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故事：博大幽深亞馬遜

《巴西故事：博大幽深亞馬遜》

亞馬遜河大名遠揚，是無數旅行者們的“大愛”。很多人認為，去巴西的兩大重點，除了裏約熱內盧，就是亞馬遜河了。

亞馬遜河的魅力首先來自它的博大深邃。它的長度全世界數一數二，而其河水流量不僅大到第一，而且大得驚人，比世界另三條名列前茅的尼羅河、長江以及密西西比河的總和還要大好幾倍。亞馬遜河的流域麵積也遠超其他大河，占據南美洲總麵積的40%以上，幾乎與整個澳大利亞相當。

亞馬遜河的魅力還來自它的神秘幽靜。由於其流域有全世界最大的森林，產生的氧氣占全球的三分之一，有“地球之肺”之稱，所以孕育蘊藏了世界最豐富多彩、最種類齊全的動植物王國。它的生物物種占全世界五分之一；植物種類和鳥類各占世界的一半；各種哺乳動物、爬行動物、魚類、菌類等應有盡有，例如美洲虎、海牛、貘、紅鹿、凱門鱷、淡水龜、樹懶、蜂鳥、金剛鸚鵡、海牛、淡水海，豚，以及多種齧齒動物和多種猴類等，都在亞馬遜河流域棲身。

外國遊客去體驗亞馬遜，由於地域廣大又需水陸兩棲交通，所以必須依賴當地的代理服務而很難純粹自助遊。它們大多是一些家庭式的小旅行社，通過網上聯係或當地尋找，可選性很大。亞馬遜旅遊活動的分類，主要有“河上遊船”與“叢林探險”兩種。前者在小型郵輪上住幾天，順河而下，沿途安排去叢林的各種活動。後者在叢林中居住，向四周擴散開展“探奇”（本人覺得還談不上探“險”）。相比之下，後者更加典型、更接地（“河”）氣，也是大多數遊客的所愛與選擇，包括我自己。

叢林探險有1至5天、甚至更長的節目可選。最受歡迎的是4天3夜。由於旅行社規模小，實際安排的靈活性就比較大，可以到了現場之後臨時改變調整，增加或壓縮日程，尤其在淡季。隻是壓縮日程的話，（部分）退款是不可能的了。

叢林遊的具體活動通常包括：獨木舟（Canoe）叢林體驗；機動艇尋找猴、鱷魚、鳥、河豚等；亞馬遜河觀日出日落；叢林中陸地徒步；識別觀賞多樣性的野生動植物世界；野外叢林生存方法演示；訪亞馬遜最大的老樹（Samauma）；叢林營地與吊床和火槍為伴過夜；食人魚（Piranha）垂釣；夜晚尋找和觀察夜行動物
（Nocturnal Animal）；導遊“實戰”手擒活鱷魚；當地原居民水上人家拜訪；參觀割膠工坊，橡膠樹割膠演示，觀看提取橡膠的乳膠、製作手工產品過程。其中最刺激的，莫過於遊客親手垂釣食人魚，導遊實戰手擒凱門鱷，還有尋找江中的河豚和當地人家的拜訪。

亞馬遜叢林遊的出發城市主要是馬瑙斯（Manaus)。從馬瑙斯去叢林深處的居住點，通常要經過水路機動遊艇，再換乘陸路機動汽車，最後再次水路機動小艇才能到達。各家旅行社的居住點選擇不同，但通常單程需要3-4個小時方能到達。

我找的旅行社來自《Lonely Planet》的推薦。其實名列前茅的還有一家，那位主人被評為精力充沛、熱情洋溢。但在電子郵件交談中，對方英文勉強，有時答非所問，讓我感到缺乏規範化流程和“專業性”，所以沒有采用。我用的這家，從頭到尾對答順暢，操作規範化，相當專業，我很快就決定了下來。

