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小傘的蒲公英

我是一粒蒲公英的種子,撐著小傘走南闖北。如今降落在多倫多這快沃土,我願把我在這裏生活的甜酸苦辣講給大家聽。希望你們喜歡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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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眼睛的蘇珊 (熱門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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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夠的威尼斯

(2022-05-24 19:56:27) 下一個

到過威尼斯兩次了,第一次是2005年,跟著一個旅行團,隻在威尼斯停留了半天。留下的印象除了震撼就是驚豔。這驚豔曆17年不但不褪色,而且越來越鮮明。短短半天的遊覽留下了許多遺憾,一直惦記著要彌補這遺憾,一定要重遊威尼斯,這次要多住幾天,細細觀看。於是,在2022年4月10日,疫情還未完全過去,我們夫婦與兒子一家分別從多倫多和舊金山飛往威尼斯。

再來,住了兩天,無窮無盡的細節又無時無刻不在眼中,仍然是“驚豔”,而且是“轟炸”,就像二戰時轟炸柏林。整個意大利就是一種遺產轟炸,每天躺下去,腦袋裏轟轟的,眼前時時閃爍著小橋流水、教堂尖頂、穹頂彩繪;耳邊回響著教堂悠揚的鍾聲、貢多拉船夫高亢的歌聲。筆拙,難以描繪這麽複雜的感覺,遲遲不能動筆。直到昨天讀了阿城的《威尼斯日記》才覺得與大作家有許多共鳴之處。他在威尼斯住了兩個月,寫的日記盡管詳細精彩,也寫不盡威尼斯的萬種風情,何況我這理工女的拙筆,若能捕捉威尼斯萬種風情之一二便足矣。

經過一路顛簸,從多倫多到德國法蘭克福轉機再到威尼斯,耗時十幾個小時,快趕上回北京的時長了。我在飛機上總是睡不著,再加上怕疫情感染,為了減少感染疫情的機會,我們盡量少吃少喝少上廁所。當飛機降落走出機場,四月的威尼斯風和日麗。心裏想著趕快到兒媳預定的酒店,先上廁所解決憋了很久的三急,然後隨便吃點什麽就倒頭大睡。於是,我們叫了一輛出租。告知司機酒店的地址,司機指指出租車上的收費標準,說要65歐元,將近100加幣了。我們二話不說,隻求快點到達。汽車沿著彎彎曲曲的路走了半個多小時,便把我們卸在一個繁華之處,用手指指不遠處的一座白色樓房,說那就是酒店。按照常理,出租車應該把客人拉到酒店門前的停車處。但是我們沒有疑惑地交了錢,拿了行李箱朝那座白樓走去。越走近越發現不對勁,那樓根本不是酒店的樣子,像是辦公樓。於是便拿著酒店地址問路人。路人懂英語的不多,很意外地遇到一個黑人女士,英文不錯,而且用她的Google導航找到我們的酒店,說,離這裏要40分鍾到路程。哎呀媽呀,趕情那個出租車司機是個騙子!怎麽才能到酒店呢,黑姑娘說要乘水上巴士。我最要緊的是趕緊找個廁所解決內急。但是哪裏會有廁所呢?唯有餐館。於是就近找到一個餐館,餐館外麵擺著幾張鋪著白桌布的桌子,看著很幹淨。我們在一張桌子旁坐下後,兩個帥哥就非常熱情地拿出菜單開始了服務。我說要去toilet,帥哥熱情地帶我入餐館指路。我如廁30多分鍾後,如釋重負般回到室外餐桌。老公在那裏等了很久,帥哥又一次遞上了菜單,我實在沒有胃口,給老公要了三明治,我自己要了一杯熱可可。總共15歐。付費時覺得要給小費,不知該給多少,於是給了帥哥6歐元,那帥哥驚喜得樂開了花。後來才得知在意大利餐館付小費通常一、二歐足矣。我想我占用了他們的衛生間那麽久,理應多付小費。

第一次乘水上巴士,完全不知道它的規矩。原以為服務人員會報站名,誰知報的是到站的時間。我幾次三番問服務員(一位女士)還有幾站到我們的目的地,服務人員隻告訴我還要多少分鍾。真的是特別。水上巴士幾乎是開兩三分鍾就到一站。她說還要多少多少時間才能到我們的目的地,我隻能靜坐等待水上巴士走走停停。心靜下心來後便把眼光投向船外,兩岸華麗的樓房一座座閃過。又是驚豔。阿城說:“兩岸華麗的樓房像表情過多的女人。”到底是作家,形容得生動。我驚奇的是為何這些女人的表情能保持千年依然嫵媚靚麗!沒有年老色衰的疲憊感。

水上巴士在運河上慢悠悠地蕩漾著前行,那些表情豐富的建築座座由遠而近,又由近而遠,像是風景記錄片一幀幀閃過的畫麵,我這個遊客像觀眾,被吸引被迷惑。

正像那個黑姑娘說的,水上巴士足足走了40多分鍾,才到達了我們下榻處附近的那一站。上了岸,又被迷惑了,那麽多曲曲彎彎的小巷,問了許多人,就是找不到酒店。最後終於在一處極不起眼的小巷裏找到了一個門牌號與兒媳發給我們的一致的一扇門。進去後才知道那是一間Air B&B.

