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塵雷雨

喜歡綺麗曲折的愛情故事,邏輯深奧的人性掙紮。找不到好的就自己寫。一天之內有兩千多人看我的博客真得很高興,可是怎麽沒人留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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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雷雨 - 第十一章 浪子

(2007-10-11 10:01:09) 下一個

      泰華中路, 楊耀輝換了晚禮服,全副武裝,連護膝都帶出來了。 項奇和夥伴們忍不住笑“真他媽菜鳥” 

               楊耀輝帶了一群幫手,全開著機車。幾個鐵皮桶坐落在路邊,燒著熊熊烈火算是比賽起點。兩個裝宿俗豔的飛妹被帶到項奇麵前, 

挑一個?“水痘說,他是自告奮勇的裁判

               項奇無所謂“就這個吧”他隨便示意站得近的那個,這女孩還算漂亮,眼睛很亮,毫不掩飾的打量著項奇。挑個揮旗的女孩是飆車的一種習慣,本來可能是怕女孩揮旗時為一方作弊,後來就變成一種男人的儀式。雙方都同意一個自願報名的漂亮女孩,誰贏了這女孩就跟誰走。不過未必都那麽認真,很可能一起吃個宵夜就各自回家。

               “開始女孩跳躍著在路中間揮動旗飆,

                 楊耀輝和他的一夥人飛一樣飆出去。機車聲大作。

項奇向嘴裏倒了口啤酒, 根本沒動“趕著投胎呀!” 他身後的夥伴附和著笑,他們也沒動,紀律嚴明的等著項奇。

項奇把喝的半空的酒瓶子交給看著他發呆的揮旗女孩,“先幫我拿著”女孩趕緊接過來,有點感動的顫抖。項奇這才開大馬達絕塵而去。後麵的人一擁而上。幾秒鍾不見蹤影。水痘跟在後麵,開機車帶女孩到終點集合。

不用說 ,這場比賽項奇很容易就贏了。 他飆車的技術曾拜過師,飆車的訣竅不在於快,而在於掌握平衡,正確的判斷路障和躲開路障。他從小太愛動,就是把他綁在床上也一樣會闖禍。沒辦法隻好讓他學武術,學體育,以消耗他過旺的精神和體力。他要學賽跑車,賽重型機車,開快艇,打馬球,射擊,打獵就隻有給他找專業教練,至少有專業人員看著,比他自己偷學安全一些。規勸和約束在他很小的時候已經沒用,隻有引導。他要做的事情沒人阻止的了,他要達到的目的從來沒輸過。所以他到哪裏都有衝突,都被尊為老大,雖然他有的時候是年齡最小的。

項奇和夥伴們在終點等了一會,不見楊耀輝和他的人來。 

“太扯了吧,真的走失人口?” 爆頭嘲笑

一句話提醒項奇,他立刻飛一樣朝原路往回走, 不出所料,一夥人聚在半路上圍成一圈。原來項奇在路上超過楊耀輝之後,楊耀輝發急使勁踩油門,他也是個公子哥,也有一群朋友,也有麵子, 他不能真的輸得這麽狼狽。一個重心不穩,他連人帶車翻在路旁,時速每小時一百多公裏的時候迭出去,沒摔死算他走運,他摔折整個右腳。趴在地上起不來。他的同伴陸續減速停下來看他。一群人算是對比賽棄權。就在這個時候,水痘載著女孩跟來,碰個正著,水痘作為裁判,問他一句“你不跑了?”。楊耀輝正惱羞成怒,痛不欲生,他的朋友裏魚龍混雜,並不一定全有教養,結果就是水痘倒大黴。女孩被從車上粗暴的拉下來,推在一邊。她還抱著項奇的酒瓶,死命的握著,說什麽也不讓它灑一滴酒。水痘被一群人圍著打,幾個人插不上手打水痘就狠命的砸水痘的機車。幸好項奇反應快,及時趕到, 要不然水痘一定會住半個月醫院。

