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櫃子的故事
心理學家說, 女人找丈夫, 總是依照著父親模式. 而男人找妻子, 卻是依照著母親的模式. 大致如此. 我前麵說過, 父母對子女的愛, 絕對是非理智的, 是進化論的產物. 戀愛大部分也與理智無關, 據科學家研究, 熱戀的人與生病並無兩樣. 激烈的, 當街長跪, 以死相逼. 幽默的, 送把鮮花, 夾張裸照. 最常見的, 目不斜視, 咽下口水. 人有理智, 至於這樣嗎. 問題是, 人不可能永遠生病啦. 往往一結婚, 就會自動痊愈. 柴米油鹽, 可是極理智的東西, 沒有一點點浪漫. 男女都想, 我的父母從來都是讓我的, 你也應該. 結果打鬧都來, 全然忘了自己生病時候的模樣.
我太太與母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重要的有兩點, 一, 她們都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之二, 二, 她們都下定決心要在我身上取得優勢. 聰明意味著難對付, 結了婚的男人都明白什麽叫女人下定了決心. 不用想象, 大家就會知道我這一輩子過的有多麽艱辛. 她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沒有了我, 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母親的意思是, 我會成為哈克貝利.芬. 太太則認為, 我會光著身子, 在家裏餓死. 我這樣是並不是要賺取大家的同情, 隻是想要有些人知道, 天下受苦受難的可不隻他一個.
那是結婚不久的事, 那段時候, 也就是大家所說的爭奪製高點時期. 晚飯後, 我坐在沙發上看足球, 她坐到我身邊來了. 我不由有點惴惴不安, 因為我知道她連球和球門都分不清. 不安又有什麽用, 該來的總要來, 就見她指著電視邊的櫃子說:
“你說的對, 這櫃子不應該放在這裏.”
我第一反映是: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說過就別不承認嘛.”
“可我沒說過, 再說, 這家裏的事, 什麽時候依過我的.”
“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這家裏什麽時候沒依你!”
她記性極好, 一件件道來. 小事有, 昨天我要買那個西瓜, 她說不好, 依了我, 結果是個生的. 大事那就更多了, 比如說, 跟我結婚, 這這麽天大的事都依了我, 我還這麽說, 真叫她傷心. 好像她與我結婚, 不是愛我, 而是同情地依了我. 我自知我沒有潘安之貌, 也沒有蘇軾之才, 但還不至於要人來扶貧吧. 最後她說:
“這應該是男人做的事, 你到底搬不搬?”
我說是不應該搬, 她卻換我不願意搬. 這是偷換慨念, 她應用之熟, 遠勝過政治家. 她見我不作聲, 便氣呼呼地朝櫃子走去, 說到:
“你不搬, 我一個人搬, 不求你.”
那櫃子極重, 我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況且她呢. 我知道如果不理她, 她就會扒在那櫃子上直到明早上班, 我的後半生就算交代了. 為了我的後半生幸福, 我隻有投降.
如果你認為這件事就算完了, 那你就大錯特錯. 也許一, 二個月後, 她又會坐到正在看電視的我身邊, 說:
“你說的對, 這櫃子應該放在這裏.”
我這時真是要暈過去了. 經過這樣多次運動, 我知道必須想點辦法, 因為我和櫃子都經不起在這樣折騰下去了.
我以前的經驗告訴我, 遇到不會處理的事情, 首先應該找資料, 看看別人和曆史上是怎麽辦的. 到圖書館一查 (那時沒有互聯網), 居然沒有如何對付太太的相關目錄,.這些作家是幹什麽吃的, 街頭巷尾無數人在談的問題他們不寫, 盡去寫什麽天仙妹妹. 天仙妹妹隻是一瞬間, 太太卻是幾十年. 政府也不負責任, 這事關係到至少一半人的幸福, 這不是國計民生, 什麽是! 怎麽也應該列入國家攻關計劃. 到有不多幾本關於婚姻家庭的書, 但盡是扯淡. 要我送花, 太太認為花應該放在正確的地方, 那櫃子隻會搬得更快.
看來隻有找朋友幫忙. 仔細一想, 都是發牢騷的多, 談經驗的少. 有一個倒是總在吹, 可上次到他家, 見他一臉媚笑, 還不如我了. 不過不久前的一次聚會, 倒好像有點意思.