待我了解到威尼斯是由一百七十七條窄河道和兩千三百條更窄的水巷以及數不清的隻能由兩人擦肩而過的小巷組成,而且不通汽車時,才對那位拉我們到威尼斯的出租汽車司機給予部分諒解。

Air B&B 幹淨、舒適而且裝修精致。美美地睡了一覺後,開始了我們飽滿的行程。

走出住處幾步就是水巷。天朗氣清,空氣濕潤,微風拂麵,神清氣爽,腳步都變得輕盈。旅遊的確有提神醒腦的作用。

威尼斯可看的景點太多,我們首先去了聖馬可廣場。

廣場四周都是巍峨的建築和熙熙攘攘的人群。用阿城最愛用的詞來形容,就是“飽滿”。

記得2005年我們隻是在這個廣場匆匆拍了幾張照片後便離去。此次我們要把這個廣場和它周圍的建築仔仔細細看一遍。

這個廣場像鑲嵌在威尼斯的一顆璀璨的寶石,僅它本身就可以寫一個長篇。它讓世人驚歎並不奇怪,而讓拿破侖驚歎足以說明它的不同尋常。公元一七九七年拿破侖攻占威尼斯後,讚歎聖馬可廣場為 “世界最美的廣場” 和 “歐洲最美的客廳” 。疫情尚未完全過去,廣場上卻可見遊人如織!

夜間的廣場更是流光溢彩。

廣場四周的建築每一座都精美絕倫。這座廣場和周圍的建築從公元一一七七年發展擴建成如今的規模。曆經千年,從外觀到內裏,從廊柱到壁畫、穹頂畫、地板,居然沒有一處粗製濫造,沒有一處不精致,沒有一個地方需要填補,所以阿城的那個詞“飽滿”用在這裏正合適。

 

精美絕倫的威尼斯總督府(Palazzo Ducale)象征威尼斯的繁榮與興盛。總督府屬於歐洲中世紀哥特風格建築,因受地中海東部伊斯蘭國家建築的影響,大樓立麵飾有獨特的東方席紋圖案。

小小的威尼斯作為一個獨立的以貿易為主的城邦國曾經是富得流油的歐洲貿易與金融中心。威尼斯的統治者是由富人圈子選出的執政官,而不是國王。這是否是威尼斯獨立富裕千年的緣由,誰能說得清?

舉世聞名的聖馬可大教堂(Basilica di San Marco)已有近千年的曆史,曾是中世紀歐洲最大的教堂,威尼斯的榮耀與驕傲,似乎達到了威尼斯建築藝術的頂峰。整座教堂融拜占庭式,古羅馬式,哥特式,伊斯蘭式和文藝複興式於一體,將各種流派建築藝術精華結合得完美無缺,天衣無縫。大教堂內不僅葬有耶穌門徒聖馬可的遺體,還收藏大量的絕世藝術珍寶,每天吸引成千上萬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到此瞻仰和觀賞大教堂的風采與神聖。聳入雲端的聖馬可鍾樓(Campanile di San Marco)高達九十八米,位於聖馬可廣場的一角,是威尼斯的城標之一。

我們饒有興致地登上了教堂高處,近看小人敲鍾,遠看一片紅屋頂,宛如托在碧藍大海上的一塊橘紅色的寶石。

到了威尼斯,乘坐貢多拉是必選項。
阿城說:“弓獨拉原來是手工製造,船頭上安放一個金屬的標誌,造型的意思是威尼斯,船身漆得黑亮黑亮的。水手常常在船上放幾塊紅色的墊子,配上水手的白衣黑褲紅帽帶,在這種醒目簡捷的紅白黑三色組合中,遊客穿得再花俏,也隻能像裁縫鋪裏地上的一堆剩餘布料。”

作家的想象力不同反響。我看到的是無論船裏船外,無處不在的美。

最精彩的是貢多拉多船夫唱起拿波裏民歌之時,那歌聲在水巷中回蕩,在河道兩旁建築物的牆上激起回聲,甚至水波也跟著歌聲蕩漾,仿佛為歌兒加上了和聲,越發悅耳動聽,令人陶醉。

威尼斯是迷宮,我們迷失在水巷中,迷失在曲曲折折的石板小巷中,迷失在華麗的宮殿中。雖是第二次遊覽,亦隻是看了個大概。在漫天的晚霞中,我們又一次搭乘水上巴士,這次是別離。在別離的依依不舍中再次體會觀看風景大片的震撼。

阿城說:“威尼斯像‘賦’,鋪陳雕琢,滿滿蕩蕩的一篇文章。華麗亦可以是一種壓迫。” 誠哉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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