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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說影響曆史的五次蝴蝶效應

(2012-04-02 00:19:44) 下一個
戲說影響曆史的五次蝴蝶效應
 

一些驚天動地大事件的發生,或許隻源於一個很小很小的因素。它最初的端倪,甚或是一個人情感的無意間流露或宣泄。比如一個臨時的決定,頭腦發熱的一時衝動,甚至是一個人的慣性思維。這些看似毫不起眼的曆史表情,會悄悄打破原本牢固的動態平衡,從而產生一係列連鎖反應,最終釀製成大事件。正如蝴蝶效應一說的提出者、美國氣象學家愛德華•羅倫茲說的,“一隻蝴蝶在巴西輕拍翅膀,可以導致一個月後德克薩斯州的一場龍卷風。”具體到十六國時期,在路衛兵看來,有幾個很小的細節,便很值得我們關注和研究。

就像當年劉備摔孩子,流下鱷魚的眼淚一樣,晉武帝司馬炎的眼淚,也絕對應該載入史冊。司馬炎的這滴眼淚,是作為一個男人的情感流露也好,還是作為一個皇帝的惻隱之心也罷,總之隨著這滴眼淚的涑然落下,他親手建立起來的王朝命運也發生了悄然變化。因為就是從那一刻起,他決定將西晉朝交給他那白癡兒子打理。而白癡司馬衷主政西晉16年,八王之禍也亂了16年。

導演這出煽情戲的,是司馬炎的皇後、司馬衷的生母楊豔。司馬炎最初並不想將皇位傳給司馬衷,原因很簡單,因為他本人並不白癡。但楊豔卻一直盯著接班人問題不放,母親都是護犢子的,兒子雖然是白癡,但終歸是自己的好。楊豔甚至在臨終前都念念不忘此事,親自擔綱主演了一出“枕帝膝”(《晉書》)的苦情戲,在營造一番淒涼的氛圍之後,楚楚可憐的要求老頭子立司馬衷。

溫柔漂亮的女人,病怏怏的枕在男人膝上,無奈又無助的提出生命即將終結前的最後要求,大概是一個男人最承受不了的,哪怕是一向“聰明神武”(《晉書》)的司馬炎先生。司馬炎完全入戲,最後“流涕許之”(《晉書》)。16年後,白癡皇帝閃亮登場,像小醜一樣在皇朝的前台表演著他的愚蠢,也同樣輝映出16年前那滴眼淚的愚蠢。自此司馬氏禍起蕭牆,朝綱敗壞、邊疆不穩,客觀上也導致了五胡的趁機湧入,開始了北方長達130多年的亂世紛爭。

和司馬炎的眼淚有著同樣功效的,是賈南風的內分泌失調。要追本溯源,導致賈南風內分泌失調加速的,還是皇後楊豔,是她的力挺,才讓賈南風得以入住皇宮。司馬炎給司馬衷選太子妃,最初看上的是司空衛瓘的漂亮女兒。結果宰相賈充的老婆,也就是賈南風她媽,疏通打點好了楊豔這層關係,於是楊豔堅持“稱賈後有淑德”。這有點像如今常委會上的人事爭論,用誰不用誰都有道理可講。楊豔“固以為請”(《通鑒》),哼哼唧唧的堅持,最終改變了後宮的用人導向。

有的人你很難從他身上找出優點來,賈南風即是如此。賈南風長得醜,又深得其母悍妒的遺傳,這些也都罷了,偏偏又進入了一個不該進入的生活環境。賈南風入宮時年僅15歲,正處於心理和生理上的成熟期,在有如美女俱樂部般的後宮中成長,飽受刺激。況且,司馬衷再白癡,也沒傻到美醜不分的地步,賈南風被冷落是肯定的,長此以往,自然就會導致內分泌失調。醜女也是人,在需求上一點不遜於美女,甚至會更強烈。老賈憋囊的無處發泄,就產生了兩個後果:一是穢亂宮廷;再就是弄權,通過攫取權力獲得心裏平衡轉移注意力。於是從誅滅楊氏集團開始,西晉皇宮刮起一陣迅猛的黑旋風,最終導致長達16年之久的八王之亂。

