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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的故事

(2013-01-31 07:48:27) 下一個
夢的故事


吳越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秘書小林跟著進來,把咖啡放在桌子上,接過他的外套掛好,遞給他今天的安排,然後等著看他有什麽交代。
見他直到坐下,開始操作計算機,也沒有說什麽,就說:
“不要忘了今天下午要去夢境中心,那可是不太好重約的。”
見他依然是一聲不作,就又笑著說:
“你是不是想重新見到你的初戀情人?”
他還是沒有回答,就加了一句:
“那沒有必要,你應該多注意現在。”
這丫頭有點過分了,他冷冷地說:
“你趕快去把昨天會議的紀要整理出來,拿來給我。”
等她轉了身,才第一次抬頭看著她婀娜的背影,心想,這死妮子是不是在跟我調情?可他現在真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隻要不想工作,他想的總是:
“我是不是有很嚴重的戀母情結?”

事情發生在大約一個月前,他出差回家,沒有看見太太,倒發現桌上有一封信,打開一看,卻是太太告訴他:
她決定他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為好,原因是他的戀母情結叫人受不了,他想一直要一個母親,可自己並不想一輩子做他的媽媽。這當頭一棒簡直把他幾乎打得要休克了,他昨天還跟太太通了電話,好像一切正常,她什麽都沒有說,怎麽今天會發生這種事?
接下去說,她已經跟在外地上大學的女兒談過了,得到了女兒的充分理解,如果覺得受不了,可以打電話跟女兒談一談。但不要去找她,不要跟她打電話,她也需要一段時間靜一靜,想一想以後應該怎麽辦。
連女兒都知道了,這就肯定不是玩笑。
然後又說,他是一個好人,一個好父親,她好久以前就想這樣做,不是一下子心血來潮,但女兒還小,她沒有這個勇氣。
一個好人?好人就應該得到這樣的對待?一下子氣就上了。
還說,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事,隻是跟她不合適,但並不等於跟別人也會不合適,他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如此等等,都是一些廢話。
他一晚上都翻來覆去沒有能睡覺。

太太是他同學的妹妹,他們可以說是一見鍾情,結婚以後兩個人也一直順順當當,怎麽會變成這樣?這個世界怎麽可以是這樣?他覺得從來都是穩穩當當世界,就那一下子崩潰了,如果這種事情都可能發生,那麽任何事情的發生都不會叫人意外了。
驚異,惱怒,沮喪之後自然是想知道原因。第一想法就是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忙了,忽視了太太。但大家都是這樣,他認為自己是做得是很不錯的了,從來沒有忘記過太太的生日,他們的結婚紀念日,而且總是想辦法擠出時間跟她在一起。
但她說這不是最近的想法,那就不是,他並不是一直都這樣忙的。接下來就是男人在那種場合必然有的想法:她是不是有了什麽別人?這一下可不得了,這個念頭立刻就他坐立不安,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馬上就打電話給女兒,可一看時間,卻是半夜兩點,隻好等,這一晚上可真是叫難熬。
估計女兒起了床,立刻通了電話。女兒倒是一點都不吃驚,好像還驚訝他為什麽不早一點打來。他想委婉一點說,但女兒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截了當地說,事情不是那麽一回事。接下來就安慰了他很長的時間。
放下電話,他心裏好受了一些。女兒長大以後,就變得非常懂事,在家裏總是不停跟他們開心,現在看來,她恐怕是感覺到了。
但那有什麽用,女兒大了,好像已經有了男朋友,要有自己的生活了,不會像過去那樣總是喜歡在自己身邊了,這一下他明白自己對太太是有些依賴了,感到前所沒有的的孤單,沒有了她的生活,簡直不知道怎麽辦,好像什麽都沒有了意思。
接下來就不停地想那個問題:“我是不是有很嚴重的戀母情結?”

