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在澳洲看塘鵝

(2009-08-26 03:04:18) 下一個
        今年複活節,阿筍這個俗人突生雅興,驅車來到一個叫THE ENTRANCE的海灘度假。出門度假曆來是洋人的愛好,近年來,阿筍亦步亦趨,雖沒有洋人度得自然瀟灑,倒也度得自在、自樂。 ­

        早在1996年,阿筍沾了某地方部門的光隨團到西歐幾個國家“考察”,在國外期間,最吸引阿筍的不是巴黎香榭麗舍大街的“資產階級情調”,而是德國萊茵河畔奔馳的旅遊房車,那種車外觀美麗、內置臥床和衛生間,是外出旅遊最好的交通工具。從國外“考察”回到“無產階級陣營”之後,洋人“腐朽的資產階級生活方式”就讓阿筍一天天墮落了,總夢幻有那麽一天也擁有那麽一輛房車,帶著妻兒行駛在自由的路上。俗話說“人生不如意十不離八九”,所以阿筍的夢就一直還是夢,時至13年後的今天,阿筍也未能完全實現當初的那一個夢想,在十分的努力之下也隻是得以駕著一輛小本田轎車前往距離悉尼市區100多公裏的小鎮遊玩。房車的夢雖未實現,但“帶著妻兒”的願望總算沒有落空,所以阿筍還是有點自得意滿,那個感覺不亞於小D比阿Q多抓了幾個一壓會響虱子的快感,甚至已經達到了孔乙己在準備傳授茴香豆茴字四種寫法的自得程度。 ­

        T-BAY擁有柔軟的沙、清澈的水、碧綠的草,還有藍的天、白的雲,除這些外,印象最深的還是塘鵝。其實,這個塘鵝以前在國內動物園裏也看過,隻是因為當時阿筍看到的是圍欄裏小水池漂浮的兩、三隻,所以也就匆匆掃眼而過,竟然不知道“塘鵝”是塘鵝,一直到這一次才算見識了她的優雅和捉魚的雄姿。 ­

        那一天,我們赤著腳站在淺灘上遠眺:海天一線、波湧滾滾,視野開闊。耳聆濤鳴、身浴斜陽,那情那景讓阿筍不覺忘記了買不起房車的遺憾。這個海灘,有一個獨特的地方,那就是有一大長條陸地延伸到海裏,把遠處滔滔而來的浪花阻擋在遠處,所以沙灘上隻是漣漪綿亙、水清見魚,大群的海鷗、塘鵝等水鳥就集聚在此處或覓食、或漫步、或掠水,鉤織出一幅美妙的人間警幻。 ­

        塘鵝比普通白鵝大,身子跟天鵝差不多,但脖子比天鵝短,雙翅羽毛也沒有天鵝蓬鬆上翹,但塘鵝雙翅間有黑羽,看來就比純白、純黑的天鵝別有養眼之處。塘鵝的硬啄既大又長,大大粗於天鵝。客觀來說,塘鵝沒有天鵝般高貴、優雅,她得以吸引遊客是因為:塘鵝的外觀雖略舜於天鵝,但畢竟不是效顰的東施,而是環肥燕瘦;還有,塘鵝是捕魚能手,其幹脆利落的捕魚姿態跟被叼物的痛苦掙紮構成了一種殘酷美,雖沒有西班牙人鬥牛的壯觀,卻也異曲同工。 ­

        初見塘鵝,除讚歎她的美姿外,阿筍暗暗為她“累贅”的粗長硬啄歎息、擔憂,歎息的是:從塘鵝的啄聯想到明朝的馬大腳皇後,馬皇後心地善良,她的腳走起路來更是穩當,但在當時畢竟是一種遺憾的超大;擔憂的是,塘鵝那細長的脖子是否能長時間支撐嘴邊的“超大”,阿筍學過一點粗淺的物理學,知道力與力矩相互間的關係,如果以脖子與腦袋的交界處為支撐點的話,那麽,在力臂已經接近零的情況下,脖子要搖動那“超大”是該支付多大的力呀?正當我還在冥思的時候,就見到一隻塘鵝在霎那間搖動脖子,用“超大”叼住一條幾寸長的活魚,接著“超大”朝天不顧魚的痛苦掙紮,邊搖邊吞,幾下就把魚幹淨利索的裝進肚子後又悠閑的進行新的遊覓。看到這裏,阿筍不禁為自己剛才的擔憂而啞然失笑,也突然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天造萬物,絕不多餘!”塘鵝的“超大”恰恰是她最好的生存優勢,這就難怪當今的當官者手長得特別長,編劇者的嘴巴特別大,女明星特別怕熱,有錢男人特別象老鼠......。 ­

        有幾隻塘鵝可能是肚子不餓,也可能是太懶不加入覓食隊伍而獨自徘徊於岸邊,阿筍出自喜愛就躡手躡腳移近前,對方很聰明,看出來者是一個善良之人就張開嘴巴“打招呼”,隨著她的友好表示,一股濃鬱的腥臭就撲鼻而來,令阿筍不得不遺憾的止步直起身子,凝視著塘鵝美麗的羽毛發呆,又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上天造物,不偏不倚!”難怪有那麽一首歌《我很醜,但我很溫柔》,這麽想著,我對自己的外貌也就釋懷了,誰讓自己內心忠厚呢? ­

        不知不覺沐身的斜陽已經被染紅了,見塘鵝也大都“肚滿意足”的陸續遊離,阿筍才發現自己的肚子在提意見,就帶著妻兒依依告別了海灘。­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