項奇的車隊繞著楊耀輝的人凶猛的轉圈,聲音震天。楊耀輝的人退了下來,其中一個趕忙丟掉手上一節帶血的水泥塊。機車停住,一切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會有很多人流血。項奇坐在車上,手扶著車把,水痘連滾帶爬,喊叫著抱頭跑到他麵前,滿身滿臉的血。

“送醫院”項奇冷冷的吩咐,完全沒動。兩個他身邊的人走下來,托起水痘哭著坐上一部機車,三個人兩輛車飛馳而去。水痘還能做機車後座,說明他沒有傷筋動骨。他們走後,項奇才息火下車。身後的人也整齊照辦, 幾個人手裏不知什麽時候變出一大堆棒球棍, 鐵鏈, 沒有人叫罵,沒有人說話,他們站在項奇背後人字排開。大概是這份訓練有素和騰騰殺氣。楊耀輝的人全都不由自主地退後好幾步,雖然他們的人比項奇的多至少一倍。

項奇從身後翻出一雙厚實的黑皮手套,從容的換下手上的機車手套。他喜歡做什麽都像個樣子, 打人也一絲不苟。他從機車後作尾箱裏掏出一柄日本武士用的短劍,黑色講究的木質劍鞘映著燈火閃閃發光。楊耀輝的人,包括他自己全都一哆嗦。

“沒打過人的靠邊站“項奇怒吼,場地上馬上退出一個圈子,楊耀輝的人被包在中間,一些本來和他一起的,看這架勢,自己又沒打過人,就馬上退下去。楊耀輝的人立刻少去三分之一。其他的人恨不得馬上喊“我沒有啊,我是看熱鬧的“

“我靠,” 一個大漢拿著一節鐵棍向項奇衝來,剛才他打得最起勁

 近在咫尺,項奇突然迎上半步,托住他拿棍子的手腕往前一帶,一個側身,那家夥的棍子打空。項奇順式在他後腿彎上一腳,大漢馬上跌跪下來,因為撲的猛,身子挺不住,上身自然往前跌,項奇的劍鞘已經從背後跨過他脖子卡住喉嚨,從身後一擰,跪著的人上身就必須跟著項奇的劍鞘轉,上身和跪著的腿成90度的麻花,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項奇卡在他脖子上的劍已經出鞘,嚶的一聲好聽極了, 劍拔出來,人也放了。 項奇在他寬厚的背脊補上一腳,順勢退後一步。一大群人全都靜下來。本來還有幾個想趁勢攻擊項奇,這樣淩厲快捷的身手,使他們全愣在當地。

項奇畫半弧甩了一下短劍上的血,將劍收回左手的劍鞘。這是標準的武士道收劍動作,淩厲優美,頓挫有致。血點甩在大漢臉上,他驚恐的捂著脖子, 血,有血,長長的傷口從左耳一直拉倒右耳 。他嚇得殺豬一樣喊了兩聲仰麵昏倒在地。“殺人了”一陣騷動,人群潮水一樣向後退,隻有項奇的人一個也沒動。

項奇身後一個男孩叫慕鵬的上來,狠狠踢了大漢一腳“別他媽裝死”他喊

大漢醒過來,在地上翻身,原來他脖子上的劍痕隻傷皮,沒傷肉,項奇掌握的恰到好處。

圈子又靜下來,瞬息變化讓人更加驚愕。 有人在旁邊零落的拍掌,是那個揮旗的女孩。慕鵬站在項奇前麵對著楊耀輝的人喊“還有誰?”他拿著棒球棍準備招待他們。沒人敢動。

“有劍很厲害嗎?“不敢動手,但還嘴硬。楊耀輝人已經開始服輸, 盡管他們還沒動上手

慕鵬上前一腳踹在說話那個人的肚子上,一如項奇踢楊耀輝那一腳“找死啊你?” 其他的人跟在後麵, 圍住剛才打水痘的人。

那人跌坐在地上,不敢還擊,“那要怎樣?”