他很小父親就在一次車禍中喪生,母親就沒有再婚,一個人把他帶大。幾年前因癌症去世,他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擺脫出來,太太在那一段時間對他無微不至,他心裏非常感激,就想以後一定對她盡量的好,自己也隻剩下她了,可現在這倒是好!
吳越一點都不認為自己軟弱,他是一個律師,在別人的眼裏他是有點精明而冷酷,他並不在乎,他的職業就必須得這樣。
但人人都不是有自己柔弱的一麵嗎?
不久前他剛打贏了一個官司,這算是他職業生涯中最大的一個成功。一個赫赫有名的商場大鱷,在一個關係到企業生死存亡的關鍵訴訟中,那人的母親突然中風死了,一天認真地叫他把這個官司和解算了,留點錢養老就行,不想幹了,反正也沒有意思了。
在他看來,那人要比他冷酷無情一百倍,這是一個很有希望贏的官司,怎麽回事,他完全沒有想到。隻好把那家夥拉到酒吧裏,邊喝酒,邊跟他好好談。告訴他,現在不是和解的時候,至少要等到開庭以後,要對方知道我們手裏有過硬的東西,如果現在和解,那恐怕拿不到什麽東西。
然後就跟他談起了自己母親,講自己如何從喪母的悲痛的擺脫出來的。大慨自己也是實實在在的講,結果那人到最後反而安慰起他來了。他接下來又開玩笑說:這樣行不行,你說一個數字,如果將來拿不到,我給你;如果將來拿多了,我們一人一半。
他的話起了作用。
過後還跟太太說:你想我有些過分,我可從來沒想過就不幹事了,我那一段時間該幹什麽還不是一樣的幹。太太笑著說:這不能說明什麽問題,各人的表現方式不同,一下子爆發比你這樣老淤在心裏要好得多。

他一直自信地認為自己看人一貫很準確,結果自己的太太都弄不清楚,他開始懷疑自己了。怎麽回事,自己怎麽會連一點感覺都沒有?
他知道自己和太太有很長的時間沒有認真地談一些比較深的事情了,床上的事也就是那麽一段時間一次,像是規定好了的程序,之間的確沒有了過去那種激情,那種永遠地相愛隻是電影裏的事情,他和朋友有時談一談,大家也都是這樣嗎,跟他差不多,為什麽他就是這樣倒黴?