五胡時期一個重要的分水嶺,便是冉閔的大誅胡羯。冉閔的功過是非,咱們暫且不去討論,最起碼,在路衛兵看來,他是一個血性漢子,是敢於衝冠一怒的性情中人。而他的血性,也改變了當時中原的政治格局。冉閔是後趙皇帝石虎的養孫,客觀上說,他最初並沒有剿滅石氏集團之意,是石遵的食言和石鑒的兩麵三刀,最終讓他大開殺戒。

石虎死後,石遵為爭奪皇位,曾許諾冉閔“事成,以爾為太子”(《通鑒》)。最後卻立了自己的侄子石衍,後來又看冉閔有“欲專朝政”(《通鑒》)之嫌,便想除掉他,就召集義陽王石鑒等人開會商量,結果石鑒表麵上堅決貫徹會議意圖,私底下卻快馬加鞭的派人向冉閔報信。於是冉閔聯合司空李農等人,殺石遵立石鑒。然而石鑒也對冉閔也不放心,又派人殺冉閔,這下惹急了冉閔,血洗鄴城(今河北臨漳縣境內),“胡羯無貴賤,男女少長皆斬之,死者二十餘萬”(《通鑒》)。並於公元350年春稱帝,國號大魏。冉閔的血性,險些讓曆史改寫,從此匈奴和羯胡二族退出了中原的曆史舞台,取代它們的是氐族建立的前秦和慕容氏建立的前燕。

就像會議爭論的久了,最後主會者不耐煩的拍案定論,隨後拍屁股走人,讓實踐再去檢驗真理。苻堅南下攻晉,也同樣是在連番討論未果的情況下決定的。苻堅拍的是桌子,影響的卻是半個世紀的曆史。

淝水之戰的前幾年,苻堅其實一直在猶豫。良相王猛臨終前囑咐他“勿以晉為圖”,他並不是忘了個幹淨徹底,所以與朝臣反複論證出兵的勝算。朝中意見不一,大多數人反對,隻有慕容垂、姚萇等幾個人支持。苻堅的討論,其實隻是為了讓自己快下決心,別人的意見,就像選舉會上的舉手,隻是一種形式和過場。因為當時苻堅“每思桓溫之寇也”,如鯁在喉,已經成為一塊心病。而且他“銳意欲取江東,寢不能旦”,再不打,最輕也得落個神經衰弱的毛病。既然討論不出個子醜寅卯,苻堅隻有“內斷於心”(《通鑒》),拍板定論了。

正是苻堅的拍板,才有了後來曆史上那場著名的淝水之戰。此戰再次改變了當時的政治格局:東晉度過了一場亡國危機,得以延續半個世紀的安寧;而剛剛趨於統一的北方,則再次陷入列強紛爭的境地。甚至可以說,它將中國南北朝對峙局麵的到來,推遲了半個多世紀。

與苻堅拍案相得益彰的,是慕容垂的霸氣。慕容垂的後燕帝國迅速崛起之時,北方的北魏還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國。北魏在最初的幾年,一直依附於後燕,對後燕稱臣,采取姻親策略,在與世仇鐵弗部征戰中,還曾向後燕借兵。但隨著北魏的不斷壯大,便想擺脫後燕的控製。就像一直跟隨自己的小弟,突然有一天成了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老大,這是很讓人不舒服的一件事情,一向霸氣十足的慕容垂哪受得了這個,於是開始了和北魏的連年征戰。參合陂(今山西省陽高縣東北)一役,慕容垂的兒子慕容寶率領的後燕大軍,幾乎全軍覆沒,後燕自此元氣大傷。霸道的慕容垂於是親自征魏,途徑參合陂時,見到古戰場積骸如山,以往的霸氣和神氣變成了眼前的憤懣和憋屈,“慚憤歐血”(《晉書》),最後在退兵途中死去。慕容垂身後的後燕帝國,在北魏的強勢打擊之下,被分割成南北兩部,北燕最終被北魏滅國。而北魏的崛起,無疑昭示著一個曆史嶄新階段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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