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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必武臨終:有一個人,我想在生前見他一麵.周恩來問:誰啊?

(2008-08-20 23:00:19) 下一個

董必武臨終:有一個人,我想在生前見他一麵.周恩來問:誰啊?

董必武和他長征路上的兒子

董必武同誌是中國法製建設的主要奠基人之一。青年時他考入東京私立日本大學攻讀法律,在日本就追隨孫中山先生革命。

後來他是中國共產黨的創始人之一、中共一大代表。在“大革命”時期就關注黨和國家的法製建設。

在長征前,他就任當時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臨時最高法庭主席、最高法院院長。新中國成立前夕,他主持起草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組織法》,為我國的立法事業奠定了基石。

新中國成立後,他當選為中央人民政府政務院副總理、政治法律委員會主任,還當選過最高法院院長,全身心地投入到新中國的法律事務上,曾參與製定了《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和1954年新中國第一部憲法。

後來還當選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直到任國家副主席、代主席,一直為我國的法製建設嘔心瀝血、鞠躬盡瘁。

我這裏要講述的,則是董必武同誌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

在長征途中,他曾認下了一個幹兒子,解放後,這個幹兒子給他寫過信,有了聯係,董必武曾長年接濟他的生活。

但直到董必武主席臨終時,他也不曾與這個兒子見麵。

這個兒子叫曾凱旋,江西吉安縣官田鄉人,1928年參加革命,先後在吉安西區遊擊隊、吉安縣紅色獨立營當戰士、班長,以後又調到湘贛省蘇維埃保衛局工作。

1933年冬,湘贛省蘇維埃調派他去瑞金中央黨校學習。

1934年10月,紅軍長征,曾凱旋隨董必武任校長的中央黨校編入紅軍隊伍,參加長征。

董必武參加長征時,已經有50歲高齡,他的一隻腳長期潰爛,一直沒有完全治好。

當紅軍過草地時,董必武原來那隻潰爛的腳再度發炎,連騎馬都很困難,隻能拄著拐杖在草地上拖。

曾凱旋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多次對董必武說:“校長,讓我背你走吧!”董必武深知草地行軍困難,為難地說:“你能背得動?”“能!”曾凱旋大聲應了一聲,蹲下身子讓董必武上來。董必武就趴在了曾凱旋結實的背上。曾凱旋背起董必武,一直跟隨著紅軍隊伍行進。

背了一天又一天,一直背到第28天,終於把董必武背出了草地。

但董必武的那隻爛腳,由於途中沒得到治療,潰爛得越來越厲害,疼痛難忍,一天下午竟疼得他昏了過去。

大家焦急萬分,醫師歎息道:“要是有吸筒吸去膿血,再敷上消炎藥就不至於這樣了。可現在,什麽都沒有啊!”

正當大家無可奈何的時候,曾凱旋偶然聽說附近有一種叫“鑽地蜈蚣”的草藥,他忙去拔了幾株,告訴大家,這種草能消炎止痛,治瘡毒有療效。

可是,董必武的腳已經潰爛化膿,不把膿排幹淨,草藥也沒法敷上去。

曾凱旋想了想,把董必武的爛腳抱在自己的胸前,俯下身子用嘴去吸出爛腳的膿血。

一口一口,把爛腳上的膿血吸幹淨了,然後敷上“鑽地蜈蚣”。大家看著曾凱旋舍己救人的壯舉,熱淚盈眶,非常感動。

當董必武蘇醒過來,發現醫師、護士一個個淚眼汪汪,不知為何。聽了大家的述說後,董必武感動不已。

他一把把曾凱旋拉到自己懷裏,心疼地說:“凱旋,你不該這樣蠻幹,會中毒的。你背我走了幾十天,吃盡了苦頭,如今又這樣待我,我怎麽感謝你啊!”

曾凱旋說:“校長,這是我該做的事……我父親早逝,看到您就像看到父親一樣。”

董必武握著曾凱旋的手說:“凱旋,你就是我的兒子!”

曾凱旋雙膝一跪,拜在董必武膝下,要向他磕頭,董必武忙扶起他:“起來,起來!從今以後,我們父子共同為革命事業奮鬥!”

就這樣,董必武認曾凱旋做了幹兒子。

過草地不久,曾凱旋突然病倒,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醫生們都認為沒有治好的可能,他的死亡隻是時間問題。董必武開始還找人用擔架抬著他,後來實在是絕望了,流著眼淚把他寄放在一個貧農家裏,無可奈何地留下八十塊銀元,委托那位好心的農民幫他料理曾凱旋的後事。

部隊走後,曾凱旋奇跡般地漸漸康複了。病愈後他便去追趕部隊,不幸被國民黨軍隊抓住,嚴刑拷打之下,曾凱旋咬緊牙關,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也沒有泄露黨和紅軍的任何秘密。無奈之中,國民黨軍隊隻好把他押回原籍。