那是一個搞體育的朋友, 最近老輸, 大家約他喝酒, 給他打氣. 他剛剛結婚, 我們之中又沒女士, 談話自然有點色. 一般都說, 那東西當然有意思, 可不能影響飯碗, 來日方長嗎. 大家從曆史談到現實, 從哲學談到生理, 他總是笑而不答. 酒喝道一半, 他突然說: “ 我提個問題, 如果有人回答正確, 我自罰一杯, 怎麽樣?”
那當然沒人會有意見.
“婚姻與體育有什麽不同?”
“見鬼了, 滿大街, 隻要是十七歲半以上的人全知道. 你到底是想喝酒呢, 還真的是在家裏忙?” 我說.
“真的嗎, 說說看.” 他有些驚訝.
“體育是全身運動, 婚姻是半身運動”
“你怎麽老沒長進, 正經點好不好.” 他打了我一巴掌.
天啦, 他居然要我正經點, 他完全忘記了一年前他是什麽樣子. 我怒道:
“你說, 你說, 我到要看看你象嘴裏吐出什麽狗牙來.”
他朝我揮揮手, 表示並不在乎我的怒氣, 嚴肅地說:
“不同在於, 婚姻你永遠隻會輸一次.”
我們之中最不缺就是才子, 可大家麵麵相覷, 不知他在賣什麽關子. 他有些失望, 好像不明白為什麽我們突然變傻了, 想想後問:
“你們最近有誰贏過太太?”
大家繼續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 有一個說:
“幾天前贏過一次, 不過這兩天她早加倍搞回去了.”
“這不就結了嗎, 如果你結婚是輸了的話, 你就會永遠輸, 輸了是輸, 贏了更是輸. 但沒有贏, 哪來的輸, 所以你就隻輸了那一次.”
靜了半秒鍾, 大家便轟動了. 都認為這個想法極為深刻, 無疑是偉大的哲學思想. 有一個說, 這是十年來最重要的哲學發現. 我們之中號稱哲學家的才子立刻反駁道:
“太低估, 太低估了. 自休姆以來, 還沒有出現過這樣偉大的哲學思想, 這是一百年啦.”
大家一致認為, 如果國際奧委會設立最具有哲學思想的運動員的獎項的話, 他一定會得獎. 他雙手高舉酒杯, 好像那是獎杯, 接收我們的歡呼, 向我們致謝. 等大家靜下來, 他繼續說:
“不慌, 不慌, 最精彩的在後麵. 當你把褲子都輸光了的話, 你就會開始贏了, 就像我現在.
大家繼續歡呼, 但我看得出來, 這是應景之歡呼了, 我和大家當時都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 他最後高舉酒杯, 對我們說:
“祝天下的老公早日輸光褲子, 幹杯!”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豪氣衝天.
他是我的發小, 從小就有點缺心眼. 記得在三年紀, 老師跟他說, 隻要他在作文中連續二十個字沒有錯別字, 就給他一個五分. 第二天, 他交的作文就是: “我有一, 二, 三, …….., 二十本書.” 放學後, 他委屈地跟我們說, 老師仍然沒有給他五分, 把我們笑得可以. 真是弄不明白, 也許是他從小就有創意, 而我們是循規守舊? 我突然想到他的新婚太太是一個柔道運動員, 這一切就清清楚楚了. 俗話說狗急跳牆, 人急了出一點哲學思想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而且他的後半段話也值得我思考, 我在婚禮上見過他太太, 憑她那體格, 他的哲學思想應該有深度.
輸是一定的, 關鍵是如何輸到不搬櫃子, 這就值得我好好琢磨. 想著想著, 突然眼前亮光一閃, 豁然開朗, 我終於悟到了辦法. 高, 實在是高. 我不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到婚姻把一個四肢發達, 頭腦簡單, 還色迷迷的男人, 變成了一個哲學思想家, 不由感慨萬千. 婚姻對男人可太有好處了, 如果你幸運地娶到一位賢妻, 你會成功, 可以在記者麵前大談妻子對你的幫助, 樹立你的高大形象. 如果你娶到一位悍妻 (注意, 不是不幸), 你就能向內發展, 成為哲學家, 像蘇格拉底, 雖然你作出了犧牲, 但也許能對人類文明作出更大的貢獻.
