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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長篇古裝傳奇小說《無情崖下》之 以彼之道

(2025-01-02 03:26:47) 下一個

矢尉犁得快馬急報,拓跋同裳率軍已攻下都城,占領了王宮,笪王後升天,新王登基……一連串的壞消息令他心驚膽寒,沒想到此番出師不利,他首次領兵出征就折戟沉沙,不但被敵軍抄了老窩,還禍起蕭牆,王位竟然也被篡奪,好在有重兵在握,他並不擔心事態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隻是後悔,先前怎麽沒把車幽王也一塊兒弄死,以致養癰成患,被他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一刀。當初若不是念及車幽王年幼,且病懨懨的,貌似沒幾天活頭了,矢尉犁一時惻隱心起,便留了車幽王一命,如今回想起來,矢尉犁懊悔不及。

思來想去,痛定思痛,此刻矢尉犁最痛恨的人竟是拓跋同裳,他與大將軍虎賁商議:“孤之作戰計劃有二,想與大將軍商議。一是,孤就此退兵,以我軍五萬精兵出其不意,殺個回馬槍,諒那拓跋小子有何能耐,敢憑借一支深入敵後的孤軍抵禦我雷霆大軍,他不過是不自量力,癡心妄想罷了!二是,將軍在此羈絆住北鄢主力,孤帶一萬精兵,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趁北鄢後方空虛,奇襲北鄢都城,活捉北鄢王拓跋康弘,逼他簽訂城下之盟,隻要拓跋康弘在孤手裏,就不怕那拓跋小子不就範,到時候還不是任憑孤予取予求?!待孤得手後,再與將軍聯合,包抄北鄢主力,孤欲畢其功於一役,一舉除去戎勒之心腹大患。”

大將軍虎賁進言:“大王,事分輕重緩急,末將以為,大王眼下的心腹大患乃車幽王,攘外應以安內為先,若不先去除之,大王恐腹背受敵,畢竟笪菽麥貴為丞相,在朝深耕多年,根基牢靠,其三子在戎勒各地統領廂軍少說也有萬餘人之眾,實力不容小覷,若其子擁兵自重,割據一方與大王為敵,或幹脆帶兵投靠敵國,無論哪樣,車幽王及笪菽麥都是大王的心頭之患。”

矢尉犁不屑,道:“雖說車幽王膽大包天,竟敢謀逆篡位,但那逆賊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孺子,不足為慮,孤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裏,待孤收拾完了拓跋父子再拿他祭旗不遲。孤此番禦駕親征,勞師動眾,若空手而歸,恐不能立威取信,讓孤日後如何服眾,如何杜悠悠之口?!朝中大臣元老見我耗費國力卻寸功未建,必有微辭,怕是不肯盡心盡力,不能為孤所用。先王在世時,勇猛無畏,所向披靡,名震四海,孤之才學不及先王十之一二,怎敢畏縮懈怠,裹足不前?若辜負了先王所托,令先王的在天之靈蒙羞,孤有何顏麵日後與先王黃泉相見?!”

虎賁見矢尉犁決心已下,知他一向剛愎自用,一旦認準了,不肯輕易回頭,便進言:“大王孤軍深入敵後,道路不熟,敵情不明,為防不測,末將願替大王出征,前往討伐拓跋康弘。”

矢尉犁暗自盤算了一會兒,婉拒:“不妥。大將軍重任在肩,需正麵迎敵,將軍可打著孤的旗號在此地堅守,牽住北鄢大軍主力,使之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將軍還要提防拓跋同裳從背後殺過來。若敵軍兩廂合力,我大軍將腹背受敵,又是背水一戰……此一戰關乎我戎勒的存亡,還需將軍戮力奮戰,上下協同,將士同心。孤有一萬虎狼軍,足以保駕,北鄢軍精銳此番已傾巢而出,後防軍見我戎勒神兵天降,必聞風喪膽,不戰而降。”

虎賁見他矢尉犁決意要親征北鄢,便派得力副將裕闊率一萬精銳護駕。戎勒軍殺氣騰騰,一路上並未遇到像樣的抵抗,犁庭掃穴般很快便直抵北鄢都城。

拓跋康弘提前幾天得到了緊急軍報,他帶著洛王同澤夫婦登上城樓瞭敵觀陣,禁衛軍及錦繡營近千軍士嚴陣以待,在無衣的指揮調度下,各種防禦武器早已準備好。

矢尉犁向來自負,自進入北鄢後他又沒遇上勁敵,難免輕敵,因擔心夜長夢多,他想速戰速決,還沒等隨軍將士站穩腳跟,便急三火四地下令攻城。裕闊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不敢違抗矢尉犁的命令,他趕緊指揮士兵們攻城。