回到原籍後,曾凱旋多次想和黨組織聯係,但沒有任何線索。時間一長,更是聯係不上了。這樣一來,他與黨組織完全失去了聯係,又重新成了一個普通的農民。

新中國成立後,曾凱旋從報紙上看到了董必武的消息,高興極了,立即寫了一封長信寄給董必武。

董必武原以為長征途中那場大病奪去了曾凱旋的生命,心裏總是結著個疙瘩。如今突然接到他的來信,喜出望外,立即親筆寫了回信,要他來北京一敘“父子”之情。

曾凱旋曾當過紅軍的消息,這時也在吉安當地傳開了。但在當時的政治形勢下,他當過紅軍的曆史,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好處,反而成了所謂的“曆史問題”。在後來的一次次“運動”中,總有人想要他交代許許多多的問題……

這讓曾凱旋有了疑慮:他如果去見董必武,會不會給他添麻煩?自己現在的身份,合適去嗎?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曾凱旋又病倒了,他以生病為理由,始終沒有成行。

而在後來的曆次“運動”和“文化大革命”的險惡環境中,曾凱旋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因為自己給董必武惹來什麽麻煩。他曾救過董必武的命,但他從沒想過圖什麽回報,而是時時處處仍替董必武著想。雖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但他的品格風範,真是值得人們崇敬。

和曾凱旋同樣遭遇的其實還有一批人,都是在長征途中因為種種原因脫離紅軍回到家鄉的。在解放後他們一直沒有得到公正的對待,直到上世紀80年代,他們中的少數還存活於世的人,革命功績終於得到了承認,也享受到了每月幾百塊錢的待遇,但曾凱旋並沒有等到這一天。

盡管沒有謀麵,但董必武一直沒有忘記他。國家經濟困難的那幾年,每年春節前夕,董必武都要給他寄去五六百元錢過年。平時隻要曾凱旋在信中提到病尚未好,董必武便要寄錢給他治病。

1962年,董必武上井岡山路過吉安,打電話到曾凱旋的家鄉官田公社約他到吉安市會晤。曾凱旋又說,他病重臥床,無法相見。

董必武不死心,你不來,幹脆我去。從井岡山下來後,他驅車去曾凱旋家探望,誰料離官田幾十裏就不能通車了。他想徒步走到那裏去,隨從人員急忙勸阻他,幾十裏的山路,他76歲的高齡,怎麽能走著去?如果當時董必武向當地政府要個吉普車,也許就能去,但董必武一生都對自己要求極為嚴格,怎麽能為自己的私事去麻煩地方政府呢?他隻得怏怏離去。

1975年春,董必武一病不起,更加思念自己的親人。周總理去看望他,董必武喘息著說:“這次我可能要離開你們了!但有一個人,我想在生前見他一麵。”周總理問:“誰啊?”董必武說:“曾——凱——旋!”

提起曾凱旋,周總理自然知道他在長征中與董必武的“父子”關係,便安慰他說:“一定想辦法盡快通知曾凱旋來京。”周恩來總理當即用自己的名義,給曾凱旋發了加急電報。

3月27日這天,曾凱旋重病在床。官田公社黨委書記匆匆趕到陽陂頭他家說:“董必武代主席病危,周總理邀你去北京一見。”

曾凱旋一聽,掙紮著坐起來,披了件衣服,踉踉蹌蹌就要去北京,剛一邁步便跌倒在地昏了過去。當家人把他抬到病床上,他喃喃訴說:“爸爸,你為孩兒操了許多心,我沒有報答你的恩情……”

4月1日下午,董必武知道自己不行了,便留下遺囑:“我死後,必須電告曾凱旋,他是我的兒子!”

第二天,董必武與世長辭。4月4日上午,曾凱旋收到國務院辦公廳電話訃告,他痛不欲生地哭喊著:“爸爸……”便昏厥過去。不久,他也與世長辭了。曾凱旋走了,也許是去追趕父親董必武,告知人生旅途的艱辛,敘說父子之情……在九泉之下,他們終於見麵了。

一個國家代主席,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一段純潔而又深厚的感情。

作者:本刊記者 李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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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必武在長征中

  董必武有一個異姓兒子叫曾凱旋,是他在長征途中認下的。

  曾凱旋,江西吉安縣官田鄉人。1928年,曾山發動吉安縣有名的官田“四九暴動”時,16歲的曾凱旋便參加了暴動隊伍,先後在吉安西區遊擊隊、吉安縣紅色獨立營當戰士、班長,以後又調湘贛省蘇維埃保衛局工作。1933年冬,湘贛省蘇維埃政府調派他去瑞金中央黨校學習。1934年10月,紅軍長征出發時,曾凱旋隨董必武任副校長的中央黨校編入紅軍隊伍,參加長征。

  當紅軍過草地時,董必武原來那隻潰爛的腳再度發炎,連騎馬都很困難,隻能拄著拐杖在汙泥草地上拖。曾凱旋早就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多次對董必武說:“校長,讓我背你走吧!”董必武深知草地行軍困難,為難地說:“你能背得動?”