不久後, 當太太又一次提出搬櫃子時, 我毫不猶豫的說, 沒問題, 讓我把這段看完. 她有點驚訝, 我笑著對她說:
“我想通了, 每回吵啊鬧啊, 還是得搬, 不合算. 以後我聽你的, 你說搬, 我就搬.”
她十分感動, 馬上到冰箱去拿一聽飲料給我. 我邊喝邊對她說:
“你幫我把桌子清幹淨, 好放櫃子裏的東西.”
“桌上怎麽行, 那是吃飯的桌子, 上麵盡是油, 放床上吧.” 我們那時隻有一間房.
“床上? 那今晚睡哪裏. 櫃子裏的東西都是你曬幹後放進去的. 拿出來粘了潮氣 (我過去認為這說法是莫名其妙), 不曬曬怎麽行, 你放在桌上, 我明天拿出去曬曬.”
“你知道嗎, 剛才天氣預報說, 這幾天天都不好.”
我當然知道! 但卻說:
“是的嗎, 那怎麽辦?”
“過幾天在說吧.”
“你知道嗎, 上次我搬櫃子的時候, 發現接合部的地方縫變大了.” 她喜歡這櫃子.
“真的嗎?”
“當然, 每搬一回, 多少對它都有損傷. 再到一個新地方, 它又要適應新的平衡, 這對它也沒好處.”
“那就算了吧, 放這兒其實也不錯”
真是偉大的哲學思想啊! 我要反對, 今天就搬定了. 過了一會, 她突然親了我一下, 說:
“你有進步, 開始考慮起家裏的事情來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 但馬上擔心起來了. 因為我發現她仍然在到處看. 凡是被她看中的地方, 一定少不了一場折騰. 我心中暗中祈禱, 千萬不要朝我看. 但不管怎樣, 我今天不是贏了一回嗎?
心理學家說, 女人找丈夫, 總是依照著父親模式. 而男人找妻子, 卻是依照著母親的模式. 大致如此. 我前麵說過, 父母對子女的愛, 絕對是非理智的, 是進化論的產物. 戀愛大部分也與理智無關, 據科學家研究, 熱戀的人與生病並無兩樣. 激烈的, 當街長跪, 以死相逼. 幽默的, 送把鮮花, 夾張裸照. 最常見的, 目不斜視, 咽下口水. 人有理智, 至於這樣嗎. 問題是, 人不可能永遠生病啦. 往往一結婚, 就會自動痊愈. 柴米油鹽, 可是極理智的東西, 沒有一點點浪漫. 男女都想, 我的父母從來都是讓我的, 你也應該. 結果打鬧都來, 全然忘了自己生病時候的模樣.
我太太與母親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重要的有兩點, 一, 她們都是我所見過的最聰明的女人之二, 二, 她們都下定決心要在我身上取得優勢. 聰明意味著難對付, 結了婚的男人都明白什麽叫女人下定了決心. 不用想象, 大家就會知道我這一輩子過的有多麽艱辛. 她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 沒有了我, 你會變成什麽樣子. 母親的意思是, 我會成為哈克貝利.芬. 太太則認為, 我會光著身子, 在家裏餓死. 我這樣是並不是要賺取大家的同情, 隻是想要有些人知道, 天下受苦受難的可不隻他一個.
那是結婚不久的事, 那段時候, 也就是大家所說的爭奪製高點時期. 晚飯後, 我坐在沙發上看足球, 她坐到我身邊來了. 我不由有點惴惴不安, 因為我知道她連球和球門都分不清. 不安又有什麽用, 該來的總要來, 就見她指著電視邊的櫃子說:
“你說的對, 這櫃子不應該放在這裏.”
我第一反映是: “我什麽時候說過這話?”
“說過就別不承認嘛.”
“可我沒說過, 再說, 這家裏的事, 什麽時候依過我的.”
“你這話是怎麽說的, 這家裏什麽時候沒依你!”
