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

我貼的畫上的“美女”叫Sierra，之所以在美女上用引號，是因為她的形象在美國人裏不算出眾，人們很少稱她們美女。但是在中國的網絡媒體上，稍稍長得對稱的女人都被喚作“美女”了，所以Sierra在中文的文章裏當然要做“美女”了。她有大約一米七五的個子，金發碧眼－她的金發不是美國人普遍的淺黃色，而是很濃鬱的有點兒帶銅色的金屬色，這是我最喜歡在畫上表現的顏色，暗的地方可以畫得象黑色，亮的地方才透出金色來，暖暖的色調，象絕大多數古典油畫的效果。

我現在有另外一個學生模特，有一頭淺黃色調的金發，她也聲稱自己原來是那種頭發，後來做掉了，有一次回她的北加州家過節前，告訴我她將把頭發做回去，結果呢？大概是太貴了，沒有做成，回來以後曠課了一周，我納悶是怎麽回事，她哭著說自己頭發做不回去了，要等長出來才是自然的顏色了......Sierra的頭發就是這種我覺得難得的顏色了。

實際上，她是個英國後裔，雖然家在加州，還是有很重的不列顛情節，現在她去英國讀書了，我甚至估計她會留在那裏了。Sierra其實也不是我的學生，因為她從來沒有修過我的課，她的許多朋友都修過我的課，但她沒有，她為我做過裸體，如果修我的課，我會很尷尬（學校有不成文的規定：不可以用學生做裸體模特）；她常常來我教課的工作室，看她的朋友們畫畫，也隨便跟我打招呼。她的衣著總是很有創意，配上她的脫俗氣質，總是讓人眼睛一亮。我這幅畫是很普通的一幅習作（局部），畫裏的她穿的是我太太的衣服，不是因為我不喜歡她自己的衣服，是我當時很得意買了很貴的衣服給太太，我太太呢，說我一定要把衣服畫在畫裏，於是就讓Sierra做了一回“服裝模特”。她脖子上的裝飾品是她的阿姨親手做的，是她要求畫上去的。我沒有教她畫畫，倒是教了她怎麽嗑瓜子，怎麽用筷子。

我挑Sierra做模特，是因為她讓我想起在中國的一個朋友，她真的是一個美女了，就是長得太洋氣，我在美國展覽我畫的巨幅她的素描的時候，人們都認為她是個白人。她也有大約一米七五的個子，很骨感，又不失圓潤。我那時候簡直不相信她出自一個江南小鎮，因為眾所周知的是那裏的小家碧玉。她的五官長得很挺，曲線很微妙（不是整容的那種），眼睛是棕色的，和我太太一樣，你們一定不信，中國人怎麽會不是黑眼睛？我太太的ID上分明注著：棕色（眼睛）。可不是自己填上去的噢！關鍵是她的眼睛和眉毛的搭配，絕對不是許多人畫出來的誇張的那種，而是渾然天成。這讓我相信曆史上的確有過四大美女，知道什麽叫沉魚落雁之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