9月底我飛抵馬瑙斯後，登上機場大巴並遞給司機事先譯成葡文的目的地小條。我知道終點站離我的旅館約有900多米。在我估計快到總站時，司機又要過我的地址小條，並開始在停靠站時趁車門開著的機會同車站旁的當地人說話，象是在問路。又幾站過後，他在中途停了車，打開車門示意我下去。我還在莫名其妙的時候，一位中年女士走上前來示意跟她走，同時要過我手中的旅館地址，看後點了點頭。走了不到50米，她手一指，我抬頭一看，我的旅館居然就在眼前。後來我才明白，汽車總站的下車地段不是好區，司機通過詢問，找到了一個中間點讓我下了車。但我至今沒弄明白，司機是如何與旅館聯係上，並派人來接我的。為了幫助我這個遠方來客，他和旅館方真是費了一番心思。

第二天早上8點準，旅行社派車來旅館接我。同車同組的還有一對俄羅斯年輕夫婦。導遊告訴我們，原來還有幾位外國遊客臨時取消了預訂，原因是馬瑙斯不久前發生了對外國遊客的搶劫案。我想肯定動靜不小，才使國外人都知道了。

這輛麵包車一出發，我們的亞馬遜叢林遊便拉開了序幕。

圖1 從馬瑙斯到亞馬遜叢林住地路線示意圖：Manaus → Ceasa → Route 319 → Careiro → Lodge。最後一段坐船的水路，已經是叢林和沼澤交錯縱橫的亞馬遜流域腹地了。

圖2 馬瑙斯去亞馬遜叢林的離岸碼頭Port of Ceasa。碼頭不大，卻挺繁忙。

圖3 同組的俄羅斯年輕夫婦。我們在離岸碼頭卸車，準備上船。車廂後麵的長者是導遊，年輕的是司機。

圖4 我們將要乘坐的機動快艇就是這個樣子。

圖5 我們的快艇正在離開碼頭，駛入亞馬遜河。

圖6 離港時的那條河流，其實叫Rio Negro(Rio是葡語“江”)。不過亞馬遜流域大大小小總共1萬多條的分支分叉，都可統稱為“亞馬遜河”。注意它的水是深藍偏黑的。

圖7 左前方出現了淺黃色的河水。我們來到了亞馬遜兩條主支流的交匯點：一條叫Rio Negro，一條叫Rio Amazon。

圖8 我們進入了“本尊”亞馬遜河Amazon River。它的水色是淺黃的。

導遊介紹，兩條河水色不同，並非因為汙染，而是水質不同，所含礦物質以及水中棲身生物等不同。快艇在這個交匯點停船，專供拍照和講解等。這也是亞馬遜遊的節目的一部分。

快艇大約30分鍾後，到達河流南岸，那裏是巴西國道319的起點，有一個小碼頭設施。我們要在這裏改乘四輪驅動的麵包車，長驅直入亞馬遜流域的“腹地”了。

圖9 亞馬遜河南岸319公路起點處的小碼頭。

圖10 行駛在319號公路上。實際是條鄉間土路。

圖11 中途停車，那裏有一小池塘，觀賞那一帶有名的荷花（Water Lily）。據說可以人站於其上而不沉。我們沒人去試試。

圖12 319公路沿途的當地民居。房子大多是用支柱抬高架空的。

大約一個半小時後，我們來到319公路與一條河流交匯的地方，也算是個小“碼頭”吧。再次下車，改乘機動小船。將在河流與沼澤錯綜交叉的叢林中，駕向我們最後的目的地：林中小屋（lodge）。

圖13 這樣的機動小船將我們帶向最後目的地。

圖14 亞馬遜河流域，非常恬靜悠逸的地方。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機動快艇左突右進，穿沼澤跨叢林，終於來到了目的地。其實它是一種叢林中、河岸旁陸地上的一種小客棧，有固定的供電炊飲等設施。吊床營地是和叢林客棧分開的，設在叢林中另外的地方，條件差很多，遊客可以單獨要求，另作安排，無需再付費。