她記性極好, 一件件道來. 小事有, 昨天我要買那個西瓜, 她說不好, 依了我, 結果是個生的. 大事那就更多了, 比如說, 跟我結婚, 這這麽天大的事都依了我, 我還這麽說, 真叫她傷心. 好像她與我結婚, 不是愛我, 而是同情地依了我. 我自知我沒有潘安之貌, 也沒有蘇軾之才, 但還不至於要人來扶貧吧. 最後她說:
“這應該是男人做的事, 你到底搬不搬?”
我說是不應該搬, 她卻換我不願意搬. 這是偷換慨念, 她應用之熟, 遠勝過政治家. 她見我不作聲, 便氣呼呼地朝櫃子走去, 說到:
“你不搬, 我一個人搬, 不求你.”
那櫃子極重, 我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況且她呢. 我知道如果不理她, 她就會扒在那櫃子上直到明早上班, 我的後半生就算交代了. 為了我的後半生幸福, 我隻有投降.
如果你認為這件事就算完了, 那你就大錯特錯. 也許一, 二個月後, 她又會坐到正在看電視的我身邊, 說:
“你說的對, 這櫃子應該放在這裏.”
我這時真是要暈過去了. 經過這樣多次運動, 我知道必須想點辦法, 因為我和櫃子都經不起在這樣折騰下去了.
我以前的經驗告訴我, 遇到不會處理的事情, 首先應該找資料, 看看別人和曆史上是怎麽辦的. 到圖書館一查 (那時沒有互聯網), 居然沒有如何對付太太的相關目錄,.這些作家是幹什麽吃的, 街頭巷尾無數人在談的問題他們不寫, 盡去寫什麽天仙妹妹. 天仙妹妹隻是一瞬間, 太太卻是幾十年. 政府也不負責任, 這事關係到至少一半人的幸福, 這不是國計民生, 什麽是! 怎麽也應該列入國家攻關計劃. 到有不多幾本關於婚姻家庭的書, 但盡是扯淡. 要我送花, 太太認為花應該放在正確的地方, 那櫃子隻會搬得更快.
看來隻有找朋友幫忙. 仔細一想, 都是發牢騷的多, 談經驗的少. 有一個倒是總在吹, 可上次到他家, 見他一臉媚笑, 還不如我了. 不過不久前的一次聚會, 倒好像有點意思.
那是一個搞體育的朋友, 最近老輸, 大家約他喝酒, 給他打氣. 他剛剛結婚, 我們之中又沒女士, 談話自然有點色. 一般都說, 那東西當然有意思, 可不能影響飯碗, 來日方長嗎. 大家從曆史談到現實, 從哲學談到生理, 他總是笑而不答. 酒喝道一半, 他突然說: “ 我提個問題, 如果有人回答正確, 我自罰一杯, 怎麽樣?”
那當然沒人會有意見.
“婚姻與體育有什麽不同?”
“見鬼了, 滿大街, 隻要是十七歲半以上的人全知道. 你到底是想喝酒呢, 還真的是在家裏忙?” 我說.
“真的嗎, 說說看.” 他有些驚訝.
“體育是全身運動, 婚姻是半身運動”
“你怎麽老沒長進, 正經點好不好.” 他打了我一巴掌.
天啦, 他居然要我正經點, 他完全忘記了一年前他是什麽樣子. 我怒道:
“你說, 你說, 我到要看看你象嘴裏吐出什麽狗牙來.”
他朝我揮揮手, 表示並不在乎我的怒氣, 嚴肅地說:
“不同在於, 婚姻你永遠隻會輸一次.”
我們之中最不缺就是才子, 可大家麵麵相覷, 不知他在賣什麽關子. 他有些失望, 好像不明白為什麽我們突然變傻了, 想想後問:
“你們最近有誰贏過太太?”
大家繼續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 有一個說:
“幾天前贏過一次, 不過這兩天她早加倍搞回去了.”
“這不就結了嗎, 如果你結婚是輸了的話, 你就會永遠輸, 輸了是輸, 贏了更是輸. 但沒有贏, 哪來的輸, 所以你就隻輸了那一次.”
靜了半秒鍾, 大家便轟動了. 都認為這個想法極為深刻, 無疑是偉大的哲學思想. 有一個說, 這是十年來最重要的哲學發現. 我們之中號稱哲學家的才子立刻反駁道:
“太低估, 太低估了. 自休姆以來, 還沒有出現過這樣偉大的哲學思想, 這是一百年啦.”
