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春來（第三部分）

七、第二次見麵
餘下一段時間是一段真正的蜜月期。雖然流產風波有驚無險，但還是決定將晚上的時間都留給小葫蘆。白天忙工作的事情，晚上隻是上課而已。其他時間就是睡覺。我與小葫蘆都相安無事，期待著下次見OB，因為那是我們第二次相見的約定。這次才是真正的超聲波檢查。
先過來操作儀器的技術員應該正在受訓。因為一直有個人在告訴他怎麽操作鍵盤。沒有關係了，每個人都有這個過程。我和小葫蘆不就是這樣慢慢學習，逐步認識的嗎？我想象等到葫蘆出生的第一個月時就到強化期了，所以我現在要盡量準備的充分點，小葫蘆要盡量長得強壯點，到時還不知道要被我怎麽折騰呢！？
那兩個技術員在那裏滴滴咕咕，我就在那裏盼著小葫蘆跳躍的小亮點。半天不出來？問那個技術員心跳去那裏了？原來長出來的身體已經把心髒包起來了。但還看不出左右心室，更不用說心房了。把初中的生理衛生複習了一遍。我們也慢慢學會看這小東西了，分出小胳膊，小腿和大腦袋。以前總聽說小孩子長得快，原來那已經是減速運動了。才一個月的時間，小葫蘆就已經四肢俱全了。這也是表演時間，向我們演示他（她）會伸胳膊，還會撓頭，踢腿，不僅會翻身，一眨眼，頭和腳就換位子了。我跟老公很興奮，也在那裏滴滴咕咕，可小葫蘆怎麽不停呀？是不是也太活躍了？肯定是那探測儀老壓著不舒服。我相信我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愛上小葫蘆的，不再是一個抽象的寶寶，而就是這一個小東西，這是我們的孩子，我和老公血脈的結合體，這就是我們生命的延續。以前是想要一個寶寶，現在是我們家裏多了一個小成員，歡迎回家，我們的小葫蘆。
後來實在忍不住，問技術員，你們在找什麽？她說要測量身長，想把包圍羊水的那層膜找出來才能準確測量，可也不能用我們小葫蘆做小白鼠來試驗呀！？心裏有點氣憤，告訴她我需要上廁所！她說很快，可還在那裏一絲不苟的探來探去，後來說一句：you have quite a bladder! 一下沒有反應過來，明白過來後不禁汗顏！她能看見膀胱，幸好孕婦隨時都可以上廁所！我們隻知道盯著小葫蘆！不過我後來仔細找過，除了小葫蘆和羊水，其他的都分不出來！
說實話，那個技術員非常好，經常問我們要不要不同位置的照片，我們先要了一張正麵的，另外有一張能看清肋骨和脊椎，問我們要不要？老公堅決地NO，因為那張看起來就像是一付骷髏。我心裏暗笑，知道他怕拿不出手，怕承認這就是自己的漂亮葫蘆。不過這種照片的觀賞性確實不敢恭維，畢竟是技術性文獻。後來做完B超，老公還想把手上這張照片去換一張稍微美學性強點的，一張比較全身的，不是說距離創造美嗎？！好在那個技術員也很理解，把所有照片找出來，選了一張最清楚的存檔，給了我們一張第二好的。高高興興拿回家，找出一本紫色新相冊準備給我們小葫蘆做影集！這時我才留意到，我們的小葫蘆隻有10cm長，那是多麽微小的胳膊和腿呀，把人家放大那麽多倍，世界小姐的臉也成世界地圖了！


