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妞娃娃
隨意
正當赫毅拿定了主意，決定進宮時，宮裏卻傳來了順昌帝駕崩的消息。遺詔宣稱四皇子為下一任王上。但是按照順朝規矩，一般還得等到另外兩份遺詔現世才能行登基大典,而所有在外地的皇子們必須十日內抵京。
一個又一個的震驚把赫毅又打回了書房。他得好好重新整理整理自己的思路。本來想到父王隻是昏迷，還是會醒過來的。就算是赫簡私自改寫了宮裏的這份遺詔，可是隻要父王還健在，很容易就有返回的餘地。可是現在，父王已去，赫簡已經掌管了盛京的大小地方，這事兒就很不好辦了。
赫毅決定當務之急就是必須同三皇子赫夜見見麵。他深知這種時候，皇子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監視得嚴嚴實實。思來想去，隻有在皇子們匯集在靈堂前的一點時間了。
第二天，赫夜準時在赫毅商量的皇宮一角見了麵：”我已經開始準備了，他想就憑一封遺昭奪下江山，沒那麽簡單，要知道朝堂民間都是傾向我的。”
赫毅苦笑：”真的有把握嗎？”
“首先戶部就沒有問題，右相已經答應會給我所有我需要的銀子。我看朝堂上的左相也很不滿四弟的篡位，所以很有可能會倒向我，至於民間，你趕快通知夏盟主，聯係各大家族，門派。。。”
“三哥，是否想過如果失敗了，會如何。”赫毅不禁打斷了赫夜的話。
“想聽實話嗎？”赫夜轉換了信心十足的語氣，幽幽地看著赫毅，“無論成還是不成，我隻有這條路走了。”
“七弟，我知道你有你的觀點。”赫夜聽出赫毅的猶豫，“我不勉強你，我走的是一條不歸路。就算是我不爭取，四弟也不會放過我的呀。”
赫毅沉默了。是啊，三哥想得一點都沒錯。無論怎麽樣，四哥都會置他到死地。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他往死路上去嗎？
赫毅確定了自己的思想，郎聲對赫夜說道：”三哥，我會幫你的。”可心裏下的決心卻是”我會救你的。”
又站在了禦書房裏。“臣已經想好了，就照王上說的做，不過臣也有個條件。”赫毅鎮靜地對高坐在龍椅上的赫簡說道。
“你說。”赫簡壓抑住興奮的語氣，平和地問。
“千婉今天就得隨臣回去。”赫毅抬起頭，對上赫簡的眼神，堅定地說。
“這有何難,你等會可以親自去接她。”赫簡預料到這位弟弟不得到千婉，什麽事兒都不會答應的，“朕還會賜她兩個宮女呐。”
赫毅了解明麵兒上是宮女，其實是監視千婉的，所以由不得推辭：”謝王上。”
“現在我們討論討論赫夜謀反的事宜吧。”赫簡把準備好的主意道了出來。
伊和宮內，一個太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王後駕到。”千婉這一夜可以說是徹夜未眠，既擔心自己的處境，也擔心赫毅是否有危險，現在又來了王後。她疑惑地站起來，王後？四皇妃？她來幹什麽？
“原來是你。”王後待千婉禮畢抬頭時，一眼就認出了她。除了看上去有點疲憊和憂慮，她同上一次見到的印象沒有出入，還是那雙靈氣的眼眸，還是那種毫無畏懼的神情。
“我說王上怎麽在這個當口留下個姑娘在這妃子的宮裏。”王後恍然大悟，“是替七弟待在這兒的吧。”
千婉明白這個王後一定會同四皇子一個鼻孔出氣，也就沒什麽好隱瞞了：“王後所想不錯，毅。。。他還好吧。”
“他很好。”王後同情地看著千婉，自己的夫君既然這麽做，就是看準了七弟對千婉的不離不棄，“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七弟絕對不會棄你而不顧的。”
“我知道。”千婉很自豪的點點頭，“我相信他。”
“需要什麽就直說。”王後點點頭，如此相互的信任對於現在這種非常時刻是多麽的難得啊，“我能幫的，就一定不會視而不見的。”
