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uttgart

暖暖的午後，坐在開著冷氣的空調房裏，腳有點冰涼。
突然想念起很多年前的盛夏，大學剛畢業的我糊裏糊塗坐了
10幾個小時的飛機，兩腳落地在了一個遙遠而陌生的城市：
Stuttgart.那是一個我至今仍會想起的除了故鄉之外的地方。

 

下了飛機的第一個感覺是疲勞，接著便是喜悅，而隨之而來
更多的情緒則是慌張。慌張於如何麵對一群陌生的麵孔，慌張
於如何承受一堆一堆的工作和壓力。其實，大可不必過於的
慌張，人是能夠適應任何環境的變化的。今天有飯就吃飯，
明天沒飯了，改吃麵包，照樣不會餓死自己。正如同新的工作
環境，新的同事，你會說英語，我就和你說英語；你隻會說
德語，我就和你比比畫畫，先不談效果如何，我們一樣可以
交流。

 

記得在德國的這個工業城市，每天上下班不再有班車等候在我
家對麵，不再有什麽新聞晨報傳遞在同事之間，更沒有了午後
女同事們之間的竊竊私語。我，每天太陽升起的時候，出hotel，
搭上去公司的地鐵，每天月亮替班的時候，出公司，搭上回
hotel的地鐵。一天一天，一月一月。我竟然喜歡上了那種獨來
獨往的感覺。秋天，等車的時候，可以踩著滿地五顏六色的落葉
聽它們沙沙作響，在不知不覺中車已經停在我的麵前。
冬天，從hotel望出去是大片大片的雪，手捧一杯熱咖啡，讓我
覺得能蜷縮在暖洋洋的屋裏看雪是何等的幸福。
我覺得滿足，所以我依然快樂。

 

每個周末除了去旅遊，我都會去著名的King Street閑逛，幾個
月後，哪家店挨著哪家店，我已經熟門熟路，了如指掌。
可是，那條街我再沒走過，那個城市我再沒去過。
我拒絕了第二次去那個城市的機會，而選擇了另一個對我來說
同樣遙遠而陌生的美國。

此刻，那條撒滿陽光的King Street是否依然擁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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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因為有回憶，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