圖15 我們的叢林小客棧就在前方。

圖16 先期到達的其他遊客們在河裏泡泳消暑。

圖17 叢林客棧的休息大廳，也是聚會和用餐之地。

圖18 各人的小房間。房內有廁所有淋浴有蚊帳也有風扇。

圖19 營地的吊床。幾乎沒有人去住，隻是偶爾（例如午休）體驗一下。

到達營地放下行李稍作整理後，導遊召集大家進行了簡單的“迎賓儀式”：給每位調上一杯酣暢解暑的冰鎮（Caipirinha 凱匹林納）混合酒。

圖20 導遊Mao用巴西流行酒Caipirinha歡迎新人入住亞馬遜叢林客棧。

接著就是午餐時間。這裏三餐都是自助，多為巴西本地食物。午飯過後，通常有一兩個小時的避暑午休。三點左右，我們再次登上小艇，出發去亞馬遜叢林。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導遊和我們天天在一起。他叫Mocinho，但大家都叫他Mao。

和他相處不到一天，我就感覺他不是一般的導遊。我問他：Mao，你是這裏的老板吧？他笑著搖頭否認。直到最後一天，混得熟了，他終於主動告訴我們，他確實是owner。這裏的幫手，城裏的司機以及辦公室的接待人員，都是他的兒子女兒和親戚。

由於9月是那裏的旱季，幾乎無雨，所以“雨林”成了“叢林”。不下雨，蚊子反而更加猖獗，那是因為亞馬遜地區終年潮濕悶熱招蚊子，沒有雨反而無法用雨驅趕它們。

圖21 遊弋在亞馬遜叢林的機動小舟。導遊一人操作即夠，有時導遊需在船頭“披荊斬棘”、開路“導航”，就要另一助手在後麵專司駕駛。

圖22 小舟駛向叢林深處。

圖23 季節交替留下的痕跡：雨季河水高漲時樹被淹沒。雨季與旱季之間，水位落差最大處，可高達數米。

圖24 叢林中的旱地就是這般模樣。我們在這裏徒步了半天，是四天裏最熱最累最招蚊子的一段經曆。

圖25 亞馬遜叢林中據導遊稱是（最）年長的樹Samauma。其實真正最年長的那棵， 已在約一年前的2014年12月被非法地誤砍誤伐，那棵“樹王”已有5,800多年的曆史了。

圖26叢林中的野果，可以幫助存活救生。

圖27一種特殊的“洞穴”，導遊試圖引出洞裏的“毒蜘蛛”（？），但未完全成功。

圖28 一種“芭蕉”類植物，可以用來編製大小日常用品，甚至蓋房做屋頂材料。

圖29 客棧大廳的頂棚以及“燈罩”，就是用這種材料鋪編而成的。

去河上和叢林尋找飛禽走獸是重頭戲，也是最難最靠運氣的。旅行社的公告再三強調，節目預告所提到的種種動物，由於季節和氣候等原因，無法保障一定都能看到。這些都讓我們充滿了期待。

行家把拍鳥稱為“打鳥”，攝者便為“鳥人”。那是攝影的“最高境界”（？）。外行如我，最好別去“碰”此題材。這裏所列，實屬無奈，因為亞馬遜的動植物王國原本就是一大“賣點”，總得有所“交代”。我的殘幅單反隻當傻瓜機用，加之船上搖晃，拍出的照片“慘不忍睹”，各位忍耐一下哈。

圖30 天上的飛禽。

   

圖31 水麵上的鳥類。 

     

圖32 枝頭的小鳥。 

  

圖33 亞馬遜皓月（大炮不夠長與遠）。

圖34 亞馬遜日出。 

圖35亞馬遜紅日。

在亞馬遜河上泛舟一眼望去，麵前展現的仍然是“一條大河，波浪寬”的那種靜謐與祥和。遠處時而會有一種吼猴（Howler monkey）從幾公裏之外傳來低沉的叫聲；大河中心偶兒會有世界上體形最大的淡水海豚（亞馬遜海豚）發出一兩下啪水之聲，或者轉眼從江麵翻身而過。而號稱世界上最大的蛇（水蟒）、食人魚、毒蛇、凱門鱷等等一類的“駭人”故事，則通常隻有進入雨林叢林之後，才會展現與熱鬧起來。

不過Mao告訴我們，叢林中的動物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他還從未有過被攻擊或傷害的經曆。