後來女兒抽時間回家了一趟,他們好好地談了一次。他認真的把女兒當作大人,對她講自己的煩惱,不順,弄不懂為什麽自己就完全沒有察覺她母親的心思。
女兒用她那一貫的直率說:
“你們這個年紀都容易這樣。”
看她說的輕輕鬆鬆,心裏就有些氣,說:
“你是說我們都是中年危機?”
“這有什麽奇怪的,這是一個人正常的一個階段。”
女兒倒好像什麽都懂,但他認為她不過看了一點書,一些電影電視,怎麽可能懂。於是就不談那些抽象的事,隻是說,自己想她母親回來,讓她幫著做工作。
這是經過一段時間,他反複前思後想作的決定。他知道太太的缺點,極要強,又任性,但的確是聰明能幹。用他對朋友所說:太太有全部大小姐的脾氣;但哪方麵都是一個拿得出手的太太,在人前又從不跟他為難。
後半句他沒有說,怕傷人,他所知道的太太,前一半好像都有,但後一半都不及自己的太太,人不可能要甘蔗兩頭都甜。
女兒的回答卻大出他的意料,她說:
“你們得把問題解決了,不然還不是會出問題。”
他聽了一驚,馬上律師的感覺來了,說:
“這就是問題,我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是我們的問題,我想你一定知道。”
這一下就把女兒有點逼住了,想了半天有點支吾說:
“我想,我認為女人就是女人,在感情上,在各個方麵都想有個依靠,盼望有一個靠得住的肩膀。媽媽看起來很堅強,很獨立,說一不二,其實很多時候也很軟弱,想你能更強一些。”
“強一些?那兩個人不是要一天到晚吵,你媽媽哪裏是能聽我的人,再說我認為她看事情比我要更深刻一些,”他苦笑了一下,“我從來都是佩服她的直覺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你有點崇拜媽媽。”
“這難道不對嗎?”
女兒有點同情地看著他,說:
“老爸,怎麽一點都不能理解女人呢?女人當然喜歡男人的崇拜,但不能老是崇拜,那就會叫人生厭,誰願意永遠被高高供起來呢?女人有時希望男人戰勝自己的。”
戰勝自己?他終於有點明白了,女兒大了,也是一個女人了,於是說的話就開始莫名其妙了,就喃喃自語:
“我為什麽要戰勝你母親?為什麽有人會希望別人戰勝自己?”
“媽媽說的不錯,你是有戀母情結,爺爺死得早,奶奶一個人把你帶大的,她就幾乎跟我媽媽一模一樣,對了,你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被我母親吸引的,這不就是問題嗎?你看到的女人隻是你的想象,一個單一形象,不是立體的,女人是很複雜的。”
我當然知道女人是很複雜的,複雜到我根本就無法理解的程度!憤憤的想:這叫一個什麽世界,不聽太太的,那就要離婚收場;聽太太的,下場也是這樣,做男人為什麽這麽難呢?
女兒問:
“你當真想媽媽回來?”
“那還用說嗎,我可沒有你母親那麽狠的心,把二十年的情分說丟就能不要的了。”
“那你就照她的話做呀!”
“她要我做什麽?”
“怎麽沒有,我都知道,她不是要你去看那個李醫生嗎?”
“我正常得很,你說我有什麽精神不正常的地方嗎?為什麽要我去看醫生。”
“你真是是一個老腦筋,死腦筋!不是要精神不正常才去看醫生的,那就晚了。你覺得壓力大了,覺得心裏難受了,都可以去看精神醫生的。跟醫生談談有什麽壞處呢?我又不在你身邊,和媽媽又是這個樣子,人有時候就是要講出來就會好一些。”
“我不想去,那肯定也沒有什麽用處。”
“你不去,怎麽知道沒有用處呢?你要是真的想媽媽回來,你就得去,你至少要媽媽知道你在照她的話努力,有沒有用處管它的呢。”
他沉默了半天,不想說話,就是覺得委屈,為什麽她就不應該去看醫生,隻要我去,她那個個性才真應該去。
女兒看他不做聲,說:
“說實話,我是有一點同情你的,媽媽那個脾氣也隻有你能夠受得了,上次到我學校去,當著院長的麵又把我好好地教訓了一頓,一到我房間,就開始邊說邊收拾,把同房的同學嚇得趕緊跟她一起大掃除。
她隻要是有一點東西她看了不順眼,心裏就不舒服,在外麵別人不可能由她,在家裏她就要非要補回來。真是叫人受不了,我有很長的時間,看見她都緊張。我有一個同學的朋友,想考她的博士生,跑來問我,我說:你要是不在乎少活兩年,就去考。
一天到晚把人搞得那麽緊張,自己累不累呀。”
吳越笑著說:
“你要理解媽媽,她那個工作就是要一絲不苟。”
“做研究的又不是她一個,別人就不像她那樣。”
又笑著說:
“爸爸,你從來就是太認真,有沒有其它的想法呀?你看上去又帥又年輕,還是成功人士,名律師,有錢又有社會地位,是鑽石級,正是現在小姑娘青睞的,那要少幾十年的奮鬥呢,我可是非常開通的,不會在乎。
突然像想到了什麽,更是大笑著說:
“沒準你要是真正找了一個,媽媽慌了,就會趕緊回來。”
她怎麽這樣說話?太離譜,哪裏像一個女兒說的話!
一個念頭馬上浮了出來,是不是太太要她來考驗自己,不由帶一點調侃地看著女兒,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帶著點煩惱的表情說:
“我的事忙都忙不過來,那裏有心思跟你們玩什麽扮家家。老小,老小,你們怎麽還沒有老,就小了。我這個女兒也真是有些可憐,聽了你的牢騷,安慰你,這隻是一半,那邊還有一半呢。
我也希望你們和好,這樣我一起安慰,要省一半時間呢。”
女兒又問:
“你最近跟媽媽打了電話,她是怎麽在說?”
“她不要我打,說要自己靜一靜,想一想。”
女兒馬上非常吃驚,
“她不要你打,你就不打了?難怪她的氣越來越大!”
臉上就有了憐憫的表情,
“爸爸呀,老爸,你完了,怎麽就是這樣傻傻的。媽媽那樣的人年輕的時候一定很惹人注目,真是奇怪呢,你當年是怎麽能追到媽媽的?你難道不知道:女人說不的時候,心裏往往是要?難怪你們要出問題。”
他當然知道,但想到都是老夫老妻了,沒有必要玩那一套浪漫。另外是不是做律師久了,從法律上說:當女人說“不”的時候,就是不,要不然就是強奸,看來女人就是跟法律不一樣,可真是不好懂。

