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曲頭(9)

原創小說：老曲頭

鳥歌

（九）

淑芬硬是從炕上爬了起來，下身一陣陣隱隱作痛。

起身後，發現炕單上有一片鮮紅的血印子，原以為是月事來了，但是屈指一算，不對勁兒啊，月事是她回娘家時走的，滿打滿算也才十天多一點兒，不會這麽快吧。

淑芬抬頭，看了看坐在炕梢的宋老二。隻見老二看著淑芬一臉狐疑的樣子，歪著腦袋，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哼起了二人轉“馬寡婦開店”，“ 清晨孀婦夜不眠，繡枕錦被半幅閑。花開芳蕊夜至歸，一對鴛鴦兩下飛。琵琶斷弦難舞，紅顏一去永不回。”

看著宋老二的樣子，淑芬心裏立馬明白了八九分。

肯定是老二昨天喝了酒以後，借著酒勁兒把俺的瓜給破了。看來俺家老二的那玩意兒行了，好使了。哎，這幾年的偏方中藥，鹿鞭血酒真是沒有白吃白喝，老天真是有眼呐。

想到這，淑芬的臉一下子又紅了起來，抻了抻衣服的大襟，衝著老二腆腆地說了一句，“餓了吧，俺去給你整點吃的去。”說罷，淑芬便扭著兩個，厚厚實實的大屁股蛋子，去了灶屋。

宋老二看著淑芬的背影，心裏琢磨著，“看這娘們能生養的身段，一定能給俺老宋家養個大胖小子。他媽的，這回可就看曲老三的種，好不好使啦。”

想到這，宋老二，便又接著唱道：“奴馬門李氏，配夫馬如虎為妻，自我過得門來，公爹辭世丈夫身亡，上撇白發老母，下有嬰兒三歲未足，是我一直開店度日。看今日天氣晴和，不免命小二去至門外招客，小二哪裏走來？”

話分兩頭。自從曲老三那天睡了淑芬，他也不知道，是怎麽挪回家的。到了家，倒在炕上，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曲老三冷丁想起了這事兒，橫豎怎麽都覺得對不起淑芬。這幾天，淑芬那賢惠，善良的模樣，一直在他的眼前飄來飄去。

“我他媽的不是人呐，我怎麽能對淑芬幹這種事啊，我不得好死啊。”曲老三這幾天，一直兩眼發愣，時不時地就這樣罵自己。

日子過得真快。轉眼，苞米地裏的二茬苗已經間完了。

自打那天的事以後，淑芬的月事再也沒見來過。

近些日子，早上起來，淑芬感到一陣陣惡心，翻胃，但又吐不出來東西。兩個奶子，也覺得比以前漲起來多了。

前幾天，淑芬去了趟李家堡子，找了個老中醫看了看，人家說，淑芬是有喜了。淑芬聽了這話，一路小跑回家，把這個消息告訴了他的男人宋老二。

宋老二聽了先是一愣，然後，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我操，一炮中大獎，真他媽的準稱呐。行啊，你他媽的真是個好種。”

淑芬聽桌宋老二的話，弄不明白他在叨咕個啥。

打那以後，宋老二規矩了一些。去窯子鋪的次數少多了，賭錢也不像以前那麽頻了。時不時地，還經常給淑芬掏弄點兒鹿胎膏，野人參什麽的，讓淑芬補補身子，安安胎。

宋老爺子，聽了淑芬懷了孩子荒信，先是不相信。後來把老二找來一問，心裏踏實了許多。老宋家，三代單傳，眼下最急的是，要有後代來續香火。

但是，宋老爺子總是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個蹊蹺。老二的家布什兒不好使，已經好多年了。怎麽會一下子叫淑芬懷上孩子呢。

這天，正幹上宋老二回來要錢，說是要給淑芬置辦坐月子的東西。宋老爺子便把宋老二叫了過來，實打實地問起了老二，這究竟是怎麽一檔子事兒。

宋老二一看瞞不住老爺子了，便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講了出來。

宋老爺子一聽，氣得差一點沒背過氣去。順手一個大巴掌，打得宋老二七竅生煙。

“媽了個巴子的，我怎麽養了你這麽個雜種。”宋老爺子氣得，直用他的千龍拐杖搗著地。

停了一袋煙的功夫，宋老爺子閉著眼睛說，“老二，明天你把曲老三給我找來，我有話要跟他講。”（版權所有，轉載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