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雷雨 - 第十七章 玄機

項奇將幾份報紙被仍在查裏和律師麵前，他鄙視罪惡和那些作惡多端的人，經過摩琳的驚險，看著她的痛苦，使項奇在公事以外更加恨查裏。他恨他殺阿輝，恨他是摩琳的父親。為什麽他要是她的父親，她不該屬於這樣的血緣， 被這種血緣的罪惡糾纏。

               查理的律師大蔚為他翻開報紙，一則則的過目，鮮明的標題一一映入眼簾，

n     販毒集團蓄意綁架，妙齡才女虛驚一場

n     驚天毒案又起風雲，劫持家人 威脅證供

               有幾份報紙還很煽情的登出摩琳以前參加音樂比賽的照片，金發碧眼的混血美人穿著古典長裙，手裏拖著發亮的小提琴，晶亮的大眼睛靦腆的向觀眾致謝。。。一家下流報紙還在旁邊另附張照片，是繩子膠帶還有手銬之類的東西。。。

                查裏沒有激烈的反應，隻是咬牙。大蔚大聲指責“這是怎麽回事，摩琳小姐不是在你們的監護下嗎？怎麽會出這種事？我要告你們玩忽職守。。。“

           裴誌文憤憤回答“我們在盡全力，他們要來我們隻能盡職防守，天下哪有萬無一失的事。要怪應該怪你當事人以前的朋友太厲害， 我們保得住這次保不住下次。。。“  

          “我要見摩琳，她好嗎“ 查裏平靜的問，根本不像個父親應該的反應

           六十幾歲的葉檢察官心情很差“摩琳受了點驚嚇，沒有大礙，我們倒是傷了幾個人，一個還在醫院躺著。。。 “

          查裏笑，他的態度很明顯激怒了所有審訊他的人。大蔚趕緊說“我們有權利見摩琳一麵“

          葉檢察官很不情願的點頭, 項奇離座出去一會，摩琳被他帶進來。項奇現在變成大家磨認得摩琳的專設警官，因為隻有他才能穩定摩琳的情緒，讓她在必要時侯出席並回答問題。

          “爸爸”摩琳跑上來抱著查裏，對坐了一屋子的警界高官， 武裝刑警置若罔聞， 她的眼裏隻有父親。

              項奇把她拉回座位，坐在父親對麵，項奇捱著她坐下。所有人板著臉靜默著，隻有少女的嗚咽回蕩在冰冷的審訊室裏， 父女相隔咫尺卻不能團聚，一個家庭的隱私被在陌生人麵前解刨分析，親情被在槍口下拆散， 甚至生離死別， 全都身不由己。。。 站在門口幾個年輕武警聽見摩琳的哭聲，無不動容。

          “你好嗎？”查裏握著她的手，情緒也很激動

          “我沒事，他們把你怎麽樣了？“ 摩琳看見父親又消瘦幾分， 他們說法語，不讓其他人聽懂。

            查裏咬牙，靜默著克製著情緒。 他絕不允許自己在這些警察麵前失態。

           葉檢察官顯然不高興他們私語，開口打斷”如果你打算和我們合作， 作汙點證人的話， 我們可以盡快把案子了結，引渡你到美國參加證人保護係統，你可以在安全的環境下安心做幾年牢，釋放後從頭來過“  查裏和摩琳都靜靜地聽著，“如果按現在我們對你殺人罪的起訴，會拖很長一段時間。而且判刑以後你也會在台灣服刑。你那些生意夥伴一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他們會想辦法殺你，或者繼續綁架你女兒來牽製你， 你該為她想想，她很無辜。。“

          葉檢察官還沒說完，查裏就笑了，笑得瀟灑不屑，好像聽到了最荒謬的謊言“哈哈哈，如果我合作，證人保護係統保護我，不可能保護摩琳， 她不是罪犯，不該和我東躲西藏， 想找到她很容易。 我說了，那些人一定會找她報複的。  如果我不合作，那個時候你們是不可能永遠保護摩琳的對嗎？她在外麵總有一天會被成功的綁架，他們會讓她慢慢的死，所謂的牽製就是逼我自殺。死人是不會泄露審核秘密的…”

