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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飛花戲夢,無邊絲雨人生,紫茶琴心相看,怡然小醉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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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集】古典情思今纏綿:“錦瑟年華誰與度”。。(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尾篇

(2010-11-14 20:42:04) 下一個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賦得自君之出矣》
  ----張九齡
  自君之出矣,不複理殘機。
  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原是一輪殘月,勾起了張九齡不盡相思之意,那個皎皎秋夜,風中有著葉落的離愁,蕭索的風鼓起了他的白色衣袖,月華下仿佛是一隻素色的蝶,在秋日的淒涼中氣數已盡,掙紮得悲哀。清輝如洗,卻是寂寞的毒,入了眼便連心口都涼透,他仰起頭,這晚的月色是那麽的清亮,如同他記憶中的那夜,終其一生,都再難忘記。

  自君之出,隻是自君之出矣,從此以往,兩地相思,憑空生於愁怨無數,隻把良晨好景虛渡,隻今紫陌南北各殊途,音信兩疏索,亂紅難度寒夜雨,可恨誓言薄多情易傷,心字成刀,陌上年少浮光數載人不複,時流於蕩咫尺天涯言亦難書,平生無淚就相思。

  他又吟起了那首樂府舊題,

       《自君之出矣》:

       自君之出矣,明鏡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無有窮已時。


  原來這詩竟是這樣的意思,自從他走後,日日相思日日淚,再無心去對鏡簪花,打扮梳妝,縱是形容枯燥又有什麽關係,好花無人來嗅,好景無人同賞,隻剩那相思如水,長流無極,夜夜嗚咽,令人肝腸斷絕,感傷悲泣。

  這樣的詩讀在嘴裏,一字一字都是酸澀,如同青梅在黃蓮水中浸了經年,唯餘了一個形,內裏早是綿軟的一團,沾一點便連心都是苦的,原來相思是這樣難耐的感覺。他憶起初見她時,正是在這樣的一個夜裏,清冷的月光下姍姍而來的窈窕女子,卻有著無比溫雅清潤的神情,讓他想起秋日裏冷冽的溪水,幹淨得如同水晶凝成,她淺淺的笑著,如同昆明池中所有的白荷一起綻放,漫天漫地。她素衣楚楚的身影仿佛一道光華落在塵世之中,純淨而完美,把天際圓月都比下了幾分。

  可是月華依舊,人已杳然,他再吟起了那首詩:自君之出矣,不複理殘機。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那是月圓人不圓的悲哀,你走之時,正是月滿如盤,如今卻剩得一抹銀色,掛在天邊,清輝不在,殘殘如絲弦彎成,曲曲折折都是離人傷音。我亦是舊容不在,伴著那天際滿月,一日一日的枯淡下去,終至形容憔悴,不可再看,隻因思念使然。

  我隻道張九齡是雅正衝淡的男子,不喜浮華雕飾,心懷天下,下筆亦是才略豪情非凡,史上留下的是赫赫良相之名,忠耿盡職,秉公守則,直言敢諫,選賢任能,不徇私枉法,不趨炎附勢,輔助玄宗造就“開元之治”的神話。

  一個男子,若能在政事上取得這樣的成就,多已為千萬人所羨了,可他在萬丈的光茫之後,竟也有這樣不為人知的傷,竟不如一普通的農家男子,有著平凡相守的妻。命運果然是公平的,哪裏可求得兩全之法,不負蒼生不負卿。

  關於張九齡的情感,並未有任何的記載,我想他的妻定是一個端莊賢淑的女子,自小受著最正統的禮法教導,有著與所有富家貴婦一般溫婉的笑容及以夫為天的執念,正是有了她默然奉獻,張九齡在仕途上才能贏得如此賢名。可是這樣的女子,終隻是床前白月光,日日伴你守你,卻不得侵入肌理,溶成血肉。而誰又是他心口的那顆朱砂痣,深深紮在心中,偶而念起,便是刺心的疼。

  那定也是迤邐的傳奇,譜出佳話一段,那女子或是鄰家的青梅竹馬,折花藤架下,一眼之間便是情衷,又或是遊學偶遇,俏生生待於水邊:君家住何處,妾住在橫塘,停船暫相問,或恐是同鄉。她便是這樣走入了年少的他的夢中,從此再不能忘。

  張九齡是素樸而含蓄的,他不會寫“遺恨幾時休,心抵秋蓮苦。”“弦語憶相逢,知有相逢否。”那樣哀豔的句子,他隻是說:思君如滿月,夜夜減清輝。

  那女子定是如月的罷,玲瓏清明,叮叮鈴鈴織成月光下的詩篇,是梨花月色,是鳳蕭鶴夢,是月中生出的精魄,在每一個靜穆的夜裏,踏色夜風輕雲入得夢來,照耀了他的每一個夢境。

  我想起張九齡還有一首:

      《望月懷遠》: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他的情感總是與月分不開,那可是她在他的生命中留下的痕跡?他見著海上明月初升,又想起天各一方的她來,雖是不能見,不可逢,在她的窗前,也有著同一輪圓月罷。

  月華如練,相思似水,將他的心底浸得涼透,再也無法入眠。那是有情人的苦,惟有自知,令生不得生,死不可死,剪不亂,理還亂,道不明,在心上死死糾纏成不解的結,沉沉的壓著,連氣都喘不過來。他索性披衣起身,對著滿園月色憶起當年,更是心酸難耐,枯坐天明,卻不如沉沉睡去,夢中那人自在等候,臉漫笑盈盈,相看無限情。

  這樣的感情,隻開花,卻沒有結果。你知道那盛在午夜的異花麽,絕非人間顏色,微微綻放的那一瞬,便能讓所有人傾倒,可它注定隻放一夜,過了便頹敗得無影無蹤,縱是伸出手去握,隻得指尖殘得餘香幾絲,不待天明仍就化去。

  而有些事,有些人也如那花一般,注定要搽肩而過,留下的不過是一段美得如畫的回憶,似實非實,似虛非虛,想忘不能忘,想憶亦難相憶。年少總多情,陌上執子之手鳶飛天高,月下花間遣詞纏綿,點點滴滴均是詩。

  隻是人生多有無奈,愛不得,生別離,卻是世事常苦,待得年華逝去,憶起當年之事,是心酸,是甜蜜,或是苦澀,均是歲月釀成的酒,總有別樣滋味在心頭。

  少年情事,竟持一生,亦是流年中一大幸事,怎怕當時竟惘然。


(深謝原作者,小得配曲,製貼,收藏於11 /14 /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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