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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職太太的幸福生活(6)

(2007-07-19 21:06:36) 下一個
全職太太的幸福生活(6)

程無為的父母要到上海來看病,程無為亦喜亦憂。他早早下班回家,對風荷說:“我媽要是子宮癌怎麽辦?”

風荷莫名其妙:“你少烏鴉嘴!現在不是還沒確診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子宮癌,也不是什麽不治之症,大不了把子宮切了唄。有病治病,什麽叫怎麽辦?”

“他們來了住哪裏?”

“住春燕房間裏好了。讓春燕跟阿柔暫時擠擠。”

“那不行。那房間太小,又朝北。”

“要不就讓阿柔去春燕房裏擠擠,讓你爸媽住阿柔房間。”

“還是讓他們住咱們房間吧,我們去阿柔房間。老人要住有太陽的房間。”

風荷看他一眼,象看一個外星人:“不行。阿柔的房間朝西,也有太陽。”

程無為板起臉來:“你什麽意思?我父母難得來一次,又是來看病,又住不長,讓他們住得好一點有什麽不行?”

公婆大人還沒到,他就衝著她吹胡子瞪眼。風荷不由得針鋒相對:“就是因為你父母難得來一次,又住不長,我們才不能挪。你想想看,那麽一個大的五門櫃,做死在牆上的,滿滿的衣服被子你讓我放到哪裏去?”

“你可以不動那些東西,隻給他們騰出一小塊地方放他們的東西就行了。”

“你說的什麽話?難道讓我天天到公婆房裏去拿換洗衣服?我的內衣褲子襯衫裙子珠寶首飾難道都要暴露在別人眼皮下?我還有沒有隱私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別人睡我的床!”

“我爸爸媽媽怎麽是別人?”

“程無為!”風荷爆發了,“我不覺得讓你爸媽住阿柔的房間就是虐待你爸媽!那個房間十個平方,有太陽有空調,還有小衣櫃,剛好適合他們臨時住住。我不想因為你爸媽來這裏住幾個月就把我的生活搞得兵畫馬亂底朝天!你要是非要你爸媽住我們的臥室,那好,我帶著阿柔和春燕回我爸媽家去,把整個房子都騰給你!”

程無為瞪住陸風荷,陸風荷眼睛瞪得比他還大。最後春燕敲門叫他們吃飯,才算偃旗息鼓。

這麽冷戰了兩天,眼看父母來的日子一天天臨近,而這邊什麽也沒準備,程無為隻好妥協。他們抽時間把阿柔的高架床搬到到春燕八個平方的北屋,將春燕的單人床移到高架床下麵,這樣兩個人等於上下鋪,也沒多占地方。隻是把阿柔的衣櫃清空,阿柔的衣服全部搬到風荷的臥室。

程無為的父母隻睡硬板床。他們隻好去家具店買了雙人硬板床回來,架在阿柔原來的房間裏。風荷跟春燕,把整個房子裏裏外外都打掃一遍。阿柔忙裏添亂,跟在後麵硬要幫著洗抹布。

風荷對王琪訴苦:“原來家務勞動跟運動健身根本是兩回事。”

王琪翻翻白眼:“廢話!”

終於有一天,公婆大人大駕光臨。程無為帶著風荷開車去接。風荷縮在老公後麵輕聲喊:“爸媽,累了吧?”

程母東張西望,問:“阿柔呢?”

程無為說:“跟保姆在家呢。”

程父程母一聲沒言語。

等到了家,程無為讓阿柔上來叫爺爺奶奶,阿柔大大方方叫了,程母的麵容才和緩舒展開來。程無為把行李搬進準備好的房間,說:“爸,媽,你們來看看,還缺什麽隻管說。要不你們先休息一下?”

床上是風荷鋪好的一套高支棉的新臥具。程母摸摸這,摸摸那,問:“這怎麽睡啊?你們結婚的時候,我送給你們的棉被呢?”