八、厄運的開始
第二次見醫生時，開了兩張驗血單做排除測試，兩次間隔一個月的時間。第一次測完後，等了幾天沒有消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無非是例行檢查而已。誰知道這就是厄運的開始。
大概一周後也就是14周，醫院來電話說根據測試結果，唐氏綜合症的機會有3%，建議去做CVS（Chorionic Villus Sampling)。從來沒有聽說這個測試，到現在我也不知道確切的中文名稱（可能是羊膜穿刺）。打電話問了兩個朋友，都不是很清楚，電話裏聽醫院的解釋，我也聽得雲裏霧裏，隻知道大概。跟老公一商量，還是做吧！不然以我患得患失的性格，也沒法過日子！醫院馬上給我安排了下午的檢查，上網查了一下，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CVS是從陰道進入到宮頸口，從與胎盤接觸到的部分取樣。因為這部分的染色體與胎兒的一樣。然後再進行培植和分析。這個方法的優點是可以早點確診，但流產的風險是1%，比羊水穿刺大一倍。取樣的理想時間是12到14周。
下午去了醫院，開始還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但從B超看到小葫蘆在那裏活蹦亂跳時，心裏一酸，眼淚就出來了。這麽可愛的葫蘆怎麽會有病呢？我冒著讓葫蘆受傷的風險做這個檢查值嗎？問了一下，是兩個醫生一起做，其中一個有12年的經驗，另外一個記不清了，反正不是新手。心裏稍放鬆些！整個過程不是很痛，但極不舒服，和婦科檢查類似。我一動不敢動，擔心一個顫抖會將針滑到不該去的地方。第一個年輕醫生在那裏找宮頸口，找了可能有5分鍾，我有點緊張，就在那裏禱告。但總是找不到宮頸口，B超裏也沒有。後來那個老醫生上，還是無功而返。經過這一折騰，我反而不緊張了，小葫蘆不高興做，神會保守他（她）的。因為這是做CVS的最後期限，既然取不到樣，就另外安排下周作羊水穿刺。我問醫生是不是早了一些？醫生說15周是可以做的。打電話告訴老公沒有做成，他不用來接我，就踏踏實實的回家了。

九、胎教音樂
這段時間不用上課，也不用上班，天天就在家裏製定孕期計劃。應該每周去遊泳；每天去散步；要開始給葫蘆讀故事了，幹脆就讀英語吧，就當提高英語；還從網上朱媽媽那裏發現剪輯照片是個很好的主意，下載了軟件，搞清楚了基本功能，雄心勃勃的準備將電腦裏無數多的照片整理一下，全當熱身! 反正是計劃很多，真正做的沒有幾件，秉承我一貫的風格！但胎教音樂是我最喜歡的，從網上下載了一些音樂，發現非常好聽，邊上網瀏覽有關寶寶的網頁，邊欣賞音樂，真是很遐意的日子！還美名其曰是給小葫蘆聽。我最喜歡的是勃拉姆斯的搖籃曲和肖邦的小狗圓舞曲。前者平和輕緩，後者平滑流暢，尤其是它的輕鬆活躍，就如同我們家的小狗葫蘆！不知道葫蘆是否喜歡，等他（她）再強壯點，可以夠力打到肚皮時，我們就能對話了！
現在的對話隻能是單相的，老公嫌我嘮叨，就隻有和葫蘆說說話！早晨起來時，經常給小葫蘆唱魯冰花的和聲部分，因為我隻會唱兩首關於孩子的歌，另外一首“世上隻有媽媽好”太悲傷，就魯冰花的和聲，也是臨時抱了下佛腳，才把歌詞唱全了！每次一唱，老公就要求饒，別製造噪音了，這簡直是欺負我們葫蘆沒有發言權，以後出來肯定要提抗議！
和葫蘆在一起的日子平靜，快樂，真實，慵懶，所做的每一件實事似乎都因為葫蘆而有意義。而且葫蘆似乎長得很大，最後兩周時，我的腰圍迅速增長，兩三天就是一寸，一個星期天還極不禮貌的帶個軟尺去量人家大肚婆的肚子。但調查結果顯示，我的增長確實是最大的。照這個速度，幾個月後我肯定成航空母艦了。開始檢討自己的飲食，可能與我這段時間愛吃芋頭，紅薯有關。也跟葫蘆商量，你可以長大些，但不要把遊泳池建得太大，我的皮膚已經覺得很緊，要搽護膚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