大家一致認為, 如果國際奧委會設立最具有哲學思想的運動員的獎項的話, 他一定會得獎. 他雙手高舉酒杯, 好像那是獎杯, 接收我們的歡呼, 向我們致謝. 等大家靜下來, 他繼續說:
“不慌, 不慌, 最精彩的在後麵. 當你把褲子都輸光了的話, 你就會開始贏了, 就像我現在.
大家繼續歡呼, 但我看得出來, 這是應景之歡呼了, 我和大家當時都沒能理解這句話的深意. 他最後高舉酒杯, 對我們說:
“祝天下的老公早日輸光褲子, 幹杯!”
他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真是豪氣衝天.
他是我的發小, 從小就有點缺心眼. 記得在三年紀, 老師跟他說, 隻要他在作文中連續二十個字沒有錯別字, 就給他一個五分. 第二天, 他交的作文就是: “我有一, 二, 三, …….., 二十本書.” 放學後, 他委屈地跟我們說, 老師仍然沒有給他五分, 把我們笑得可以. 真是弄不明白, 也許是他從小就有創意, 而我們是循規守舊? 我突然想到他的新婚太太是一個柔道運動員, 這一切就清清楚楚了. 俗話說狗急跳牆, 人急了出一點哲學思想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而且他的後半段話也值得我思考, 我在婚禮上見過他太太, 憑她那體格, 他的哲學思想應該有深度.
輸是一定的, 關鍵是如何輸到不搬櫃子, 這就值得我好好琢磨. 想著想著, 突然眼前亮光一閃, 豁然開朗, 我終於悟到了辦法. 高, 實在是高. 我不由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看到婚姻把一個四肢發達, 頭腦簡單, 還色迷迷的男人, 變成了一個哲學思想家, 不由感慨萬千. 婚姻對男人可太有好處了, 如果你幸運地娶到一位賢妻, 你會成功, 可以在記者麵前大談妻子對你的幫助, 樹立你的高大形象. 如果你娶到一位悍妻 (注意, 不是不幸), 你就能向內發展, 成為哲學家, 像蘇格拉底, 雖然你作出了犧牲, 但也許能對人類文明作出更大的貢獻.
不久後, 當太太又一次提出搬櫃子時, 我毫不猶豫的說, 沒問題, 讓我把這段看完. 她有點驚訝, 我笑著對她說:
“我想通了, 每回吵啊鬧啊, 還是得搬, 不合算. 以後我聽你的, 你說搬, 我就搬.”
她十分感動, 馬上到冰箱去拿一聽飲料給我. 我邊喝邊對她說:
“你幫我把桌子清幹淨, 好放櫃子裏的東西.”
“桌上怎麽行, 那是吃飯的桌子, 上麵盡是油, 放床上吧.” 我們那時隻有一間房.
“床上? 那今晚睡哪裏. 櫃子裏的東西都是你曬幹後放進去的. 拿出來粘了潮氣 (我過去認為這說法是莫名其妙), 不曬曬怎麽行, 你放在桌上, 我明天拿出去曬曬.”
“你知道嗎, 剛才天氣預報說, 這幾天天都不好.”
我當然知道! 但卻說:
“是的嗎, 那怎麽辦?”
“過幾天在說吧.”
“你知道嗎, 上次我搬櫃子的時候, 發現接合部的地方縫變大了.” 她喜歡這櫃子.
“真的嗎?”
“當然, 每搬一回, 多少對它都有損傷. 再到一個新地方, 它又要適應新的平衡, 這對它也沒好處.”
“那就算了吧, 放這兒其實也不錯”
真是偉大的哲學思想啊! 我要反對, 今天就搬定了. 過了一會, 她突然親了我一下, 說:
“你有進步, 開始考慮起家裏的事情來了.”
我有點受寵若驚, 但馬上擔心起來了. 因為我發現她仍然在到處看. 凡是被她看中的地方, 一定少不了一場折騰. 我心中暗中祈禱, 千萬不要朝我看. 但不管怎樣, 我今天不是贏了一回嗎?
女人不全是這麽沒有邏輯無厘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