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 軻 (劇 本 連載十四)

荊 軻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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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丹    看來田光先生年高有德，講義氣，姬丹我的話是多餘的。如能得到荊卿的相助，大事不愁不成。        （荊軻、侍從上）

侍從    太子，荊卿到。

姬丹    荊卿，姬丹我有失遠迎。

荊軻    太子，臣下荊軻拜見太子。

姬丹    謝荊卿，田光先生為何沒一同來？

荊軻    （片刻）太子，田光先生已經伏劍自刎了。

姬丹    啊，田光先生自刎了！

荊軻    田光先生自刎了！太子，田光先生佝僂著腰到我那裏，對我說：“我同您要好，燕國人沒有不知道的。現在太子隻聽到我強壯時候的作為，卻不知道我的精力已經衰竭了，承太子指教田光我說：‘燕國和秦國不能兩立，希望先生想想辦法。’我同您是知己的朋友，就把您推薦給太子了，希望您到宮裏去拜訪太子。我聽說，年長有德行的人，不讓別人產生懷疑，太子告誡我說：‘我們所說的一切，乃是國之大事，希望先生不要泄露出去。’太子這是懷疑田光我。自己的行為讓人懷疑，不是有節操的俠義之士。您趕快去宮裏拜見太子，就說田光已經死了，以表明他決不會向別人泄密。” （片刻）說完這些話，田光先生就自刎了。

姬丹    唉呀呀！（姬丹拜了兩拜，跪了下去，用膝蓋行走，淚流滿麵）

荊軻    太子！太子！

姬丹    荊卿，我之所以請田先生不要說出去，是想使關係到大事的謀劃能夠取得成功，如今田光先生以死表明決不泄密，這哪裏是姬丹我的本意呢！（荊軻坐到席上）

荊軻    （片刻）太子，田光先生既然已經死了，荊軻我願意遵從太子教誨。

姬丹    （姬丹離開座位向荊軻嗑頭，荊軻忙答禮）荊卿，田光先生不知姬丹我的無能，使我能夠在您麵前不揣冒昧地陳述，這是上天哀憐燕國，不拋棄燕國的後代啊。如今秦王貪得無厭，欲望得不到滿足。他不吞並掉天下的土地，使六國的君王臣服，他的野心是不會滿足的。現在秦國已經俘虜了韓王，韓國的土地歸屬了秦國。秦國又興兵向南攻打楚國，向北威逼趙國。王翦率領幾十萬軍隊到達漳河，鄴城一帶；而李信又從太原，雲中出兵。趙國抵抗不住秦軍，一定會向秦國投降稱臣。趙國一失陷，災禍就要降臨到燕國了。燕國弱小，又屢次遭到戰爭的困擾，仔細想想，就是整個燕國的力量也不夠用來抵抗秦國的兵力。各國諸侯都已屈服於秦國，沒有誰敢聯合起來抵抗秦國。姬丹我私下考慮，如果能得到天下的勇士，讓他出使秦國，用重金賄賂秦王，秦王貪圖財貨，照情理推測，這樣一定會達到我的目的。如果真能乘機挾製秦王，強迫他全部歸還從各國侵占去的土地，像曹沫脅迫齊桓公那樣，那是再好不過了。如果不成，就趁機殺死他。那些秦國的大將領兵在外，一旦國內出了亂子，君臣之間就會互相猜疑。在這種情況下，各國諸侯得以聯合起來，肯定會打敗秦國。這是姬丹我最高的願望，但不知道把這個使命委托給誰好，希望您替我留心這件事。（回到座席）

荊軻    太子，這是國之大事，荊軻我愚鈍無能，才智低下，恐怕不能勝任這一使命。

姬丹    （姬丹上前向荊軻嗑頭）荊卿，請不要推辭，請不要推辭，請您一定接受，姬丹我拜托您了。

荊軻    （片刻）太子，田光先生讚揚太子，仁愛之風，操行高尚，振奮上天，美好的聲譽充滿耳中。荊軻我離開衛都望著去燕國的道路，曆經險阻不覺得辛苦，看見遠方不覺得遙遠。如今太子以故友的禮節對待我，用新人的恭敬對待我。那麽荊軻我不敢再推辭，是因為相信知己的緣故啊！

姬丹    姬丹我給您嗑頭了。（姬丹又向荊軻嗑頭起身）我要設宴尊荊卿為燕國之上卿。

荊軻    謝太子。                                （同下。）

古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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