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 OXYGEN 之一

OH！OXYGEN

一

六點剛過，門鈴不停地響著。喬治開始有點手忙腳亂了。要親自給客人開門，深怕失了禮節。又要親手盛上一杯加了VODKA的FRUIT PUNCH，給能喝一點的朋友。看著他們是否真得喜歡那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還要下廚，去看著爐子上燉的、燒的幾隻小菜。八歲的SEAN和五歲的SAMANTHA今天倒是挺乖，沒有給爸爸添一點點亂。

喬治正在看著自己的絕活之一紅燒五花肉，在鍋裏的顏色，就要變成了鮮亮的醬紅色。嗅這那醇醇的萬字醬油和冰糖的香味，心裏有了一絲滿足。想著JIM家和ROBERT家四位營養專家，盡管平常對每一樣飲食都要苛刻計較的人，口裏咀嚼著五花肉的饞樣，喬治臉上滑過了一絲狡黠的笑容。

姚博士這時候，聞到誘人的香味，走了過來。看看爐上湯罐中的清清的蘿卜煨子排，砂鍋裏綠綠葉子襯著的獅子頭。使勁地咽了咽喉嚨，對喬治說，還是你們倆好，又會燒又會弄，家裏燒的都比館子店強，這些菜到那裏找去啊。喬治趕忙謙虛了一番，我們這些人都不是讀書作學問的料子，隻能在生活上下些功夫了。弄得有家難歸，想變個海歸回去都不成。那象你們，中國、美國都吃香，走到那兒都是五星級酒店招待。咱這幾下子，在你麵前，就怕沒那麽多噱頭了。姚博士使勁鼎了一鼎肚子，吸了一吸鼻子，又用手使勁地推了下眼鏡，說道：你小子也別假謙虛，誰能請得起你？

正說著，SAMANTHA帶了一幫小朋友跑過來找爹地，嚷著要吃春卷。喬治老婆JOAN跟在後麵，臉上帶著淺淺得笑容，先和姚博士打了招呼。

JOAN對喬治說：“親愛的，要不要先為小朋友把春卷炸了？中午都沒讓他們好好吃， SEAN也餓得不行了呀。”

喬治說：“我知道了，親愛的，我知道了。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還都有誰沒來？要不要幫我在門口招呼一下？”

JOAN答道：“親愛的，放心好啦。去忙你的吧？”

JOAN又對微微謝頂的姚博士笑了一下，說：“Dr．薑和 Dr．李正要聽你的高見呢。”

姚博士有點受寵，趕忙又吸了一下鼻子，說：“那裏，我一個工程博士和他們哲學、心理學博士怎麽比啊。”

JOAN偏過頭來看著姚博士，正要開口，喬治在她背後輕輕叫了聲：“HONEY，你那些涼拌菜什麽時候拌呀？”頓了一下，喬治又補充了句：“要不我代勞了？”

JOAN停住腳，也頓一下，又偏了一下頭說：“不著急，不是還有金醫生家沒來嗎？”

終於，喬治盛出了百合蝦仁，讓幫忙的ROBERT的太太端到BUFFET台上去。又騰出手來把JOAN準備了昨天一晚上的幾隻涼拌小菜調了味，拌好。才收拾停當，讓JOAN招呼大家，這時喬治的同事JEAN和先生蘇，剛剛走進了廚房。

一進來，JEAN就不高不低叫了一聲：“好家夥，你們兩個，按門鈴好幾遍了都沒人應啊。哎喲，就饞JOAN拌的小菜了。”說著就幫著把幾樣冷菜也拿到了BUFFET台上。這倒是，喬治看到風卷殘雲，最先光的就是JOAN幾樣紅紅綠綠，粉翠雪碧水靈靈的涼菜。看看大家漸漸酣暢淋漓起來，重又高談酷論2004年國內國際的重聞要聞，於是走到角落的酒吧旁，自己先倒上了一個SHOCK的GLENLIVET，一飲而盡。剛倒下第二杯，就見JOAN婷婷地向自己走來。

JOAN還沒有走到，樓上過道上傳來SEAN大叫：“YOU ARE NURD。YOU ARE NURD。” 接下來是妹妹在大哭。

JOAN先用手碰了一下喬治，說：“你辛苦了，歇一歇吧。我去看看。”

過了一會，喬治看到JOAN和JEAN從後麵的樓梯下來，JEAN撫摸著JOAN的肩，傻傻的笑著。

…………

終於送走了最後一家客人，喬治讓JOAN把嚷嚷著的SAMANTHA帶去睡覺。自己把廚房又清理了一下。剛投上洗碗機，就聽到悶悶的雷聲，很快又是唰唰的雨點聲。喬治又去倒了第四個SHOCK的酒，抿一抿嘴，把它幹了。又接著幹了二個SHOCK。再倒了一杯，喬治拿著杯子，先把燈關上，再把百葉窗打開，坐下。凝視著窗外的雨，足足有半個鍾點。

喬治看看微波爐上的電子鍾，已是兩點多了，於是幹掉最後的一點酒。感到有點微微的口幹頭疼，打開冰箱，取了一瓶Samuel Adams啤酒。他打開瓶蓋，輕微的乒的一下給他一點異樣的感覺。

躡手躡腳地走上樓去。經過主臥室，看到門還打開著。輕輕地關嚴門，又推了推，喬治才似乎有些放心。走到兩個孩子的臥室，檢查了一番，習慣地又摸摸女兒的小手一會，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喬治躺下，酌了一口啤酒，想了想，從抽屜中翻到遙控器，打開了電視，戴上紅外耳機。過了幾秒鍾，響起了SUE JO的聲音，正是OXYGEN CHA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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