風荷上前拉開掀開被子說:“媽,你就這麽躺進去睡就行。起床的時候也不用疊,鋪平就可以。您給的被子春燕在蓋。”

程母便有幾分不悅。看了一下又問:“怎麽沒有枕巾?”

程無為和風荷麵麵相覷。這次倒是程無為先開口:“我們不用枕巾。”

“那不是把枕頭搞髒了嗎?無為和他爸頭都很油——這麽漂亮的枕頭!”

風荷想也沒想地說:“現在無為天天洗頭。媽,沒關係的,你們就這麽用好了,到時候洗枕套。”

看到他媽不樂意,程無為一拍腦袋:“風荷,咱家不是還有幾塊大毛巾嗎?拿出來當枕巾好了。”
風荷趕緊回臥室找,半天找出兩塊嶄新的卡通圖案的大浴巾。還好顏色與那套臥具比較近似。

吃完飯,大家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說起程母的病,程母歎氣說:“我這病,醫生說是子宮肌瘤。你大姨說咱們那個小縣城,醫療條件不好,醫生水平低,被給誤診了。他們單位一個女的就是得子宮癌死的,所以讓我還是到大城市看看,找個放心。”

程父接過話來問:“你們認識什麽好醫生不?好好給你媽看看。你們自從那以後,老睡不好覺,整天胡思亂想。”

程無為連忙說:“風荷姑姑在醫院工作,已經給約好了醫生。我們明天就去怎麽樣?早確診早安心。”

程母看著風荷說:“麻煩你姑姑了。”

風荷連忙說:“媽說哪裏話,這不是都一家人嘛!明天我跟無為一起陪媽去,就讓爸在家裏休息吧。”

程母猶疑地問:“不耽誤無為的工作嗎?要不咱倆去就行了?”

風荷忙解釋:“讓他去吧,假都請好了。那些檢查都要交錢的,無為去了要跑腿,我陪著你檢查走不開。”

第二天大家去看專家門診。饒是托了熟人,化驗,B超,一係列檢查還是把他們弄得疲憊不堪。醫生說初步診斷是子宮瘤,要手術,然後再切片化驗,才能最終確定瘤是良性還是惡性。

結論跟程母在家鄉看的差不多。

於是盡快安排了手術時間。在醫院裏住了幾天,驗出來是良性瘤,全家都鬆了口氣。

程母出院回家休養。風荷脫了幾節課,又回去上課。程父幫著帶阿柔,讓春燕在家用土雞燉湯給程母補身體。

初時程父程母見風荷早上提著大包匆匆忙忙出門,還以為她去公司上班,異口同聲地說:“你忙去吧,別惦記著我們。有春燕在家就行了。”

等到看到風荷三、四點鍾就回來,帶著阿柔下樓玩沙坑,就去問兒子。兒子說風荷現在不上班,是在上課。

“上啥課啊?”
“攝影,瑜伽。”

“啥叫瑜伽?”

“就是能讓身體柔軟的一種運動。”

“掙錢不?”

“嗬嗬,哪能掙錢啊?還要交錢呢。”

“既然風荷不上班,你們為啥還要請保姆?”

“保姆是以前風荷上班的時候請的。再說風荷現在天天上課,阿柔也沒人帶。”

“上那種課有什麽用?”

“她喜歡就上唄。”

“我還喜歡在家睡覺,不做飯不洗衣服不擦地呢,行嗎?”

“媽!你說這些幹啥?家裏又不是沒條件!”

“你們現在是賺錢多,條件好。但是你們難道真的一分錢不存?將來賺不動的時候呢?阿柔將來上大學難道不要錢?結婚不要錢?你們老了要有個三災八難的,要不要錢?哪有你們這樣糟塌錢的?”

程無為啼笑皆非:“阿柔還不到三歲。我們都有大病保險。好了好了,媽,這話你當著我說不要緊,可千萬別跟風荷說——她可是火爆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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