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壇書 列傳第一 吾

吾，淮安人也。袁氏第五子，因自名吾，又言：“由五而吾，中書毒矣。”嚐求學於關中，遂又自引為秦人，尤好秦腔，能歌者二三句。自雲魁梧，而見者謂其清瘦。貌弱而心壯，性善而意剛。曆位司空、司徒、大丞相，封代王。神龍元年，徙書屋。

先是，吾居蓬萊，號山中客，與眾仙吟詩唱和。中有天用莫如龍，亦吳人，引吾為同鄉，二人尤相親密。吾間或踢之以為樂，龍不以為忤。永鳳元年，攜龍至雜壇。

永鳳中，雜壇攝政梅、紅、碧、芝四女帝，梅主文學，紅、碧主百官，芝主諭告。而總領政務者實吾也。壇中諸女，皆見愛護，好為兄長，牽媒拉線，事必親躬。與諸女殊無遠近親疏，妥貼殷勤，而正大光明。時有葉氏，慕吾，歌曰“幾回回盼著哥哥來，熱身子撲向冷窗台。”情狀妖嬈，而吾不為所動。是月，吾屬文《葉泥泥是河岸上的百合花》，葉氏雲:“爾借我抒情耳。”終不歡。

亦善領諸生嬉笑鬥詩文，頗有風致。座中常客龍、線、酸、門、天、色、非、飛等。時雜壇接龍盛，其中佳篇者，數不勝數。

萬樂元年，吾稱帝書屋，其時已心生歸隱意。嚐假朝服與人，而自遊走於外。

二年，吾放歌遺葉氏。神情激越，迥異於常。尋絕跡江湖。然後時人方知向乃訣別。後，葉氏屬文《吾與非吾》以誌當日事，言語之間若不勝情。又千帝最念之，嚐雲：“吾當年才情俱佳。”非吾亦屢屬文憶之。

三年，吾再見於江湖。名同實異，非是吾。

論曰：吾擅文。其文之意、之氣、之辭采章句，無一不佳，子曰盡善盡美者是矣。又天然練達，渾厚有後力，寓世事洞察於平常敘述，擇字成文，舉重若輕。至妙處唯餘回味，不見文字。其臻化如此。或曰文如其人，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