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係的小妞們（546）

 

老虎凳對麵，保衛科的王科長笑著對徐偉老師說，“徐老師啊，這位同學主動要咖啡喝呢，趕快給她上一杯吧？”

 

徐偉老師內心裏氣不打一處來，心想他奶奶的老王你自打外語係女生宿舍出了盜竊事件，每次來調查情況都會結結實實蹭幾杯咖啡，係裏每個月可隻給老子報銷兩盒，這個月的額度已經都快喝完了所以老子他媽的今天就是不給你喝，可現在方越洋你個小丫頭片子居然又跳出來，一邊問老子要咖啡喝一邊還搶老子的台詞，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作為一位把政工搞到幾乎開始向特工靠攏的資深政治輔導員，徐老師忍下兩頭鳥氣，淡定地推推蛤蟆臉上的眼鏡，去倒了一杯麥氏咖啡，遞給方越洋，“方越洋同學，請。”

 

“謝謝。”

 

徐老師清清嗓門，“這個……方越洋同學啊，今天專程請你來，是為了……那個…原因嘛，我想，你也應該大致知道了，我也就…不再贅述，就是…你們女生宿舍前兩天發生盜竊案的事情……啊，這個…事情呢，”他看看王科長，“關係到同學們的安全，所以我們係輔辦，組織上，係裏，還有學校裏，都高度重視，所以……請你來，了解一下一些…有關情況……”

 

“有什麽問題就請問吧，”方越洋簡短地打斷他，把咖啡送到嘴邊，喝一口，聲調裏帶點諷刺，“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我喝了您的咖啡，怎麽敢不從實招來？”

 

“徐老師，看上去，你們係的同學，跟你…都挺隨便的嘛……”王科長今天沒喝到徐老師主動奉上的咖啡，口氣也帶點酸，“不錯，不錯，就要這樣，打成一片！”

 

徐老師心想娘希皮，忍著氣開腔，“這個……方越洋同學，根據你們宿舍送來的統計，你，在這次盜竊事件中，丟了一盒盒帶，是嗎？”

 

“是。”

 

“是什麽盒帶？”

 

“歐美流行樂。”

 

“盒帶是……放在哪裏？”

 

“錄音機裏。”

 

“是新的嗎？”王科長饒有興趣地問。

 

“不是。是舊的，已經聽過很多遍了。”

 

這時，小房間的門上響起敲門聲，徐老師打開門。

 

“啊…小簡老師，”徐老師的聲音有點意外，“你……不是去南京了嗎？”

 

“還沒有，今天晚上的火車，”簡文濤看看房間裏，眼光從王科長轉到方越洋身上，帶著驚訝，“徐老師這是……”

 

方越洋和簡文濤的目光碰觸片刻，洋洋像被什麽燙了一下，立刻低下頭，看著手裏的咖啡杯。

 

“啊……”徐老師皮笑肉不笑地咧開嘴笑笑，“和同學談心，談談心……小簡老師有事嗎？”

 

“哦，”簡文濤也回過神來，“是…這樣，我想把多媒體教室的鑰匙放到係辦，可係辦已經沒人了，麻煩徐老師周一幫我交過去行嗎？”

 

“行啊。”

 

“還有……”簡文濤躊躇一下，“我這裏，有份材料，想複印一下，可以借你們輔辦的複印機嗎？”他指指自己的電腦包，“是關於機輔教學的。”

 

“……這個…”徐老師有些遲疑，但還是答應了，探出身，指著輔導員辦公室外間的角落，“複印機在那兒，你用吧。”

 

“謝謝。”簡文濤笑笑。

 

小房間的門關上了。簡文濤背著電腦包，走到大辦公室的複印機前，從包裏取出幾張紙，啟動複印機，放進去，他自己卻輕輕地快步走到門邊，湊著門縫，專注地聽裏麵的動靜。

 

那份材料並不重要，完全可以等到了東大再去複印，他臨時想到這個理由，隻是因為他知道那個小房間是徐老師用來給學生訓話的；他想知道，這個時間，徐偉和保衛科科長把方越洋留在這裏，是為了談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