樣嗎？”
千婉重重地點頭，滿懷信心：“嗯，當然會的。這也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的道理嘛。耐寒的冬麥就會長出同樣耐寒的下一代，也許不會是十成的把握，但是總會有一大半。。。”
話還沒說完，雙腳就離開了地麵，瞬間天地開始旋轉。巴特抱著千婉，原地打轉，開懷大笑：“哈哈，婉兒，我的婉兒，你是蒙國女神的化身啊！”
說幹就幹，巴特立刻召見了部落的族長，商討種莊稼的事情，千婉倒是閑了下來。她自己從來都沒有去過農村，連小麥是什麽樣子都不認識。培養優良品種的主意是從生物書中和新聞聯播幾乎每年的擇優水稻培植新聞中來的靈機一動，如果是付諸行動，她可幫不上什麽忙。
巴特布置好最初的撒種試驗後，衝衝陪著千婉回到蒙北城，詳細地向大王稟告了他思考了很多天的計劃，並且請令常駐東北屬地，監督執行冬麥之策。
“拿酒來。”大王越聽越激動，巴特話音剛落，他走下主台吩咐。
侍從端來兩杯烈酒，大王拿起一杯，親自遞給巴特後，自己托起另一杯，大聲說道：“祝願你的策略成功，祝願我蒙國從此脫離順朝的糧食依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