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什麽都沒有發生

兩年之前，東和玲確定了戀愛關係。 大約六年前，東便和傑認識了，在同一個大學的同一個寢室。因為傑的關係，東知道了玲。 現在東也終於切實認識到，如果要真正地認識一個人，隻能通過切身感受，而不是道聽途說，哪怕是正道大途。 玲從來不會給東的父母打電話，當東因為工作關係不在國內的時候。 東的父母是很遠的鄉下的農民，一輩子含辛茹苦，給東和她姐念書。她姐是全村女性裏麵受教育最高的一個，雖說隻有一個高中文憑。 東出國之前，跟玲的關係還很微妙。那時候玲跟傑剛好分手，而傑在那之前的兩個禮拜還到東的住處來玩過兩天。 東的浴室裏放著玲愛用的洗發水護發膏，以及香皂。 東打了很多電話給他的父母，說服他們從鄉下出來，在東所在城市的一所大醫院裏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什麽大毛病。 東於是出國了，沒有什麽牽掛。 大約一年前，玲也隨之出了國，家屬簽證。 結婚的時候，玲說不要酒席也不要婚紗，更不要說房子車子，就這麽嫁給了東。東給玲的是一個鑽戒，覺得從此真的找到了一個好女人。 一年之後，東胖了。體檢結果，所有的指標通通變為正常。雖然工作仍舊忙，甚至有時候連續幾個禮拜加班。 東想起很久沒有給父母打電話了，於是拿起電話想打的時候，玲突然說：我現在不想跟他們說話。 空氣好像凝固住了一樣，東訕訕地幹笑了幾下，知道她不想跟他土裏土氣的父母說話。於是東也沒有打。 東很久沒有跟他姐和姐夫聊天了，於是上MSN的時候順便拉玲一起聊，結果鈴說姐的MSN賬號沒有了。東過去給她加上，赫然發現賬號其實還在，隻不過被阻止了。東“咦”了一聲，沒說什麽。 玲開始打工了，就在附近的一個地方。東工作越來越忙，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到家，吃飯，睡覺。 兩年之後，東選擇了回國，其時已經在外五年了。父母日漸老去，雖說姐在父母不遠的地方，總還不能完全放心。 兩人分別在原來各自的城市找了工作，開始了新的生活。跟剛開始一樣，每個禮拜碰一次麵，喝咖啡，逛書店，吃美食。喝酒，做愛。 隻不過，誰也不知道能不能一直這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