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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詩的寫法,人們常提起承轉合。起承轉合無疑是寫詩的一種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方法,因此不能將它說得太玄,看得太死。詩是流動的意念,飛翔的翅膀,它天生就應該是千姿百態的。如果把她硬納入一個固定的模式,無疑是把詩上了桎梏,使她喪失生氣,活潑不得。
起承轉合起於何時,不知有無確論。上網一看,好像不少研究生還在對此作研究,說法也不一。唐人是不談起承轉合的。起承轉合大概是應宋朝的時文而提出來的;用到詩上,一個比較公認的看法是起於元而興於明。然而元明兩朝卻是中國曆史上詩的衰微期,不強調起承轉合的唐朝,倒是詩的輝煌時代。
我們不必每讀到一首詩,就硬拿起承轉合這四步去套它。我不信詩經中的大部分詩,杜甫的“兩個黃鸝鳴翠柳”,李白的“朝辭白帝彩雲間”,柳宗元的“千山鳥飛絕”,金昌緒的“打起黃鶯兒”等等都真符合起承轉合這四部曲。蘇東坡的詩是被人譏笑為不注重起承轉合的,但他的詩名比批評他的人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但是我並不是想打倒起承轉合,而是提倡理解起承轉合的精髓,那精髓一是變化,二是統一。絕句的四句也好,律詩的四聯也好,在意思上要有變化,這變化可以是橫向的,也可以是縱向的,可以轉,也可以不轉。 更重要的是這些變化必須是合理自然地統一在這首詩裏,而不是毫無聯係地被作者拚湊掃攏來的。隻要能做到這兩點,詩就不呆板,不破碎,再加上真實的感情,就可能產生好詩,產生美。至於是否符合起承轉合的章法大可以不必在意。就像寫文章一樣,你可以順敘,倒敘,夾敘;你可以層層剝繭,聚沙成塔;可以如海排浪,如溪流遠;可以先開後合,先合後開。無論哪一種方法,隻要用得好,都可以出好文章和好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