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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 知青返城後的生活 高世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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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返城後的生活
高世潔 寫於2016年2月16日
 
文化大革命(總稱“浩劫”)全是毛氏的創作者。“毛氏學說”就像病毒一樣在後文革時期,無孔不入,無處不存在,無時不出現,侵害了每個人的機體,腐蝕著每個人的心靈,改變了人們的正常思維,最終造成機體的崩潰,各界人們-切向“錢”看。至今“毛氏學說”在文革時期之後仍在延續,知青回城艱難,回城後依然痛苦。
工廠領導的難言之隱
1985年開始,我任職開封市煤礦儀表廠廠長。行政上隸屬於開封市龍亭區政府管轄,生產業務隸屬於中央煤炭工業部製造局和河南省煤炭廳,管理層次錯綜複雜,作為企業領導,與各路上級搞好關係是一種必要的藝術和覺悟。中央煤炭部每年在不同城市舉辦兩次訂貨會,各企業主展示自己的產品,獲得訂單。如果和煤炭部有關領導搞好關係,你有可能被安排在與客戶最近的住處,得到訂單的機會大大增加。反之,領導可能完全不邀請你參加訂貨會,沒有邀請函,什麽也做不了。為了討好這批當權領導,企業主們使出渾身解數。八九十年代時,還不敢直接送錢,都是送禮。每年春節前,我都要開車去北京,送去酒,特產等等,那時候的好東西。其次要“走紅門”,這個門裏都是主管領導最親近的人,妻子、兒女和情婦,力所能及的幫他們解決困難,就能與主管領導搞好關係。一次,中央製造局領導的兒子結婚,下麵的各個企業主挖空心思獻殷勤,最後我幫領導兒子的婚房鋪了地毯,他非常高興。還有一年中秋的下午,省煤炭廳的一位領導夫人的車子在距開封200多公裏外的柳河鎮出了意外,她讓我去救援,我把6歲的女兒放在副廠長老郭的家裏,與老郭開車馬上出城。在公路上找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夜裏12點了,安排住宿,吃飯,第二天中午把領導夫人安全送回鄭州。那年年底省煤炭廳頒發給我個人一個“優秀企業家”獎狀。
法製和民主在亂世之秋形同虛設,社會軟科學大行其道。作為一個企業主,背後必須有靠山,要麽是黑社會,要麽是公安。每個企業主每年上繳給公安局3000塊錢,就能得到一個公安局工作證,美其名曰“保護企業家”。我深知這就是“拉大旗,作虎皮”,包著自己,嚇唬別人。有一次,我扣了一個工人的獎金,有個小地痞便找來我家,搖著明晃晃的匕首示威。在我亮出公安局工作證後,他臉色一變,立刻把刀收回去,語氣也大變,灰溜溜的走了。
人大代表選舉實際上也是上級任命的,區裏指定每個企業主為區人大代表,代表每個企業的工人。每每選舉上一級人大代表時,我們都要參加特殊的學習班,定調調,化框框,告訴我們黨確定了誰,意思是我們隻能選他,僅此一人。投票當天自然是百分之一百通過。這就是“定額選舉”,而非民主社會中的“差額選舉”。
中央對地方的高壓專政也一直延續到後文革時期。若社會上發生其他事件的期間,全國處在緊張戒備狀態,區領導要求每個企業主確保自己的下屬工人不上街鬧事,否則拿我們試問,具體辦法企業主自己想。最後我召開全廠職工大會,設立了一個“安定獎”,隻要不上街鬧事,每個人發獎金100元。那時候每人每月的工資隻有200多元,100元是很大的誘惑。“安定獎”讓我和工廠平安度過各種特殊時期。
這種高度的壓製和控製,一直存在於平民百姓的生活之中。我們所看的新聞經過篩選,我們的所說所做不能違背黨的利益。大姐高耀潔的“防艾”之路幾經坎坷,我們全家都不同程度的受到影響。她要出國說真話,政府當局卻將她軟禁於家中,5 0幾個便衣24小時監視,我被當作人質,一同被關在她家長達兩周。安全局的特派員更是不定期造訪我的工廠,對我施加壓力,到目前為止已長達8年之久。
毛氏的忠實信徒紅衛兵們堅持毛的主張,將“專政”執行的徹徹底底,不給人民表達異議的權利。並且在運動後沒有對貪腐進行懲治,變相助長了貪官的士氣,他們更加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私營企業處境更難
我有個包工頭朋友曾經向我訴苦,他通過競標得到了開封市政府的一段修路工程,自己墊資幾百萬,完工後政府卻一分錢沒給他,最後傾家蕩產,沒錢發給手下的農民工,被追債,堵門,焦頭爛額。最後不了了之,他投的幾百萬血本無歸,農民工白白做了幾個月的苦工,政府拿到修好的路,開始建關卡收費。殊不知,電視新聞上廣泛斥責的包工頭拖欠農民工工資事件,還有更深的原因沒有挖掘,也沒人敢挖掘。
