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

11/12/2006

今天收拾屋子的時候突然發現朋友送給三寶的玩具 (ocean wonders ocean aqauriam) 一直沒有好好利用 , 眼看三寶都快九個月了 , 再不給他玩就真的要束之高閣了 , 於是讓勞工搭好了可以訓練寶寶爬的 crawl aquarium gym. 心想這麽簡單的玩意兒 , 說不定三寶都不屑玩呢 , 他現在早就滿地爬的飛快 , 無處不留足跡 , 一不小心就躍出了看管範圍 , 時刻都要緊盯著他呢 .

沒想到把剛剛睡醒的三寶寶抱來實驗 , 他在 GYM 的另一端好奇地盯著 GYM 看 , 隻會衝著媽媽傻笑 , 就是不行動 , 一反往日見媽媽就撲的粘糊勁 , 我指著 GYM 上漂亮的小魚吊掛玩具引誘他 , 鼓勵他鑽過 GYM 找媽媽 , 誰知小人終於挪動了屁股 , 可是卻是饒著 GYM, 另覓捷徑撲向我的懷抱 . 我緊緊地抱著他 , 摸著他柔軟的頭發 , 自言自語到看來三寶也知道害怕呢 . 這時候在一邊玩的大寶停下手中的活 , 很認真地說 ” 媽媽 , 我小時候 .. 嗯 , 好象我還是三歲時也有害怕的時候 , 比如那個排氣孔 .” 說著他指了指天花板上的 air ventilation , “ 你看 , 那排氣孔在晚上多象 MONSTER 啊 , 兩隻黑幽幽的眼睛 , 在夜裏讓燈光一照 , 就是個 MONSTER, 我醒了看到他就害怕 .” 哈哈哈 , 這大寶的想象力就是豐富 , 那小小的排氣孔居然能看成妖魔鬼怪 , 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

那邊也在玩的二寶聽到我們在說鬼神的話題 , 也走過來搭腔到 ” 我也有害怕的時候 , 我小時候害怕吊扇 , the fan looks like a monster.” 多大點的人啊就跟媽媽談起了 ” 小時候 .”, 嘿嘿 , 看來誰都有心裏軟弱性 , 都有害怕的軟肋 , 媽媽我也不例外啊 . 我害怕的時候要比你們所謂的小時候大多了 . 那時我已上小學 , 記得有個寒冷的冬天 , 爸爸長期在外出差 , 姐姐已上中學住校 , 媽媽有陣子老要坐車去區教育局學習開會 , 每次都要很晚回家 . 我那時最怕媽媽去學習開會 , 因為放學後回到家 , 就剩下我一個人獨自留守空蕩蕩的屋子裏 , 寒冬的北風凜冽逼人 , 嗚嗚嗚的象是在哀號 , 風勁時吹的大門都好象在晃動 , 我做完作業後 , 無事可幹 , 也無心於任何事情 , 坐立不安 , 浮想連篇 , 越想越害怕 , 最後索性穿衣戴帽的鎖了門走到大院外的公共汽車站等媽媽 . 盡管被刺骨的寒風吹的小臉通紅 , 可是在微弱的路燈下的車站畢竟有來來往往的人走動 , 似乎能緩解我當時的害怕 . 當不知多少班公車駛過 , 終於看到熟悉的身影從汽車上下來時 , 我激動的迎上去 , 大聲地叫媽媽 , 那顆一直忐忑不安的心也終於恢複了正常的跳動 . 每次媽媽都要批我為什麽不在家等她 , 跑到外麵受凍著涼 , 我都沒好意思告訴她我當時真正的想法 . 時隔多年 , 就是現在的我仿佛都能感受當時的情景 , 寂寞 , 寒冷 , 害怕 , 恐懼 , 擔憂 , 焦慮 …. 那種感覺似乎到今天都還那麽真切實在 .

當我被記憶的浪潮中打回到現實時 , 發現三寶在兩個哥哥的帶動下 , 已經不再害怕 GYM, 正和哥哥們熱火朝天地在玩捉迷藏呢 . 他鑽進鑽出 , 儼然一個熟練的老手 , 和躲在 GYM 外的哥哥打哈哈 , 開心地笑著 , 兩個大哥也象 BABY 似的爬來爬去 , 樂此不疲地逗著弟弟 . 孩子們的歡聲笑語也感染著此時的我 , 讓我不再沒有理由地沉浸在回憶的世界裏感到末名的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