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風吟

我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還會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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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蛋青春(七)

(2008-08-28 14:16:33) 下一個
現在又有一種說法,說許霜和我做朋友,並不是因為愛上我,而是要做做樣子,通過我增加些談戀愛的經驗。她的同事們在工作之餘分析,象我這樣的邊緣人,流浪漢,除了寫一些維多莉亞時期的地下小說外,簡直一無是處,通過我既能取得一些戀愛經驗,又不會惹麻煩。言下之意,許霜想要踹我隨便找個借口,什麽生活習慣不同拉,什麽社會地位不同拉,甚至可以以我習慣裸睡為借口,就能搞定,而且她也不會有什麽損失。

她的同事之間還以此打賭,如果許霜和我戀愛超過一個月,失敗者就要請勝利者一桌酒菜,以一千元為標準,若是兩個月,以此類推,結果我們在一起近三年,估計失敗者要賠上十桌滿漢全席了。

當然這些事我和許霜並不知情。每天早上,我送許霜上班,開始的時候,都要穿過目光的叢林,我們隻是牽著手,許霜和所有認識的同事打招呼,我則黑著臉一言不發,就象去報社要帳,到了樓下,我們接個吻,就算把許霜交給了單位。


許霜上班後,我變的無所事事,武漢的夏天酷熱異常,大街上,把殺好的鴨子放在地上半小時後,塗點油鹽醬醋就可以吃了,其味道跟北京烤鴨差不多。為了不讓太陽烤熟,我隻好躲在家裏看影碟。兩個月內,從美國大片一路看到小津的黑白片,看得自己頭昏腦脹,看的時候所有的情節都能記住,看完後所有的情節又都記不住,唯一能記住的就是《疾走羅拉》,因為許霜和羅拉一樣走得飛快。

夏天結束後,才重新開始寫小說,寫小說的時候,QQ經常開著,這時就會有許多人找我聊天,我很不喜歡跟人網上聊天,我的線上除了固定的三兩人外,其它基本不說話,看到我婉言謝絕,網絡的另一端就會打上“不聊天上網幹嘛,白癡”等幾個字。在許多人眼裏我就是這樣的白癡。


一個網名叫“小魔女”的沒說我白癡,她認為我是裝B,她說,上網別裝B,裝B遭雷劈。武漢郊區是雷區,每年都有三五個被雷劈的人,她的話讓我明白那些人都是裝B所致。

為了免受雷劈之苦,我和她聊了一會,她說活著沒意思,生活沒激情。我問什麽樣的生活才叫有激情,怎樣活著才有意思。她說想愛就愛,想做就做的生活才叫有激情,她的話讓我明白小時候家鄉的大公雞,逮著母雞就上去幹,估計那些雞就是有激情的生活。

小魔女聽我說雞,認為我暗諷她是雞,先是很生氣,說是對她不尊重。後來她又說,如果我給她兩百塊,她就和我激情一回,還描述了許多種激情的方法。我說如果我有二百塊還不如捐給失學兒童呢。她就在網上歎了口氣,覺得我不是白癡,是雷鋒,她說從來沒和雷鋒幹過,言下之意就是還想和我睡一覺,錢可以打折。我說算了吧,別浪費時間了,就把她拉黑了。

後來又有一個網名叫“失學兒童”的Q我,說她父親出車禍死了,母親跟別人跑了,自己沒錢上學,問我能不能幫幫她,我說,你沒錢上學卻有錢上網,哪有這樣的失學兒童?她聽到很生氣,就把我給拉黑了。上網聊天的事情就是這樣的。

按許霜的要求,得把小說錄入電腦裏。敲幾十萬字是件辛苦活,沒到半個月,手指就起了厚厚的繭子。安娜如果不去坐台,恰巧又沒創作靈感,就抱著她的電腦過來幫忙,安娜打字的時候鎖著眉,咬牙切齒地和鍵盤較勁。有時候,看到一些好笑的段子,就傻樂。安娜臉上表情豐富,從苦大仇深到開懷大笑的轉換隻需一秒時間,我老是懷疑這丫頭腦袋裏藏了隻可以隨時控製表情的按鈕,要轉換表情隻需一按按鈕就能完成,這讓我羨慕不已。如果我能那麽控製自如,就不會成天笑嘻嘻的,一付要勾搭女人的表情了。

自從許霜有了我鑰匙之後,安娜來這兒時間少了,來了也因有事。她說,有時候半夜寫了好詩,很想敲開我的門給我讀讀詩,或是來幾下,但害怕許霜在我這兒,她說不想捉奸在床。事實上,我和許霜從來沒在出租屋裏做過愛,到是在此之前和安娜來過幾次。

許霜嗅覺靈敏,隻要有女人來過,她總能嗅出味道了,她說這是職業習慣,其實她是記者,不是警犬,嗅覺靈敏是天生的。每當發現情況,許霜就笑眯眯地坐在床上,衝旁邊拍拍說,“李瑞過來。”我隻好坐在她身邊。“有女人光臨了吧?”她問。“沒呀。”我搪塞。許霜一探身從床邊撿起一根棕色長發。“沒有麽?這是什麽,別說是養寵物。”我隻好老實交待是安娜,過來幫我錄文稿了。


許霜對安娜不太設防,她認為,我和安娜是哥兒們,要設也設不了,因為我們有太多的作案時間,一切都得靠自覺。但她還是說:“錄文稿行,但不能亂搞。”同時還建議改天請她吃飯,作為答謝。我說應該。許霜就用肩頂頂我說:“抱抱。”我就抱著她,許霜在我身上沒有嗅出女人的氣味後,才一把推開我,說這天氣,抱著容易出汗。

許霜不用QQ,隻有MSN。我的電腦上QQ隻有自己用,一天下午,我打開電腦後發現,QQ號碼輸入框裏出現一串陌生號碼,開始還未在意,以為安娜用的——她喜歡用我的Q號和別的女人調情。有一段時間,安娜回老家了,可那串號碼又出現在QQ信息框裏。為了弄清真相,我把自己反鎖在房子裏。第二天中午,一個少年挑開窗戶溜進我的房子裏,打開電腦開始上網,他動作嫻熟,把我嚇得不輕。

我從簡易衣櫃後走過去,拍拍他的後背說,“哥兒們,忙著拉。”

那青年一邊打字,一邊說,“是啊。”後來一想不對,趕忙扭過腦袋問:“你誰啊?”

“這是我家,你說我是誰?”

少年這才清醒過來,他顯然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說:“大哥,沒去接馬子啊。”看來這家夥對我的行蹤了如指掌。

這少年是個小偷,有一次他偶然溜進我的房間,發現破筆記本,當時決定把它偷走,後來一想,自己的破屋子裏連網線都沒接,就沒偷,直接就在我的房子裏上網了。為了錯開時間,他跟蹤我一個星期,直到發現規律後才放心大膽地在我電腦上聊天、玩遊戲。由於網癮太大,作為小偷,他不太稱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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