1993年,我退休後開始自己辦廠。客戶中私企、國企都有,卻往往是很多國資大廠一而再、再而三地拖欠貨款,甚至不給。每年因此的損失都在3-5萬,對於一個私人小企業來說,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一次,湖南的一個大型國資企業,幾萬塊的貨款,欠了兩年之久都不還。經辦人劉某某夾在中間實在為難,告訴我說,領導曾經對他們講:“要你們這些人去幹啥,就是去拖(貨款)去騙(貨款)的……” 另一家山東的國資企業,欠了1萬多貨款,收到貨後多次打電話催款,對方一直說找不到負責人,後來說原負責人已調離,拖欠的款不屬於現在的負責人管。類似的事情不勝枚舉,可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這種層層的坑騙,受益最大的是那些少數的頂端領導人。某中央常務委員的兒子早年在澳洲悉尼最頂級的住宅區斥資2億買下一座城堡,正對悉尼歌劇院,卻因為不喜歡房子的樣子,要拆掉重建,預算2000萬。這已是幾年前的新聞,與如今曝光的貪腐數額相比,可謂小巫見大巫。
文革提倡鬥爭,永無休止的鬥爭,文革鼓勵人們黑材料“整人”,大義滅親,懷疑所有人,檢舉所有人,包括父母,兄弟姐妹,夫妻子女,親戚朋友等等。白色恐怖無形中限製了人們的言論自由,一句話,一個字都可能讓自己和家人一輩子翻不了身。不安和恐懼破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互愛互信,人們不再講仁義道德,互幫互助,變得自私、嫉妒和不信任、虛偽欺騙已成了當代的風俗時尚。
通常,與我打交道的國企的采購員負責訂購儀器,貨到入庫後,如果金額小,采購員會直接從財務將錢領出,付給我們。但有些國企的采購員就喪失了做人的幾本道德,私吞是常有的事。安徽淮北一家國資廠的采購員,我打電話向他催款,問他:“錢提出來沒有?”他答:“提出來了啊。”我又問:“那錢呢?”他說:“錢我花了。”說的如此理所當然,似乎他的行為合情合理,毫無不妥之處。文革把人的良心道義都“革”掉了。
我的工廠每個月要向龍亭區稅局報稅,年底的時候,經常會有稅局業務員來廠裏“拜訪”,說是拜訪,其實是要錢。理由是:上麵下達的稅收任務完不成,要我“再交點”。如此直白的張口要錢,沒有據可依,沒有理可講。他要,我就得交,否則廠就辦不下去。到底誰是誰的“公仆”?
這些一代代接班人多是學習毛澤東著作、活學活用的積極分子們,他們掌了權,才是文革最大的後遺症。社會上一切不合情理的怪現象都來源於主宰者的主導思想,要想消除文革後遺症必須從他們做起,拋棄毛氏學說,清楚毛氏陰魔和鬼蜮伎倆的影響,恢複中華民族幾千年來的道德五常(仁、義、禮、智、信)社會文化提倡四維(禮、義、廉、恥),放棄毛氏遺留的罪惡思想,中國才會真正的興盛。
毛澤東思想的後遺症
毛澤東認為社會主義社會是一個相當長的曆史階段,在這個曆史階段中,始終存在著階級、階級矛盾和階級鬥爭,始終存在著社會主義同資本主義兩條道路的鬥爭,始終存在著帝國主義(美、英、法等)和社會帝國主義進行顛覆和侵略的威脅。從而發展出“在無產階級專政下繼續革命”的理論學說。這就是毛氏學說,宣揚“與天鬥其樂無窮!與地鬥其樂無窮!與人鬥其樂無窮!等等殘酷鬥爭!無情打擊每-個人生存的權利!”,其實呢?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文革期間毛澤東就是用這個毛氏學說馴造了一代,沒文化,沒頭腦,沒誠信。沒人格的忠實信徒----紅衛兵一代(官二代)。從根本上來說,他們都是毛澤東的“黨衛軍”,“衝鋒隊”,繼承了“毛氏學說”,並在文革期間跟隨毛澤東的,摧毀了中國傳統文化和文明;葬送了誠信思想與社會機製;也顛覆了人民對社會的正義感和人文關懷的意識;培養了中國人好鬥、詐騙和虛偽的性格;對知識分子精神和肉體的摧殘、使許多知識分子對社會問題漠不關心,也不敢關心。最後,中國變成了一個充斥著貪汙腐敗、垃宗派、搞團夥,互相吹捧,玩弄權術、整人害人、打擊異己、口是心非、造假成風、喪失誠信和仁愛、缺乏禮儀和修養、道德敗壞、不講原則、為所欲為的畸形社會。
就是這一代造派、反紅衛兵,在後文革時期,用“毛氏學說”的理念一直主宰著中國的政治,軍事,思想文化,教育科學,金融,商業,國民經濟和層層政府機構。總之,中國的一切都是他們主宰著,他們是政黨的化身。在中國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他們的身影,是一支誰也無法與之抗衡的力量。接踵而來,就是在他們思想體係下培養起來的紅小兵(官三代),幾年後就要接班,這是文革後遺症的症結。現在社會上出現的千萬種不合情理的怪現象,大家有目共睹,都是來源於主宰者的思想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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