項奇的人回頭看他指示。楊耀輝的人也就跟著都看項奇。項奇已經靠在他那部重型哈裏機車上,很悠閑的摘手套。沒想到這些人這麽不禁嚇唬。他翻了下漂亮的眼睛,別過臉去,繼續摘他的手套。

項奇的人得令,立刻向圈裏的人發出進攻,沒用武器,隻是拳腳相加,因為被打得人都沒真正還手。

女孩跑上來,把喝一半的啤酒遞給項奇,眼裏泛著無限的崇拜,興奮地自我介紹“我叫小媚”

 項奇上下打量她一眼, 女孩的黑皮短裙剛剛掩住內衣,上身平坦但不介意底胸肚兜般的露背裝, 過膝的豹紋高桶靴有三寸的墊底。臉上沒怎麽化妝,隻有黑色的口紅,十個手指每個都帶了銀質戒指,左臂上塗著彩色花案, 上寫“活著真累”, 青春的自信中,滿是狂野的風情。項奇嘴角飄起一絲秀麗的微笑,他從不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你幾歲?“他問

小媚仰頭摔了一下染成藍色的劉海,回答得很幹脆“十九。。。你呢?”

項奇不答,輕佻地遞上手裏喝的半空的啤酒邀她共飲,小媚大方接過來喝了一口,甚至暗示的舔了下瓶嘴,雖然做得很隨意。

項奇不得不暗自點頭,果然又是一種風味!他轉身看打得差不多了,才朝哭爹喊媽的人群走去。 

項奇走近,打人的和被打的全住手。被打的坐在地上,不敢起來。楊耀輝拖著扭斷的腳,被人拖到項奇麵前趴著,

“你要怎樣?”他狠狠地說。現在是談條件的時候

“醫藥費呀,傻子“慕鵬用力推他的後腦勺一下,楊耀輝的頭被按在地上,又倔強的彈回來

“我沒錢“他憤憤地喊,他不願低頭

“哼。。。”小媚站在項奇身邊忍不住笑出聲,項奇轉頭看她,和她相視而笑。他順手摟住她的腰,女孩貼了過來,撫媚的靠在他身上。

“你說該怎麽辦?”項奇溫柔的問,手指畫過她的臉頰。所有的男人都衝她看,她這輩子沒這麽風光刺激過

“抽他”小媚說,她顯然是街上混久的, 帶著一身的野味。

“抽他”項奇重複,

  項奇的人七手八腳的把楊耀輝的皮帶解下來,並脫下外套,讓他隻穿一件薄薄的襯衣。慕鵬將皮帶接在手裏一拉,啪一聲脆響

  剛才那個大漢撲過來,“你們幹什麽?”顯然他比別人和楊耀輝更親近。

“打人啊,驢蛋” 有人提點他, 跟楊耀輝的怎麽都這麽笨

 旁邊一個楊耀雄的朋友,間接也認識項奇,湊上來試探講情,此人恰是赴近醫院院長的三公子,年紀很輕,不知是害怕還是天生,說話有點柔聲柔氣的“項奇,算了吧。剛才打人的不是他。一藥費我會安排。犯不著為錢傷了和氣。“  

 項奇不悅, 這二百五真是越幫越忙。明明可以給錢了事的,現在必須通過武力衝突才可立威。

“死娘娘腔,男人打架要你插嘴!“有人重重踹了三公子後腰一腳,他踉蹌了兩步跌在馬路上,爬起來滿手是蹭破的血跡,一抬頭,正撞上迎麵的一頓耳光。另一個聲音在吼“叫你拿錢是給你麵子下台階,真要收拾你就沒有條件了。你是他姘頭啊,湊什麽熱鬧?! ”

 “我們有錢!“旁邊的大漢趕緊喊,以便挽回局麵。他轉身吆喝身後的人拿錢,坐在地上的人一個個掏出錢包將現錢遞上。 一個兄弟接過來,故意找茬 “我考,就這點錢,你爸媽要飯的?“

