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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眼淚(微型小說)

(2008-10-11 17:32:32) 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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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瑪麗安是個美麗超群的女人,高高的個子,身材傾長又不失豐滿,皮膚白皙而且沒有一絲皺紋,滿頭綜色的卷發,眼睛裏蕩漾著秋波,性感的嘴唇象安吉妮娜 瓊林, 打扮性感又時髦,雖然已經過了三十五,結了婚,還有個7歲的孩子,可是她還是那麽迷人,傾倒不少她的客人。她是個房地產經紀人,不少男性客人被她迷住,為了見她,他們老來公司看房子,買的倒是有,但是多半是來看她的,隻是想和她多聊上幾句。她和一個客人來往最多,他叫約翰,長得英俊,十分會討女人的歡心,他也有家庭,但是倆人都對對方有好感,一來二去,開始了一段不齒的婚外情。她的先生和孩子都蒙在鼓裏。她經常利用加班和約翰約會。
           一個晚上,她又約了約翰去一家汽車旅館,在那裏,他們在一番風情雲雨之後,她離開了旅館,開車回家,此時已經是深夜12點,她的頭開始有點發暈,開車開得是東拐西歪,回家的路有一段是山路,晚上一般沒有太多的車輛,她開始掉以輕心,不太集中注意力,可是,就在她昏昏欲睡地時候,一輛白色的豐田車出乎意外地從她車子的後麵擦身而過,而且輕輕地擦了她的汽車一下,她的車子晃了兩晃,她一下驚醒了,瞌睡也跑了,氣得想罵人,於是趕緊停車,準備下車和撞她的那車主理論,可是,在她下車之前,那個車子的主人已經下來了,而且朝她衝來,那男人上身赤裸,隻穿一條內褲,麵色猙獰,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手裏還拿著一把手槍,瑪麗安一下愣住了,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衝到了她的車前,拚命打她的玻璃,像瘋狗似地咆哮到,開門,開門,你給我滾出來,她嚇得激靈一動,開動引擎,使勁一踩油門,嗖的離開了那個瘋子般的人,她開之前,聽到一聲類似槍聲的巨響聲,可是她已經嚇得氣喘籲籲的,沒有再往回看,拚命開,一直開到了一個她認為那人追不上的地方,她才停下來了,打開電筒,檢查自己的汽車,發現它的旁邊被擦了一大片,有點慘不忍聞,她又氣又怕,可是,好在自己是安全的,長長地籲了口氣。她首先打電話給情人,盲音,她打先生的電話,也是盲音,她想這裏的山裏麵,一定是個沒有信號的地區,就作罷了。她開了一會,疑惑地看著路線,山路一成不變,似乎沒有盡頭,以前開過,30分鍾就可以離開山林,今天開了很久,還是沒有開出去,就這樣開了好久,她累極了,又渴又餓又累,卻沒有盡頭地開呀,開呀,好久以後,終於看到路邊有一個小小的餐廳,她如釋重負,把車開進了餐廳前麵的停車道,下來,走進餐廳。
              裏麵隻有一個漂亮的中年女應侍,看到她進來後,似乎毫不意外,像對熟客似的熱情地招呼她,問她要喝什麽,吃什麽,她隻問,我想用你的電話,可以嗎?女接待說,電話壞了,沒有辦法打出去。她隻好坐下來,點了咖啡,休息一番。她喝了之後,準備走了,突然,門口開了,進來七八個人,有老態龍鍾的老人,也有中年人和年青人,女侍應熱情地招呼他們吃喝,瑪麗安剛要走,女侍應問,你去哪裏?她說,回家啊。女侍應的眼神閃過一絲同情和伶憫,不過也不再問什麽。她告別女侍應後,上了車,又開始上路。奇怪的是,不論她開多久,她都開不出山林,開來開去,她老是回到這家餐廳來,開了好幾個圈子後,她筋疲力竭,又走進餐廳,問女侍應,我迷路了,我開不出山林,你告訴我路線好嗎?女侍應伶憫地看著她說,親愛的,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都是回不去的人,將永遠留在這裏工作的,她聽了,不寒而栗,慌了,大叫,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把我留在這裏?這裏是什麽地方?其他的客人都不安地抬頭看著瑪麗安, 女侍應馬上抱著她的肩膀,安慰她,說,你聽我說,別著急好嗎? 在女侍應極力安慰和勸阻下,瑪麗安稍微平靜了下來.
             女侍應自我介紹, 她叫莎麗,在來這裏以前有個侍應工作和幸福的家庭,可是她天性不安份,和一個常客好上了,兩人私奔到這裏,那男人其實並不是好人,經常打罵莎麗,一天,他喝了酒又毒打她,她實在氣不過,打電話給警察,警察來了,把那人關了幾天,可是又放了出來,她嚇壞了,怕那人報複,就離開了家,後來,那人找到了她,用槍把她殺害了,聽到這裏,瑪麗安嚇得渾身發抖,莎麗繼續苦笑地說,天使告訴我,我的工作就是在這裏接待前天堂的人,由於我的罪過, 我雖不至於去地獄,但也不能升天,瑪麗安聽著聽著,仿佛自己是在做夢,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她尖叫一聲,一把推開莎麗,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餐廳,又繼續開車,可是,就像入了迷宮,她總也走不出山林,她一次又一次地經過小餐廳,一次又一次地拒絕進去,終於,她看到了一部大巴士,停在餐廳前,她覺得有救了,跳下車子,向車跑去,一個著白衣的年青男子站在那裏,引導每個在餐廳的每一個人上巴士,當他見到瑪麗安時候,搖搖頭,說,你不能上,她問,為什麽我不能?他說,這是去天堂的,由於你的罪過,你不能去了,你可以在這裏和莎麗一起工作。她驚訝萬分,他的話和莎麗的都是一樣,這麽說來,她已經離開人世了,這時,她突然想起了那聲巨響和那歹徒手裏的槍,那人的手槍一定是打中了她,可是她的靈魂還不知道,所以才會有這番周折,她慢慢地轉身,走向她的汽車,邊走邊流下了一行苦澀的眼淚,為她的行為哭泣,也為永遠見不到先生和孩子哭泣,可是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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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7)
評論
womaninhom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板板的評論: 謝謝板板,還是你的小說精彩,比較嚇人。
板板 回複 悄悄話 寫得很好看!
馬上到10月31日了
womaninhom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ManonGreen的評論:對了,五哥讀得仔細啊
womaninhome 回複 悄悄話 回複阿二的評論:是,她的地方就是不是陽界也非陰間的黃昏地帶(twilight zone),不上不下吧。最近看黃昏地帶看多了,就有這樣的文章,胡亂寫寫的,見笑大方了。

ManonGreen 回複 悄悄話 還好,不是在去地獄的路上。
靈魂在天上飛,可以俯視凡塵諸事。
阿二 回複 悄悄話 你真有才。這樣的構思,這樣的寓意。那她就是住在通往天堂的路上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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