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他鄉]回首萬聖節

10/31/2006

以前在國內幾乎沒聽說什麽是萬聖節, 隻知道大學時外語學院的同學經常在這個時候舉辦化裝舞會, 大概那就是慶祝萬聖節吧. 來美國後, 尤其到了金色的十月, 這萬聖節的氣氛越來越濃, 黃澄澄的南瓜陸續上市, 個頭巨大, 幾十鎊是少不了的, 我當時還以為這是吃的呢, 心說怎麽美國什麽東西都大啊, 買這麽一個回家得吃到什麽時候啊. 後來才發現人家老美是用南瓜做裝飾品, 刻成各種各樣的造型, 擺在門口去邪的.

 

第一年的萬聖節是在美國同學JENNIFER家過的, 她是我們研究生同學中少數已經成家的人, 還有房子, 所以趁萬聖節之際邀請係裏的同學去她家舉行化裝晚會. JENNIFER的爸爸是五角大樓的軍官, 她從小因父親職業的關係走南闖北, 見多識廣, 她去過香港，因此對東方文化挺感興趣的．她不太象我們係其他小地方的同學, 對中國一無所知，也就對我們中國人畏而遠之，她很愛跟我們中國人聊天．她經常說中國學生是她見過的世界上最用功的學生，學習成績都很好，都很上進好學．我當時對萬聖節不感興趣，加上聽說還要穿奇裝異服，就有點打退堂鼓了，還是Jennerfer了解我們的心思，她說她有很多過去穿過的服裝，如果我不介意的話，可以借她的穿．於是我借了她的一套綠色的ＥＬＭＯ服（美國卡通片ＳＥＳＡＭＥ　ＳＴＲＥＥＴ　裏的一個人物），從上到下全副武裝，連麵具腳蹼都有．Jennerfer向我保證她決不會向別人透露我要扮演什麽，到時候要給大家一個驚喜．這是我第一次參加這樣的聚會，好奇也興奮，想要看看平時衣裝隨便的同學到底會有合打扮．晚會一如美國人的一貫風格，直到快九點才陸陸續續地來人．每當門鈴一響，大家的視線都轉向門口，女生的驚叫聲和男生的起哄聲，此起彼伏，挺有意思的．Jennifer作為晚會的女主人， 打扮如六十年代的辣妹，紫色短袖緊身體恤，金色超短裙，再加上粉色的發帶，穿著一雙旱冰鞋穿梭在賓客之間，她那西班牙帥哥勞工卻穿著一襲白色的阿拉伯人長袍，頭戴包巾，儼然一個阿拉伯富商．再環視周圍同學的裝束，真是忍俊不禁，ＭＡＲＹ變成了美麗的瑪雅姑娘，她勞工ＤＯＵＧ則搖身一變成了搞計算機的黑客，一身黑袍，脖子上掛著一副計算機鍵盤，ＹＡＮ是個美麗野性的整日出沒在叢林的女獵手，ＹＩＮＧ則變成了美國反越戰時期頹廢的搖滾樂歌手，此外，貴婦人，水手，小家碧玉的淑女，帶著黑色麵具的蒙麵鬼怪，還有許多我都叫不出名字的造型，讓我看的眼花繚亂．原來萬聖節也給成年人每年一次隨心所欲的機會，盡情釋放自己的想象力，做一回自己想要做的人，完成夢想成真的願望．　

 

一年後我轉學與勞工匯合後，我們附近一所學校每年都在萬聖節半夜舉辦化裝遊行，那時我們都是當觀眾的份，欣賞著來自不同國家學生的出位打扮，自己是再沒有心思參加了．再後來工作有了小孩後，每年都加入了要糖的大軍，陪兒子們過他們最鍾愛的節日．

 

今年的萬聖節不可不為壯觀, 我們家要糖的隊伍在日益壯大,而且還有兩位為民除害的守衛神, 大寶是蜘蛛大俠, 二寶是扁蝠大俠, 連我們家三寶也裝束一新, 真的變成小猴子啦. 可惜三寶興奮過度, 不好好配合照相, 沒有留下一張好的倩影, 倒是兩位大俠肝膽相照, 騷手弄姿了許多張.大寶還跟二寶說”Come on, we can rescue people now.” 兩位大俠還沒救人呢，就迫不及待衝出門走街串巷地要糖去了. 我和LD也推著三寶在後麵壓陣.

 

想起以前大寶兩歲時還不敢一個人去要糖，非要我陪他走到門前，代他說＂trick or treat，他隻負責拿糖，現在轉眼間已是領糖的先鋒．往年他都跟著鄰居姐姐的背後，今年他卻打頭陣，跑的特快，把穿著高跟鞋的公主姐姐甩的老遠．二寶剛開始積極地跟著哥哥後麵，不一會就裝滿了大半藍子的糖，他提著有些沉，要糖的心漸漸沒了，吃糖的欲望卻越來越強，後來他索性一邊走一邊吃，不再挨家挨戶地串門子了．三寶雖然沒有要著糖，可是看著小區路上穿梭不斷的人群，他也是個人來瘋，有時激動地雙手揮舞,不時發出尖叫．我在人群中漫步著，靜靜地看著孩子們trick or treat 的背影，不由得想起了我的第一個萬聖節，九年前的今天，感慨萬分，物是人非，不知我當年參加晚會的同學們現在過的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