這句話激怒了楊耀輝, 他跳起來“要打就打,不用羅索“ 他推開幫他收錢的大漢, 一把搶過鈔票,扔在空中

“遊係慕鵬用日語稱讚

 楊耀輝呸的一聲吐口唾沫,他這輩子也沒低過頭

“打!”項奇命令

 慕鵬一腳踹翻楊耀輝, 護著楊耀輝的大漢撲上來,被其他兩個人勾住背榜,後腿一腳,他又跪在地上

慕鵬輪開皮帶,狠狠的打落在楊耀輝背上,一下,兩下,五下,十下。。。他就是咬著牙不吭聲

慕鵬累了,挺了挺腰

項奇走上來蹲下,用手背拍了拍楊耀輝的臉“大哥,不賴嘛。好不好玩哪?“ 

               楊耀輝倔強的甩過頭去“你打飛機手軟啊?就這點力氣?”

               一圈人不得不為他的堅強感歎, “利害厲害。。“他們笑

“還嘴硬。。”項奇冷笑“那我就打到你嘴軟“  他站起來一聳肩,小媚就知道他要脫衣服。殷勤的伺候他把夾克脫下,小心地抱在手裏。

項奇從慕鵬手上接過皮帶, 拭了拭長短“宋朝的時候庶人越禮鞭抬不過五十,女子不過三十,今天我們也按這個例,你忍過三十不出聲才算是男人!”

               啪的一聲清脆高亢,項奇的臂力的確比慕鵬的大許多。鞭子又快又厲,雨點般的呼嘯,項奇的人都為楊耀輝皺眉。

               “啊。。” 楊耀輝斷斷續續開始半哭半喊地叫喚,其實項奇才打二十三下。 

               他停下鞭子聽著,任楊耀輝的聲音在黑夜裏回蕩,刺耳而淒厲。所有的人無不為之動容。項奇的目的達到了,他要打得他們害怕,徹底的崩潰,永遠不敢再來找他和他的人。

               項奇把皮帶仍在地上,小媚機靈的上前伺候他穿上夾克。項奇伸腳在楊耀輝背上點了一下“以後不許去找摩琳!“

               項奇的人跟著他坐上各自的機車,在警察來以前離開現場。項奇好強好動的性格使他從小就常常和人打架,對於這方麵的進退,掌握得很熟練。誰打群架都希望幹淨利落,恩怨自了,不會告老師一樣很遜地牽涉警察。人很奇怪,他要是丟掉錢包會馬上到警察局報案,還會大聲抱怨治安不好,但如果你當著很多人的麵狠狠打他羞辱他,把錢包和內褲全拔下來扔到海裏,他會第一個悄悄離開現場,打死不願張揚。

               小媚大搖大擺的湊上來,理所當然的坐在項奇身後的機車坐上,抱住他的腰。她要跟這個男人,無論是天涯海角。

               “送她回家”項奇不耐煩地喊,他最討厭主動抱著他的女人。小媚立刻被項奇的人脫下機車,示意她和其他人共乘一輛。當著這麽多人,小媚委屈得要死,掙開束縛,撲上來死死扯住項奇的袖子,一半懇求一半命令的叫嚷 “你去哪啊?我要你帶我去!”

               項奇頭也不回,翻手掙開她的拉扯順勢一推 “滾!”他不喜歡在大眾麵前被不聽話的女人纏著,尤其是對他吆三喝四的,讓他丟麵子。

               小媚踉蹌退了兩步,他推得並不重, 隻想擺脫她。項奇自己開車先走,根本不在乎。 

               小媚望著他背影委屈憤怒的大罵“回來,你給我回來,你他媽短命種,潑街的短命種,你不得好死。 是我媚姐先甩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呀?死太監“  所有人都忍不住譏笑她,於是她和笑她的人們推推搡搡,罵罵累累,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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