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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太太的幸福生活(8)

(2007-07-19 21:06:36) 下一個
全職太太的幸福生活(8)

程無為父母走了之後,風荷好像翻身農奴得解放一樣,成天咧著嘴笑。星期天早上更是惡狠狠地睡了個懶覺。春燕出門逛街去了,阿柔穿得整整齊齊,推開臥室的門,爬到爸爸媽媽的大床上。

風荷說:“阿柔來,跟媽媽玩玩。”一把拽進被窩自己的一邊。

程無為大爪伸過來:“阿柔來,跟爸爸玩。”

風荷打開他的手:“阿柔別理你爸爸,他壞。”

程無為捏阿柔的臉:“阿柔別理你媽媽,她壞。”

阿柔給他們你拖我拽,搞得渾身發癢,手腳亂蹬,被子霎時到了腳下。

程無為捅捅風荷:“我跟阿柔玩一會兒,你去做飯。”

風荷拉拉被子:“憑什麽啊?你爸媽來的這兩個月把我累死了。你做飯,我多休息休息。”

程無為鄙視地說:“你做了什麽啊?都是人家春燕在做。我爸媽都說你懶。”

風荷大怒,做河東獅吼:“你說什麽?誰找的專家?誰陪他們去看的病?誰陪老太太樓上樓下地做檢查?誰給他們往醫院裏送湯送飯?誰跑上跑下地看結果?誰陪他們去逛公園逛商店?我憑什麽啊我?他們又不是我爸爸媽媽!程無為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殺了你~~~~~”說著拿起枕頭對著他的腦袋就壓下去。

程無為垂死掙紮,怪叫:“你,你這個女人,你謀殺親夫!”

到底男人不經餓,最後還是程無為繳械投降,爬起來穿衣服,說:“好吧好吧,我請你們去吃永和豆漿。快點嘔,過時不候。”

風荷聞言大樂, 一躍而起,膩過去得寸進尺地說:“吃完飯去逛街,給我買衣服——我憋了兩個月,都快憋死了我。”

程無為說:“好好,我也要買幾件短袖襯衫。”

阿柔抗議:“我也要新衣服!”

程無為眉開眼笑地把女兒抱起來往天花板上拋:“那當然要給我們阿柔買了。”

吃飯的時候風荷說:“你爸媽這兩個月,把春燕支使得團團轉,恨不得什麽都讓人家幹,還非要人家手洗內衣,好像不這樣對不起那點工錢一樣。我偷偷給春燕塞了兩百塊錢紅包——兩個月一共四百。”

程無為說:“那等會兒再給春燕買兩件衣服好了。”

吃完飯開車去淮海路,給程無為買了三件高支棉短袖硬領襯衫,兩根絲質領帶。風荷自己買了兩條七分彈力牛仔褲,幾件彈力緊身恤衫,給阿柔買了兩條大花太陽裙,兩條薄型全棉中褲和幾件恤衫。最後給春燕買了條七分褲,一件恤衫和一雙時裝拖鞋。

最後風荷戀戀不舍地說:“我現在還沒達到減肥目標。等我完全瘦下來,就來訂做幾條真絲旗袍,前襟繡大朵牡丹花。”

程無為花言巧語:“老婆,你現在夠苗條了,再減就白骨精了。”

他們拎著大包小包,浩浩蕩蕩在去一家飯店吃飯,發現沒有預定居然沒有座位,大家都在門口排隊等座。

風荷最恨排隊,悄悄對程無為說:“換一家吧?”

這時正對著門的一個男人忽然站起來打招呼:“程總陸總,你們也吃飯?我們剛坐下,不如一起吃?”

風荷認出這人是林正源,原來是大學老師,後來依托學校三產辦了個塗料廠。程無為當年搞了個新產品,找工廠試製加工,經朋友輾轉介紹,林正源報價最低,就在他們廠做的。後來兩邊都越做越大,竟成鐵杆合作夥伴。林正源的廠脫離學校三產,成為專業民營漆廠,品種擴大至百種;風荷他們的公司變成綜合性建材公司,其中塗料漆大多在林正源的工廠加工,同時也代理銷售他們的自由品牌。

程無為看他跟一個年輕小女孩坐一中號圓桌,五個人倒也不會擠,就坐過去。

林正源介紹:“這是我女兒纖纖,大學一年級,今天出來陪她添點東西。纖纖,這是程叔叔和陸阿姨,是爸爸的朋友。”

風荷心下大駭,要被這麽大的女孩叫阿姨?連忙說:“哎吆,這輩份還真不好算。林總您就是我們的前輩,纖纖該叫我姐姐。可是論年齡,她又太小,給我們阿柔做姐姐還差不多。嗬嗬,大家還是別叫來叫去了。”

纖纖神色冷冷,如同南極冰山。

林正源要了啤酒,一杯下肚,開始跟程無為談起生意。風荷一邊照顧阿柔,一邊找話跟纖纖閑聊。
上海的夏天很又悶又熱,纖纖削了極短的短發,紅色挑染。她長得頗像父親,皮膚白皙,眼角上挑,綠色的眼影,眉毛細細尖尖,在尾部上挑,讓她冷冷的神色更添淩厲之色。耳朵上兩個耳洞,上麵的一個戴著銀色小耳釘,下麵的一個是碩大的銀環。

怎一個酷字了得。

風荷一邊吃一邊問她大學習慣不習慣,功課重不重,宿舍條件好不好。纖纖一律回答:“就那樣吧。”

風荷鬱悶得不行,轉頭加入林正源和程無為的談話中。

林正源正滔滔不絕:“你們看著房地產市場還能熱幾年?早先幾年,浦東金橋那邊的房子,也不過2600到3200一平米,你看看現在漲成什麽樣子?這麽漲下去,裏麵會有多少泡沫?哪一天泡沫破了,倒黴的是誰?”

“我覺得再跌也跌不到原來的底部價格。而且,” 程無為開車,所以不喝酒,隻喝冰可樂,“每一次泡沫破滅的時候,都是一個業內重新洗牌的機會,最終能勝出的,都是資金雄厚,質量好的廠家。所以作為工廠來說,最根本的策略就是,一,把好質量關,二,多種經營。”

林正源搖搖頭:“我是搞技術出身的,隻懂得油漆塗料,哪裏搞得起多種經營?程總,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項目,不妨叫上我。”

風荷笑著插嘴說:“他也是搞產品出身,懂什麽建材之外的東西?他也就是嘴巴上老老。”

纖纖仍然冷冷地喝著飲料吃菜。

最後回家的時候,風荷憤憤地說:“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沒禮貌?”

程無為笑笑:“現在都是獨生子女,新新人類。”

“你看我們走的時候,老林是極力討好,那個纖纖是死不領情的樣子。要是阿柔將來這麽對我,我老早一個耳刮子掄過去。”

阿柔玩了一天,在風荷身邊睡得死死的。

程無為好脾氣地解釋:“我看這裏麵是有原因的。我聽說老林和他公司裏的銷售經理比較曖昧,跟老婆鬧了好幾年離婚,不知怎麽最後沒離成。十個女兒九個向著媽,為了這個跟老林鬧別扭也說不定。”

風荷想了想,恍然道:“你這麽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個女人叫葉春紅,是個離婚女人,很能幹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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