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開政見讀毛澤東詩詞（4）

 

 

 

毛澤東主張詩寫好後，要改，“因為文字不準確”。如看他的手稿，改動確是很多的。他也喜歡請別人改他的詩，如寄給謝覺哉，董必武，郭沫若，臧克家，胡喬木，陳白塵等等，讓他們改。後來，甚至以中央名義，喊了包括鄧小平在內二十多人，專門開會討論他的詩。毛澤東很多詩詞，確實是被改好了的。如“千萬事，從來急”改成“多少事，從來急”，看似從千萬退到多少，其感慨卻深了許多。又如“革命精神翻四海，工農踴躍抽長戟”改成“四海翻騰雲水怒，五洲震蕩風雷激”，“不重紅裝重武裝”改成“不愛紅裝愛武裝”等等，更是上了一個台階了。毛澤東對別人改他的詩，是很虛心的，“甚是感謝”“深為感謝”，“都照尊意改了”“還有什麽可改之處否”，“請予筆削，是以為盼”“你為何不幫我認真改一次呢”之類的話，屢見於他和詩友的通信中。這種謙虛的精神，以其地位之尊，誠屬難能可貴。毛澤東有些沒發表的大概不曾經別人改過的詩，就常有出律之處。如紀念魯迅八十壽辰的一首七絕：“博大膽識鐵石堅，刀光劍影任翔旋。龍華喋血不眠夜，猶製小詩賦管弦”。如果沒有傳錯的話，於律也就拗得厲害了。首句仄仄仄仄仄仄平，末句又犯了孤平。難怪有人說毛的詩是別人捉刀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