 　　　 其他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向低調緘默的項奇卻從椅子裏瘋了一樣跳起來， 一把抓住查裏的領口“你住口！ 你給我住口！“ 他一拳揮在查裏臉上。桌上的人都震驚了，門口的幾個武裝警官上來，拉開激動的項奇，控製局麵。裴誌文身為隊長，大聲喝斥項奇退下。摩琳大哭著從桌子上爬過去，抱著父親的脖子，擋在查理與項奇之間。屋裏立刻混亂起來，項奇甩掉拖著他肩膀的兩個武警， 對長官的指示充耳不聞，一把拉起摩琳放在桌上的腳，硬把他拖到自己這邊來。不管摩琳哭鬧，抱著她的腰衝出了審判室， 阿華和阿威他們跟在後麵。 走廊裏傳來摩琳的英文的喊聲和掙紮聲，她一著急隻說英文，反正罵的是項奇，他們越走越遠。警察局裏的秩序一向肅穆安靜，走廊裏和辦公室裏的人全都探出頭觀看這奇怪的景象，項奇抱著掙紮的摩琳連哭帶喊，後麵跟著全副武裝的阿華和阿維，好象電影裏帶不想死的人犯去槍斃那麽經典的鏡頭 。 審訊室裏所有人亂糟糟的，抗議的抗議，還嘴的還嘴，收拾東西的收拾東西。隻有查理和項奇的外祖父-葉檢察官沒動，他們凝重的沉默，旁若無人的對視著對方。葉檢察官隱約感覺到屬於他們私人間的一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摩琳被立刻帶回看守她的房子。項奇好像很生氣，摩琳也不示弱，她親眼看見他打她帶著手銬的父親。雖然她知道他向媽媽開過槍，但看見和聽見是不一樣的。摩琳親眼目睹項奇的殘暴，他很複雜，瞬息萬變，讓她無法揣摩。 摩琳使勁踢打，但沒有用，他很輕易就會化解她的一切努力。薔嫂，阿華還有阿微插不上手，隻有跟著。 摩琳被項奇摔在床上， 她跳起來摟著他的脖子咬他的肩膀，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咬得很深，項奇立刻卡住她的下巴，使她不得不鬆口， 他順勢又把她仍在床上。 項奇拿掉被子，枕頭，翻手從身後拿出手銬，雙手過頭將她銬在床背上。薔嫂，阿華和阿微麵麵相觀。

          “拿膠帶來“項奇命令，他的左肩在流血，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薔嫂遲疑著從廚房找來三寸多寬的建築膠帶，項奇碴的一聲扯開一大段，拉齊摩琳瘦長的腿往上纏

          “太過分了吧？！”阿華終於商量著開口

          “是啊，阿奇，幹嗎這樣嗎“ 阿微附和

           項奇不理，迅速將摩琳的腿綁在一起， 纏上好幾圈。“你們兩個給我坐在這裏好好看著她，不許離開！薔嫂，上洗手間也跟她一起去。不許她有一秒鍾離開你們的視線“ 他大聲命令。  阿華和阿微沒見他發過這麽大火，麵麵相觀的聽著。然後遷就的坐在摩琳床邊的地上。項奇的機智和能力是眾所有目共睹的，要不然案情不會進展得這麽快，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項奇走到窗口鎖上所有窗子，然後翻身往外走。摩琳大喊“你不要去找我爸爸，你放過他。你這個魔鬼，你為什麽要折磨他，他已經被抓了。。。“她哭， 

　　　項奇無動於衷 

　　　“我求你，你放過他我什麽都願意。。“ 

             阿華和阿輝聽懂了這句簡單的英語，不約而同的一愣， 回頭看項奇。

          “我什麽都願意。。 隻要你放過他！“ 摩琳絕望的哭，她隻有妥協，她隻有這一個辦法，她可以屈服於禽獸，隻要他放過父親。

          項奇還是一臉怒容，聽得不耐煩翻身回來，又扯了一塊膠帶，封住摩琳的嘴。然後毅然離開房子去找查裏， 那個剛剛刻意為摩琳解釋了為什麽女兒的存在會終就導致父親自殺的人。 隻有查理這樣的父親能在眾目睽睽下不動聲色的暗示，隻有摩琳這樣的女兒才會真的立刻去自殺以解救父親，讓他沒有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