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顏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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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不離婚(2)

(2005-02-08 15:13:34) 下一個
那天晚上,楊紅象每次跟丈夫吵完架那樣,裹著自己的那床被子,背朝著周寧睡下。不管兩個人鬧多大的矛盾,她從來不會把周寧趕到客廳去睡,怕保姆看見。她不想讓外人知道,更不想傳到父母耳朵裏去。倆人不啃聲地躺了一會兒,周寧伸過一條胳膊來,把她往懷裏拉。她沒好氣地說:“還做,還做!都弄成這樣了,還要來。” 周寧嘻皮笑臉地說:“反正也這樣了,再做也不會怎麽樣了。”

楊紅知道丈夫在這個問題上是頗有糾纏勁的,差不多是不達目的絕不罷休。你不答應,他可以纏你半夜。與其弄得自己半夜睡不成覺,還不如盡快滿足他,倆個人都可以多睡一會。

每次周寧在那折騰得氣喘籲籲時,楊紅就覺得尷尬。雖說結婚這麽多年了,她仍然覺得這是個令人羞於啟齒的事。有時候前晚做過那事,第二天站在講台上都覺得學生笑得可疑。周寧說讀大四時,他們幾個男生差不多每天都議論那天上課的老師前晚有沒有幹過那事。如果那老師的下眼皮鬆鬆垮垮,象水腫一樣,那就是幹過了。所以她上班前總要在鏡子裏仔細照一照,看自己的下眼皮有沒有水腫。如果有,就趕緊揉揉。

她生在六十年代末,好像一生都在讀書,一生都呆在大學裏。高中畢業就保送進了 H大學,本科畢業就留校,一呆就是這麽多年。讀的書都是與學業相關的,連風花雪月的愛情小說都看得不多,更不用說“黃色下流”的了。

記得讀中學時倒是上過生理衛生課,課本上也有男性女性生殖係統的插圖。快上 “生殖係統”那一章時,班上男男女女都有些莫明其妙的激動。楊紅也覺得老師快要揭開一個什麽大秘密了。結果老師把男生和女生分開來,對女生重點講了一下經期衛生,就結束了那一章。

楊紅唯一記得的就是當老師講到經期同房會引起種種疾病時,一個女生突然大哭起來。在老師的一再追問下,那個女生說出她經期同過房,肯定要死了。楊紅記得那個四十多歲的女老師驚訝地張著嘴,有好半天沒說話。

最後那女生說她一直是跟姐姐住一個房間的,就是經期也不例外。教室裏那個笑啊,連隔壁教室的老師都跑過來問是怎麽回事。當生理衛生老師一再解釋跟姐姐同住一室不算同房之後,那個女生才破涕為笑。不過從此落下一個別名,叫做“同房”。 楊紅當時也跟著一眾女生飽笑一通,而且每次有人嘲笑地用“同房”叫那女生時,楊紅都忍不住跟著大家笑得人仰馬翻。

不過她其實也不知道“同房”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她覺得自己比那女生還是技高一籌:至少我知道什麽不是“同房”吧。 真的了解“同房“的意思,是在她的新婚之夜。

跟周寧談了一年戀愛,楊紅是徹底地守住了自己的防線。周寧可以說是有賊心,有賊膽,有賊力,但沒有賊地方。那時兩個人都住在大學的集體宿舍,同寢室的人沒有十個也有八個。那時的大學生也不象現在的大學生這麽開放,大多數人還是過著 “寢室--課堂--自修室”三點一線的生活。

有那麽幾次,兩人在H大學那著名的人工湖畔呆得晚了些,摟抱的時間太長了些,周寧也少不得很有些衝動,但一看楊紅那不諳世事的表情,就知道此刻要是提出要求,無異於自動請求判自己流氓罪,於是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硬壓回去,也趁楊紅不注意時把那蠢蠢欲動的家夥鎮壓下去。

有一次,鎮壓行動不那麽奏效,在女生樓前來一個告別擁抱時, 讓楊紅覺察到了什麽。她鬆開手,問他:“你褲兜裏放了個什麽?硬邦邦的?”

周寧隻好苦笑著說:“沒什麽,是一節沒吃完的火腿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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