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歌的詩

我睡了,夢還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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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蠟(小說)第四章 六爺子下井撈桶

(2007-03-24 12:32:51) 下一個

 


點蠟 (小說)

鳥歌

第一章            老欒的女人小水

第二章            光棍六爺子

第三章            小水和她的娘家

第四章            六爺子下井撈桶

第五章            六爺扒眼

第六章            小水每晚都要擦身子

第七章            六爺送香皂給小水

第八章            小水采蘑菇

第九章            六爺的窩棚

第十章            小水開始掛窗簾

第十一章    六爺子走了

第十二章    小水有了身子

第四章 六爺子下井撈桶          

現如今的老欒是個大忙人  縣裏和鄉裏都在想法子把他往上調。 村裏的人說,老欒在馬家村的蠟頭是不高了, 一出楞子, 說不定哪天就被上邊的一個調函給調走了。看來還是喝過墨水的人, 到什麽時候都幹的是俏活。

小水進家沒幾天, 老欒就又回到鄉裏的水利工地去了。剛過門沒幾天的小媳婦兒, 就開始在家裏守著空屋子了。原本打算到老欒家後院聽幾天房的男人們,也沒了想頭。 男人不在家,一個女人還能在炕上,幹出來點兒啥奇巧的事兒。

“聽房”是這裏幾輩子傳下來的老規矩。要是一個結了婚的人家, 晚上半夜沒有一群男人在後院裏聽房,那就是說這家人將來可能是個絕戶, 炕上的女人即生不了孩子也下不了崽。

馬家村的男人守規矩, 聽房就是聽房,絕不興扒眼。用吐沫星子把窗戶紙化個洞,偷看新媳婦洗屁股鋪炕脫衣服, 不是馬家村的爺兒們幹的事兒。

小水記著她娘的話, 嫁過來就要好好地跟著男人過日子。過日子就要像娘那樣,利利索索的。靠海邊的人愛幹淨,比山裏人講究。老欒不在家, 小水就把被和褥子,都拆了洗了。

剛打春, 山裏的早上有時候還結著小冰碴子。一大早,小水趁著井沿的人不多,趕緊過來把昨晚洗好的被單子,用清水透一透, 省得洗烏了。小水在娘家沒有用過軲轆打水, 一沒注意,一下子把打水用的鐵桶掉到井裏去了。 

小水正在尋摸著找個人幫忙的當口, 看見順著坡底下走上來了一個人。 雖是春天了, 那個人還是披了個羊皮裏的大衣,腳上穿了一雙棉氈子, 肩膀上挎了一把雙筒獵槍。打眼看上去,那個人大起概有六十開外。

其實走過來的這個人, 就是六爺子。六爺子好像是打村外回來, 從他過來的方向來看, 好像是十字街的尼姑庵方向。 好像是有些乏累了, 今個兒六爺子的步子不像以前那麽踏實, 有一些個晃悠。

說句老實話,六爺子每次從村外回來, 是最怕被村裏人撞見。看見了,就要打招呼, 打了招呼就要嘮嗑, 一嘮嗑就要問到這一大早一身露水的是從哪嘎達回來。一般來講, 六爺子要是在路上遇到了人的話,基本上是裝著沒看見,愛誰誰去, 就是不搭理你。

小水一看有人來了,馬上就招呼道,“大爺,能不能幫我把掉到井裏的鐵桶撈上來。”小水一張凍得粉紅的小臉蛋,衝著六爺子笑道。

六爺子抬頭看見井沿上有人, 正打算要繞過去, 隻聽見一個女人在招呼, 便停下了腳步,轉過了頭去看了一眼那個女人。 從那個衝著他說話的女人的長相和打扮上來看,不像是本地人。她的口音也比山裏人胯一些。

六爺子估摸著,這個女人八成就是村裏那個狗日的王八糕子,四隻眼老欒新娶的小媳婦吧。想到這兒,六爺子還真的仔仔細細地,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女人。

六爺子思忖著,你還別說,這小娘們兒還真的是長得有模有樣的。 細高挑的個兒,兩個奶子鼓鼓挺挺的,一看就是個沒生養過孩崽的女人。 大冷天的,裏麵隻穿了一件毛線衣,敞了個懷,細細白白的脖子和脖子下麵的那片皮肉都露在外麵,真她娘的是個美人坯子。這工夫,六爺子一下子想到了老早年他畫的那些個日本女人。 

小水覺著眼前的這個人有點愣神兒打怵, 就笑著說道,“其實我自己也能把桶撈上來,你還是趕路吧, 大爺。”

六爺子聽眼前這個女人這麽說,一下子緩過了神來,一句話也沒講,把獵槍和大衣往井沿上一扔, 袖子往胳膊上一擼, 就下了井, 沒幾下子,就把那個鐵桶給撈了上來。 

六爺子正要往上爬的當口,小水趕緊地哈下腰去,打算拽六爺子一把。六爺子順勢抬頭望上一瞅, 一眼瞧見了小水胸前那兩個垂下來的雪白的奶子。一條深深的肉縫,夾在那兩個大奶子中間。這麽多年了,女人的奶子六爺子見過不下幾大筐,但是這麽白嫩的奶子,六爺子已經是好些日子沒見著了。這工夫,六爺子的身子一下子有了些反應,就覺得那個地方有些個發麻。

小水是個爽快人,把胳膊和手一伸, 衝著六爺子說,“俺叫小水, 剛嫁到馬家村沒幾天。大爺是本村的嗎? 要不要到俺家喝口水?”小水那意思是想和六爺子握個手,打個招呼,認識一下。

六爺子理都沒理小水, 頭也沒抬起來,隻顧自個兒把棉大衣和獵槍往身上一套,一句話也沒有,貓著個腰,繼續朝著上山的路走去。 一邊走,六爺子還一邊心思,“握手?我和馬家村的女人從來就不興這個。”

走著走著,六爺子一琢磨,有點後悔了。心裏想,剛才要是拉一把那個女人的手就好了,說不定她的手,比老早年的那些日本娘們的手還細粉呐。 想到這兒,六爺子自我嘲解地笑了笑。

山上的草開始返青了,一眨眼的功夫,春天又回來了。六爺子估摸著,窩棚邊上的那顆櫻花樹,也該開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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