圖36 亞馬遜河：淡水海豚（河中間）從江麵翻身而過。

圖37 親釣食人魚（piranna）。稱這種魚為“食人魚”，是因為它的牙齒特別尖銳會咬人傷人。我是組裏第一個釣到、也是釣到最大一條的。（其實導遊選地點最重要。談不上多少技術，要靠點運氣）。

圖38 亞馬遜叢林：導遊用手活捉凱門鱷。大的（單）手捉就難了。

圖39 我也來手握一下（導遊的）戰利品，和鱷魚留個影。

我問導遊：是否夜間容易找到鱷魚？如何發現它們？導遊說：是的，夜間鱷魚容易浮出水麵。尋找鱷魚要用燈光，它們的眼珠反射的紅光容易在遠處看見。一旦被燈光照射，鱷魚通常會呆在原地不動，所以能夠活捉它們。

圖40 時有亞馬遜流域的“河上人家”駕船“泛舟”而過。

圖41 “河上人家”的“鄰家小店”。這裏提供必不可缺的汽油等生活必需品，是與外界溝通的一個重要渠道。

圖42 我們的船駛近一個典型的“河上人家”，一場十分有意義的“家訪”。

圖43 主人在處理捕獲的大魚。將去“鎮”裏賣掉，是重要的謀生手段之一。

圖44 主人家的小“客廳”。不缺網絡與電視。

圖45 女主人與（大）女兒。（最右是導遊）

在最後一天傍晚結束時分，Mao 帶我們駛回駐地途中指著離我們的客棧不遠的岸上幾處房屋告訴我們，那些都是他兄弟的。他是家中老大，父母離世時，把已經過幾代的房產都留給了他，他把這片地改成了現在的旅遊基地。現在連地帶房，已經價值好幾百萬了。我不禁問：父母沒給其他兄弟們留點什麽嗎？他說，兄弟們那時已經有房子了，所以就隻給了他。我問：兄弟他們不會不高興？他說：從來沒有。大家關係一直非常和諧。

圖46 導遊Mao的幾位兄弟都在附近擁有自己的住房和土地。照片中央與右邊的兩個空中小黑點，其實是跨河電纜（照片上看不清）上的標識性小“園球”。這裏的電力就通過這樣的電纜輸送。

那幾天除去無法避免的天氣濕熱與蚊蟲叮咬的困擾，這一段經曆令我難忘，體驗到一種世外桃園的淡泊寧靜，不由想起撒哈拉大漠的異曲同工之妙，十分享受。我也曾產生過羨慕當地人家生活在此的念頭。

四天三夜過得飛快。想起就要告別亞馬遜，心裏竟也有了五六分的不舍。Mao好像看出了點我的心思，對我說：再住上幾天？我說：不可能的，機票都已經訂好了。

也許是因為這裏大河的寧靜幽深，也許是因為這裏人們的質樸友好，我喜歡這裏柔和而熱烈的朝陽那噴薄欲出的瞬間，喜歡迎麵而過的“河上人家”以及遊客那真誠友好的笑臉；我難忘這裏的安祥悠靜與世俗浮躁的強烈對比，期待世上人間這一片“淨土”所象征的那種美好與紀念永留我們心間！

圖47 一個小小的紀念物，表達了來過這裏的遊客們的共同留戀。這是先前的一批歐洲遊客留下的“自製”彈子遊戲：沿四周對稱排放，彈珠隔珠而跳，跳過後便拿走中間那個。如此重複，直到無法再跳。可以一人或多人玩。所餘彈珠越少越優秀。據說這裏最佳戰績是“3”，能達到“2”就很了不起了。還未有人到過“1”。帶走美好的回憶，留下長久的心意。

圖48 再見啦，亞馬遜！不舍這裏大河與叢林的寧靜幽深。

圖49 再見啦，亞馬遜！不舍這裏遊客與住民的質樸友情。

圖50 亞馬遜日出：難忘這裏柔和而熱烈的朝陽那噴薄而出的瞬間。

圖51 晨曦中的偶遇：難忘迎麵而過的河上人家那安詳誠摯的笑意。

 

亞馬遜，再見！

 

[Redcheet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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