  “能!”曾凱旋大聲應了一聲,蹲下身子讓董必武上來。

  董必武看著曾凱旋高大結實的身子,便點了點頭。

  曾凱旋背起董必武,一直跟隨著紅軍隊伍行進。背了一天,又背了一天,當背到第28天時,終於把董必武背出了草地。

  但董必武的那隻爛腳,由於途中沒得到治療,潰爛越來越嚴重,疼痛難忍,一天下午,竟痛得昏了過去。大家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又毫無辦法,醫師歎著氣說:“要是有吸筒吸去膿血,再敷上消炎藥就不至於如此了。可現在,什麽都沒有!”

  正在大家一籌莫展的時候,曾凱旋忽然發現附近有一種叫“鑽地蜈蚣”的草藥,他急忙拔了幾株,告訴大家,這種草能消炎止痛,治瘡毒有療效。

  然後,他毫不猶豫地把董必武的爛腳抱在自己的胸前,俯下身子用嘴吸出爛腳上的膿血,一口一口,直到吸幹淨為止,然後敷上“鑽地蜈蚣”。

  大家看著曾凱旋舍己救人的壯舉,熱淚盈眶,非常感動。

  當董必武蘇醒過來時,發現醫師、護士一個個淚眼汪汪,不知為何。

  一聽大家對他說的情況之後,董必武萬分感動。他把曾凱旋拉到自己身旁,心疼地說:“凱旋,你不該這樣蠻幹,會中毒的。你背我走了幾十天,吃盡了苦頭,如今又這樣待我,我怎麽感謝你啊!”

  曾凱旋說:“校長,這是我該做的事……我父親早逝,看到你就像看到父親一樣。”

  董必武感動地握著曾凱旋的手說:“凱旋,你就是我的兒子。”

  曾凱旋馬上雙膝一跪,拜在董必武膝下,要向他磕頭,董必武忙扶起他:“起來!起來!從今以後,我們父子共同為革命事業奮鬥!” 就這樣,董必武高興地認曾凱旋做了幹兒子。

  過草地不久,曾凱旋突然病倒,奄奄一息。

  董必武心急如焚,心疼不已,但又無計可施、無可奈何,而且身為特殊連隊黨總支書記、婦女隊隊長的他必須顧全大局地馬上帶隊繼續前進。於是,隻好留下80塊銀元,揮淚把曾凱旋寄放在一個貧民家裏,委托那位好心人為他料理後事。

  也幸老天有眼,部隊走後,曾凱旋卻奇跡般地漸漸康複了。病愈後,他便去追趕部隊,不幸被國民黨軍隊抓住,押回原籍。

  新中國成立後,曾凱旋從報紙上看到董必武的消息,他非常高興,立即寫了一封長信寄給董必武。

  董必武一直以為長征途中那場大病奪去了曾凱旋的生命,心裏總結著個疙瘩。如今突然接到他的來信,欣喜萬分,立即親筆寫了回信,要他來北京一敘“父子”之情。

  不料,曾凱旋卻因病始終未能成行。在國家經濟困難那幾年,每年春節前夕,董必武都要給他寄去五六百元錢過年。

  平時,隻要曾凱旋在信中提到病尚未好,董必武便寄錢給他治病。

  1962年,董必武上井岡山路過吉安,打電話到曾凱旋的家鄉官田公社約他到吉安市會晤,不巧曾凱旋又病重臥床,未能相見。董必武下山後,驅車去曾凱旋家探望,誰料離官田幾十裏就不能通車了。年老體弱的董必武欲徒步行走,後在隨從人員的執意勸阻下,隻得怏怏離去。

  1975年春,董必武一病不起,就更思念起自己的親人了。周恩來去看望他,董必武喘息著說:“這次我可能要離開你們了!但有一個人,我想在生前見他一麵。”周恩來問:“誰啊?”董必武說:“曾……凱……旋!”

  提起曾凱旋,周恩來自然知道他在長征中與董必武的“父子”關係,便安慰董必武說:“一定想辦法盡快通知曾凱旋來京。”

  周恩來當即用自己的名義,給曾凱旋發了加急電報。

  3月27日這天,曾凱旋還病在床上。

  官田公社黨委書記匆匆趕到陽陂頭他家說:“董必武代主席病危,周總理邀你去北京一見。”

  曾凱旋一聽,掙紮著坐起來,披了件衣服,踉踉蹌蹌就要去北京,剛一邁步便跌倒在地,昏了過去。當家人把他抬到病床上後,他喃喃訴說:“爸爸,你為孩兒操了許多心,我沒有報答你的恩情……”

  4月1日下午,董必武知道自己行將辭世,便留下遺囑:“我死後,必須電告曾凱旋,他是我的兒子!”

  翌日,董必武與世長辭。

  4月4日上午,曾凱旋收到國務院辦公廳電話訃告,他痛不欲生地哭喊著:“爸爸……”便昏厥過去。

  不久,他也與世長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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