王後走了不久，赫毅終於又見到了千婉。一刻都不敢停留，他就帶著千婉上了馬車。望著對麵坐著的兩個宮女，千婉也知道現在不是說正經話的時候：”我們這是回哪兒？”
“回王府，反正別苑已經被人知曉了。”赫毅輕輕地回答，眼裏飽含了愧疚。
“也好，我還可以看著無雙。”千婉盡量放鬆地說道。
到了晚上安歇的時候，就剩赫毅和千婉兩人了。千婉才問出憋在心裏很久的問題：”你怎麽確定是四皇子在篡位呢？”千婉相信赫毅，但是這麽大的事情，也應該有些證據吧。
“有兩點。”赫毅沉著分析著，“其一，把四改成三不容易，但是反過來不就是加一筆就完事兒了嗎？”
千婉被赫毅這麽一點，馬上明白過來了。這個時空的四就是在三的中間加上一個豎彎鉤，很容易就改變了。
看到千婉點點頭，赫毅繼續說道：”最關鍵的一點是每個王上都有自己的一隊王士，大約百號人。他們隻聽從王上一人的號令。平時這些人散步在民間，各色各樣的人都有。除了王上，誰都不知道他們是誰。他們有一套自己的聯絡方法和暗號。而王上已經把王士的首領身份告訴了三哥，而在同時，那個首領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有第二個人知道了，這就很明顯的是要傳位與三哥的。”
“那你打算怎麽辦？”千婉實在是搞不懂這些皇家的宮廷之爭，隻有問，“我被四皇子放出來，是不是你答應了他什麽？”
赫毅露出痛苦的神情：”我答應做為他的內應，讓三哥謀反失敗。”
“你真要這麽做？”千婉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赫毅要親手把哥哥推向死路。
“別擔心，我自有分寸的。”赫毅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勢，“而且也不是沒有勝算。”
“怎麽講？”千婉驚心道。
“掌管兵部的大司馬按兵不動，顯然是父王的旨意。掌管戶部的右相對三哥四哥都有求必應，想來也是因為有了秘詔。現在九門提督是聽從四哥的，而左相是傾向我們的，這樣就算是勢均立敵吧。”
“那我們有沒有略勝一酬的方麵呢。”千婉覺得這樣還不夠呀。
“有的。”赫毅點點頭，“其一，朝堂上絕大多數的官員是支持三哥的。雖然現在四哥篡位會有一些人倒戈，但是想來應該是少數。其二就是民間的支持。這是我們幫助夏旭宇成為武林盟主的原因之一。幾乎所有的大家族都會與武林有淵源，有很多本身就是武林大派，比如說是江北的薛家。民心所向向來都是很重要的啊！”
“可是怎麽證明四哥是改了遺詔的呢？”千婉消化完赫毅的解釋，又有了疑問。
赫毅讚許的看了千婉一眼：”像這種如此重要的詔書，不會是隻有一份的，一般在朝中和民間會還各備有一份，隻要另兩份現世，再加上朝廷和民間的支持，四哥就沒辦法了。反之，如果遺詔被四哥捷足先登，有再多的支持，也無濟於事了。所以目前的當務之急就是得趕快找到那兩份遺詔。”
“有線索嗎？”千婉越聽越緊張，捏著赫毅的手都在冒冷汗。
赫毅把千婉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左右摩挲：“不要擔心，線索是有的。朝中的那份很有可能就是左相的秘詔，而民間的那份，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我已經通知夏旭宇暗中查詢各大家族和門派了，希望能在四哥之前找到。”
“也就是說，如果你先告訴四皇子那兩份遺詔的下落，三皇子謀反的罪名就成立了。”千婉倒吸了一口冷氣，“你會嗎？你會嗎？你答應了他，對嗎？”
“是，我答應了他。”赫毅用力摟住千婉，痛苦的感覺使得赫毅閉上了眼睛，“我沒有選擇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