最後有點可憐兮兮地問女兒也沒有希望,她笑著說:
“就像你從來告訴我的,世界上希望總是有的,人就是要努力啊。”
這叫一個什麽女兒,居然跟她的老爸這樣說話,這一定是接了她母親的代。
想一想,從她的話裏麵,好像自己並沒有得到什麽,是不是她站在那一邊。但又不像,女兒的脾氣他知道,如果毫無希望,她就會直截了當地說,女兒小時候跟他很親,從來都是他護著女兒,為這跟太太吵了不少。太太有點逼著女兒,怕她長大了沒有本事被人瞧不上,
因此不相信女兒會不向著他,再說,他們離婚對女兒會有什麽好處?她不可能知道會有一個什麽樣的後爸後媽,他是一個律師,知道人考慮問題一定會從實際利益出發,她說不在乎,那是小孩子話,怎麽可能。
他有點弄不懂長大以後的女兒了,怎麽這種問題還能嘻嘻哈哈,要捉弄她老爸,這是能開玩笑的事情嗎?
也隻好聽她們話,去找那個該死的李醫生。

吳越在路上想,怎麽從來沒有聽說她講過這個李醫生,見了麵更是吃了一驚,是個女的,他一直以為是個男的。
李醫生看了一下他填的表格,笑著問他:
“這一欄沒有,你是怎麽知道我的?我這裏一般很少有男性來。”
他說了太太的名字,李醫生有些困惑,突然好像想了起來,說:
“哦,想起了,我曾經跟你太太開過一個會,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是一個婦女表彰大會,對,你太太還發了言。”
見鬼了,又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不像是假裝的,不過也好,這樣他說話就可以隨便得多。接下來他就談了和太太之間的問題。
李醫生就用那種典型的醫生的口氣說:
“這沒有一點值得奇怪的,這樣的事非常普遍。實際上,父母親對人的影響比他們想的要大得多。你是怎麽想這個事情的?”
當然普遍,不然你們還有什麽用,怎麽就認為是我的錯了,不由地說:
“我想她應該來看醫生,這是不是也很普遍?”
她那一下真正的笑了,說:
“那就更普遍了,還是談談你的母親吧,她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母親。”
“她就是我的母親,我並不認為她有什麽了不起。”
接下來他就大慨說了一下自己的母親。
李醫生等他說完,然後慢慢地說:
“就從你的話裏麵,你母親的確是不多見的,她在臨終前仍然平平靜靜,始終牽掛著你,比如我母親後來給病折磨得完全變了,就不怎麽想別的事了。
你留戀這樣的母親是一件極正常的事情。”
“你認為什麽是戀母情結?”
“坦率地說:我不知道。這是一個給極度泛用的詞匯,很多人對此有不同的看法。弗洛伊德學說是爭議非常大的,對於我們這些臨床醫生來說,用處並不是很大。比如說,有些人認為兒子激烈地厭惡母親也是戀母情結的另一種表現,表現多樣化,實在有點說不清楚。”
“戀母情結應該是正常的吧?”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個,也是最重要的社會關係,對孩子的心理成長的有著決定性的影響。這種影響無所不在,跟隨人的一生,不管你意識到了沒有。
從某一個方麵來說,人不可能不依戀為他付出了許多,把他撫養長大的,用弗洛伊德的話來說,還是一個異性的母親。人肯定最先接觸的異性就是父母親,作為男孩,應該是把母親這個概念泛化到所有的異性身上的。
從這個觀點上看,我同意男孩都有戀母情結。我也同意,男孩和母親的關係,必然會影響到他將來如何和異性相處。
要是這樣說的話,戀母情結當然是再正常不過了。”
“那麽你認為我也是正常的?”
李醫生帶著調侃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明白他的意思,說:
“我認為每一個自己走來找我的,都是正常的。”
“我可不是的,我是太太給逼來的。”
李醫生那一下笑的就有些魅力,說:
“那你就更是正常的,以妻子和醫生的雙重角度看來,我認為愛太太,聽妻子的話絕對是一種正常的表現。”
