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語係的小妞們（520）

“好，就要這種態度，”範明很高興，“光明正大，死豬不怕開水燙，看他們還怎麽說！”說著，他露出陽光的招牌笑容。

梁曉曦咧開嘴還禮一個笑容，看著範明那略帶孩子氣的表情，她突然想明白了，現在，整個係的男生，如果有一個人可以真正當朋友看待，那大概就是範明了 --- 同是天涯淪落人，隻有她，完全相信他不是個亂劈腿的王八蛋，而也隻有他，徹底理解她不是個愛矯情的心機婊，還有什麽比這樣的相知相識更可貴呢？此種另類的心有靈犀，實實在在跟馬克思恩格斯的崇高革命友誼有一P。

晚飯後的學生宿舍樓籠入濃濃夜色。5號樓218宿舍的窗口透出桔黃色的台燈光。

宿舍裏風水最好的一張書桌臨窗擺著，一米半長，兩盞台燈，坐一個人略寬，坐兩個人就有些局促了。

今晚，容兒不知去哪兒了，翠萍去了教學樓，書桌前，並排坐著梁曉曦和方越洋。曉曦麵前一本大大的筆記本，翻到空白的一頁，斜看著洋洋，眨巴眨巴眼。

“洋洋，你......不去上自習啊？”她試探著問。

“不去。”洋洋簡單地回答，目不斜視地看著眼前的“印度之行”。

“快考試了，你......怎麽不去上自習呢？”

“我今天晚上不想上自習。”洋洋回答。

“你這麽用功，怎麽不去上自習呢？”曉曦不死心。

“那你怎麽不去上自習？”洋洋反問。

“我......我有點事要幹。”曉曦有些吞吐。

“那你幹啊。”

“我......是希望...你去上自習，這樣...我一個人在宿舍裏，可以清清靜靜地幹......”

洋洋想豈有此理，“你想幹什麽啊？”

“我想，整理一些...信息。”

“那你整理吧，我不看你就是了。”洋洋回答。

“你坐在我旁邊，我容易走神。”曉曦說。

“我招你惹你了，你非要趕我走啊？”洋洋有些不滿。

“唉，對了，”梁曉曦靈光一閃，“你和林少峰......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

“我是說，你跟林少峰不是在談戀愛嗎？怎麽不看見你們一起吃飯上自習啊？”曉曦找到話題，頓時開始發揮，“唉，談戀愛，就要像個談戀愛的樣子嘛，你看人家談戀愛，一大早，女生還沒起床，男生就在樓下等，然後整整一天，除了上課，都泡在一起，上完晚自習十八相送，一直到宿舍關門才戀戀不舍地回來，那才叫做談戀愛，轟轟烈烈的，鋪天蓋地的，談戀愛！你們呢，怎麽這幾天都沒看見林少峰來找你啊？這麽談戀愛，吊兒郎當，不行的！”

古往今來，校園裏每一隻單身狗，都有理有利有節地認定，每一隻非單身狗，都天經地義地有責任去外麵喝著西北風情意綿綿地流浪，把溫暖的宿舍讓給自己。

洋洋又好氣又好笑，心想小奸細你為了占一張桌子什麽招都使啊，轉過頭，對曉曦微微一笑，“曉曦，你不是語文挺好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應該背過吧？”

曉曦心想切我吃你這套啊，立刻回擊，“當然背過，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你自己說過的哦，你和林少峰，是打算談一陣戀愛就要計劃分手的！哦，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那意思是，感情要是久長，就用不著朝朝暮暮，對吧？反過來，感情如果不久長，就需要朝朝暮暮了，對吧？OK，你和林少峰現在不朝朝暮暮，連麵都不見，難道就不怕，一不小心，啪唧，”她一攤手心，“跟他-----久長了嗎？”

這句烏鴉嘴夠猛，洋洋立刻皺起了眉頭。

“唉，對了，你跟林少峰打算什麽時候分手啊？”曉曦進了狀態，索性無所顧忌起來，在筆記本上大刀闊斧地開始劃線，“你說過的，等你跟林少峰分手以後，可以名義上幫我配一對，我可指望你啊！這個是今天下午黃容給我的靈感，我不是要替老徐為係裏的男女生當媒婆嗎？而我經過研究分析，結論是，我們外語係的根本問題，是...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男生對於追女生，嚴重動力不足！所以，為了提高工作效率，現在就打算-----把我們係的男生，給分成三類，第一類，‘疑似閹過’，比如王斌啊，李國泰啊，就屬於這一類，這一類男生，成功率太低，本媒婆就不花精力了，基本把他們當公公看待；第二類，‘確信沒閹’，比如孫凱啊，範明啊，屬於這一類，這一類男生呢，成功可能性最高，要集中火力；第三類呢，就是郭進，張彥那個類型，‘似閹非閹’，這一類男生呢，需要進一步觀察，以決定是否......”

梁曉曦侃侃而談，一抬頭，撞上洋洋驚訝的目光。

“看我幹嘛？”

“我在想，”洋洋合上“印度之行”，開始整理書包，“你這學期期末考能得幾分。你贏了，我上自習去。”

“唉，我也在想自己期末考能得幾分啊！”曉曦十分無奈。

後來每次回憶起來，梁曉曦同學都認定，自己大學一年級上學期期末考竟然每門課都過了八十五分，是人類近代文明史上的一大奇跡。

圖書館二樓的大自習室，方越洋坐在靠窗的大桌子邊，打開書包，開始繼續看“印度之行”。

“Hello-----”一隻手在幾尺之外彈了彈桌子，“方--越--洋同學？”

洋洋沒抬頭，那聲音讓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麽......就你一個人？”李科陰著嗓子，“這麽大冷天還來上自習啊？方同學可真用功，唉，林少呢？他-----怎麽舍得啊？”

-----長篇小說“外語係的小妞們”全部版權屬作者吳越所有。本文所有人物情節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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