一來矢尉犁為輕裝前進,並未隨行攜帶很多攻城重器,二來拓跋國主在城樓親自督戰,將士們用命嚴防死守,裕闊使出渾身解數,各種攻城辦法輪番使用,戎勒軍數次進攻始終不能得手,城下,戎勒兵屍體很快便堆積如山。矢尉犁見狀心急如焚,一怒之下連斬了十幾個臨陣退縮的士兵。

裕闊見北鄢都城久攻不下,以致大王暴怒,他求功心切,腦子一熱便顧不得許多了,他親自出陣指揮攻城。仗著藝高膽大,加上蔑視北鄢守軍,他自以為身處安全距離,北鄢軍的箭弩鞭長莫及,傷不到自身,他便在陣前喊話。

無衣瞄準了裕闊,搭滿弓,“嗖”地射出一支雕翎箭,與此同時,同澤手疾眼快,一揚手,也射出去一支袖箭,同澤的袖箭與無衣的雕翎箭如閃電般疾飛,幾乎同時射進了裕闊的咽喉。裕闊大意了,待意識到死神將至已經晚了,他還沒來得及喊一聲,便身子一歪,落於馬下。

裕闊將軍就這麽被人一下子就給射死了,戎勒軍頓時如無頭蒼蠅般起了一陣騷亂,矢尉犁怕隊伍亂了陣腳,又親自射殺了幾個軍卒,還沒等他再次整頓好隊伍,突然一陣陣巨大的爆破聲在四周圍響起,響聲震耳欲聾,直把矢尉犁震得肝膽俱裂。待黑煙散去,矢尉犁抬眼觀望了一下,見戎勒軍死傷無數,橫屍遍野,帶來的萬人之眾因連日鏖戰,已經折損大半,剩下的軍士也因長途奔襲得不到休息,也成了疲憊之師,個個無精打采,無心戀戰。矢尉犁頓時感到心慌氣結,腹內熱血奔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此刻,北鄢王拓跋康弘在城頭擂鼓助威,同澤與無衣率領禁衛軍以及錦繡營趁亂從城內殺出,戎勒軍見了四散而逃,矢尉犁身邊隻剩下十幾個赤膽忠心的貼身侍衛還在拚死抵抗,用命守護矢尉犁周全。

同澤飛身一躍而起,用彈弓連連射出鋒利無比的鋼釘,矢尉犁的護衛們反應不及,紛紛應聲倒下。無衣使長劍,同澤使峨嵋刺,他二人聯手逼近矢尉犁,矢尉犁在亂軍之中大腿受了傷,胯下戰馬也中箭倒下,他自知大勢已去,懊恨自己太自負、太輕敵,以致陰溝翻船。

猛士壯誌淩雲,然卻出師不利,折戟沉沙,矢尉犁仰天長歎,“父王慢走——”,隨即自刎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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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 ()評論 (6)
評論
黎程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可能成功的P' 的評論 : 別別,千萬別誇,不是謙虛,我的古文真不行,特別是曆史,主要靠《上下五千年》掃的盲。

同澤我是越寫越喜歡,他有性格,年少時壓抑,逆來順受,後來的反叛就比較強烈。
可能成功的P 回複 悄悄話 再次羨慕程程的古文功底。
這章看得很痛快淋漓,無衣和同澤都很棒!
黎程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rankTruce1' 的評論 : 真凡兄說得很對,新君急於求成,也因他自視甚高,陰溝翻船,總之,咎由自取吧。至於孫子兵法,我自己應該先吃透了再說,慚愧。
FrankTruce1 回複 悄悄話 看這新王就這麽沒了,有點咎由自取的感覺。怎麽想到了商二代想證明自己的樣子?人真是貴自知啊。下次給男主配一套孫子兵法:)
黎程程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FionaRawson' 的評論 : 差不多吧,後半部主要講同澤知道身世後報仇,無衣與同裳的感情糾葛。
FionaRawson 回複 悄悄話 無衣厲害,巾幗完勝須眉。

後麵的天下就是拓跋一家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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