他就有點不依不饒地追問:
“那麽你認為我太太讓我來不是很恰當?”
“我沒有那麽想,更明確一點說,我並不知道她讓你來的理由。你要是能多講一點你幼年和母親的事,我也許能有結論。”
於是他就開始講那些過去小時候的往事,李醫生一言不發隻是聽,到最後她想了一想,慢慢地,逐字逐句地說:
“從你剛才的談話中,我感覺到了一些猶豫,嗯,一些不確定,我認為可能是有一些事情在困擾著你,你自己未必察覺真正的原因。”
然後她問:
“你經常夢到什麽可怕的事情嗎?”
“不多,無非是從高處落下來,掉到水裏去了,等等等,這好像都很容易解釋。”
“有沒有獨特的?也許隻是過去。”
吳越這一下沉默了半天,露出有些奇怪的笑,說:
“你到真是說對了,是一件小事,在一段時間,我有時夢到母親給我買了冰激淩,不小心掉到地上去了,趕緊拾起來,卻發現裏麵是血,一下子就給嚇醒了。不過這個夢我已經很長時間不做了,難道對現在還有影響?”
“小事不可能反複被夢到。從心理學的觀點來看,心理創傷和生理創傷都是一樣的,以後一定會以某種途徑表現出來,所以人幼年的心理創傷是要跟隨一輩子的。夢隻是一種表現形式,不以夢,你會用另一種方式。”
“難道沒有辦法治愈?”
“樂觀的人認為可以,但我認為如果很嚴重的話,隻能減輕。什麽叫治愈?難道一個人少了一個指頭會重新長出來,心理創傷是一樣的,不可能對以後沒有影響的,隻是大小的問題。你知道有一個夢境中心嗎?”
“當然知道,前一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就是用所謂最新的科技手段,激活大腦的某些區域,能讓人恢複某些記憶,好像回到了夢境一樣。
後來就聽說有人瘋了,有人自殺了,還有不少的人成癮了,因此還引起了官司,後來就規定隻有醫生的處方才能去,聽說還是生意興隆。
我有一個同行參加了患者必須簽的合同的起草,有一回我們同行開會,不少人拿那個合同開心,不過那個合同的確是不好寫。”
“你去過嗎?”
“沒有。”
“想過去嗎?”
“也沒有,”他苦笑了一下說:“我那時認為我就是生活在夢境裏。”
“你現在願不願意去?”
“你認為我也必要去嗎?”
“你去,應該沒有壞處。你連想都沒有想過,這有點奇怪,很多人雖然沒有去,但都想過去,不去那是有一些理由。你是不是在回避什麽?”
“我有什麽好回避的,你覺得我應該去,我去就是了。從那一段開始?”
“童年,如果有什麽,一定是在很深的地方。”
“具體什麽時候?”
“你應該有些小時候的東西,相片,玩具,畫的畫等等,從那個你完全忘記了的東西開始。”
最後她問:
“你們的性生活怎麽樣?”
他望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於是她接著說:
“你想解決你和太太的問題,那麽性就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方麵,當你踏進任何一個心理醫生的辦公室,你就應該知道這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他想了想,說:
“我認為還是很不錯的。”
“你上一次是什麽時候?”
“能是什麽時候?她已經離開我一個多月了。”
醫生笑了,說:
“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說的是她在你身邊的時候。”
他又想了想,說:
“大概在她離開的半個月之前。”
“你們大概的頻率是多少?”
“半個月到一個月一次。”
“那是少了點。”
“我又不是才20歲,這個年紀不就是這樣嗎。”
“你怎麽知道應該是這樣?就我的臨床經驗來說,肯定不算多,那一定有什麽原因在裏麵的,我們下一次再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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