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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京人物素描:錢會長為民除霸

(2007-01-02 02:53:20) 下一個


1920年,官麵上進行了直皖戰爭,民間裏黑幫勢力也趁機重新洗牌。廣安門外的金瓦刀入侵菜市口,趕走了原霸主天蠍,當上了這一帶的惡霸。

金瓦刀是賣沙土起家,進城之後主要吃土木工程的壟斷錢,由他的“大金堂”壟斷承包菜市口一帶的土木工程,然後低價轉包給其他包工隊,做霸王生意。如果有誰不經過大金堂自己找包工隊動土,大金堂的打手們就會高舉瓦刀,衝進工地,見人就打,後來沒有人敢繞過大金堂,菜市口一帶商人對金瓦刀恨之入骨。

金瓦刀之所以這麽猖狂,是因為他在軍法處有一個同鄉老友,為了獲得這位老友的支持,金瓦刀還把自己的媳婦讓給他睡覺。那時候軍法處幹涉民事,是實際上的最高專政機關,地方巡警廳也得聽軍法處的,菜市口巡警段段長老馬看惡霸金瓦刀也不順眼,但是他也沒辦法,隻好聽之任之。

1922年,官麵上又爆發了直奉戰爭,直係的曹錕和吳佩孚趕走了奉係的張作霖,獨霸北京,民間社會又要重新洗牌了。

曹吳主張恢複法統,表麵上號召要按照民初創立的民主製度辦事,一方麵恢複了老國會,另一方麵開展了一場掃毒運動,收繳毒資,為曹錕競選總統籌備經費。1923年10月曹錕重金善待國會議員獲得回報,被選舉為中華民國大總統,並印製了大批領袖標準像,下發給民間。

聚閑齋茶館對麵的吉利洋綢布莊天津人錢老板,一看標準像,認出曹大總統是他當年在天津走街串巷叫賣土布的師兄弟。當年洋布入侵,土布滯銷,生意做不下去,曹錕去當了兵,錢老板在碼頭“撿”了一匹洋布,扛到北京叫賣,從此師兄弟失散。一晃將近40年過去,錢老板當上了布莊老板,本以為曹三兄弟早就作戰死了,不料竟當上了大總統。於是就到中南海總統府去拜見了這位師兄弟。

錢老板是曹大總統的師兄弟這一個新聞,很快就在菜市口傳開了。開始很多人還不信,因為那時候什麽總統的師兄弟、總理的女婿、太後的私生子之類的新聞,經常發生。後來人們看見錢老板的跑街夥計小柳,居然神氣十足地穿上了軍裝,當上了總統府的副官,這下菜市口人民可真信服了。老藥鋪西鶴年堂王老板連忙串聯商人們開會,辭去自己的菜市口商會會長的職務,非要錢老板來當不可,因為憑著錢老板與大總統的關係,才能真正保護菜市口商界同仁的利益。商人們也一致同意,勸說錢老板為大家服務。

那時候商會會長的確是為大家服務的機構,不僅白提供服務,就連辦公費用都自己支付,所以不是誰都願意當這個職務的。錢老板被大家死說活勸,最後隻好答應下來。然後問大家有什麽事情要辦,真緬珠寶店女老板翠姑提議,要把土霸金瓦刀幹下去。

原來真緬珠寶店要裝修門麵,大金堂報了一個天價,翠姑不答應,就到本家老店所在的崇文門外花市大街找別人報價,但是別人一聽翠姑的店在菜市口,害怕金瓦刀,誰都不敢報價。翠姑一提議,商人們一致同意。

過了幾天,錢老板帶著當上了總統府副官的小柳,到菜市口巡警段找馬段長,跟老馬反映了對金瓦刀的民憤,並說假傳聖旨,說曹大總統支持地方治安機構為民除害,急民所急。

本來老馬就看金瓦刀不順眼,有了大總統的支持,於是就挺起腰杆子,開始收拾金瓦刀的菜市口土幫,最後以敲詐勒索、故意傷人的罪名逮捕了金瓦刀,把他送進半步橋京師第一監獄。[2007-2-20][2007-10-6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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