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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長篇家庭倫理小說《嫁接 下》第二十二章 水深火熱(4)

(2024-04-07 15:10:56) 下一個

夏禾不得不佩服,蒹葭的確有經商才能。自2006年被Google收購後,YouTube很快就飛速發展起來,蒹葭利用自身的繪畫才能以及所學的傳媒專業在YouTube上紮根、深耕,她製作繪畫以及室內設計、裝潢視頻,介紹世界名畫、畫家以及繪畫曆史,順帶著賣些自己的畫作以及她自己設計的特色室內裝飾品,因為抓住了YouTube騰飛期的先機,加上她的視頻製作精良,內容翔實、實用又新潮,不久,她就成了一個坐擁幾十萬粉絲的播主,且有了穩定的不菲收入。

一想起蒹葭來,夏禾不免沾沾自喜,感覺自己這是一不小心挖到了金礦,有幸娶到蒹葭,他覺得這是他這輩子做的最得意、最值得的一件事,沒有之一。一來,蒹葭年輕漂亮又才華出眾,這讓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二來,沒料到蒹葭還是個招財小貓咪,比他這個大博士賺得還多,嘿嘿,嘿嘿嘿。

這輩子他忙忙碌碌,事業雖小有成就,但山外有山、一山更比一山高,永無止境。年輕時他心高氣盛,目標對準諾貝爾醫學獎,如今,這目標已逐漸降低,事業對他來說早已變成了一份有收入的工作,僅此而已。

周末的清晨,微風習習,送來爽爽的涼意,夏禾懶懶散散地坐在後院,呷著咖啡,聽著音樂,滑著手機,渾身自在愜意,他盡情享受著新的一天開始。

蒹葭在屋內喊他:“禾,來一下。”

夏禾懶洋洋地起身進屋,見蒹葭一臉疲憊相,嬉鬧道:“大清早的,也不多睡會兒,瞧瞧你這雙熊貓眼……怎麽,昨晚沒把你伺候好?要不要再大戰它三個回合?幸虧哥兒們我體力好,堪比二十幾的小年輕,招之即來,來之能戰,戰之必勝。”

蒹葭沒理他那個茬,走到桌邊坐下,道:“禾,坐吧,我有事跟你說。”

夏禾在桌對麵坐下,見她一臉嚴肅,心下有點惴惴:“何事?不帶這麽嚇人的。”

蒹葭沉默了片刻,開門見山,道:“禾,我們離婚吧,我認真的。”

夏禾心頭一緊,不敢相信蒹葭的話,他“嗤”地一聲笑,道:“昨晚不還好好的?事兒辦得那麽愉快。”

蒹葭沉了一口氣,問:“不想知道為什麽嗎?”

夏禾見她不像是在開玩笑,頓感五雷轟頂,忙問:“是我不夠優秀,還是你,外麵有了人?”

蒹葭輕輕搖了下頭:“都不是。”

夏禾喃喃自問:“今兒愚人節?還沒到啊……難道我耳朵背,聽錯了?”

見蒹葭默不吱聲,夏禾以為她理虧,他思前想後,越想越氣惱,忍不住反問她:“是嫌我虧待你了還是怎麽著?你來美的第二天我就幫你申辦了綠卡,沒錯吧?現在綠卡剛到手,你就翻臉不認人啦?還真把我當搬運工了?你說說,這幾年來,我啥事兒不依著你,嗯?我拿你當公主一樣,寵著、慣著,要星星不給月亮,掏心掏肺,你還要我怎樣?!現在你站穩腳跟了,發財了,出名了,抖起來了瞧不上我了,想一腳把我給踹了,對不對?捫心自問,你麽做還有做人起碼的良心嗎?!”

夏禾還在喋喋不休,蒹葭見他越扯越遠,就打斷他,道:“禾,你是我的初戀,你在我心中曾經是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我情竇初開之時就暗戀你,那多年來,那份美好的感覺一直是我不眠夜、白日夢裏甜蜜的回味,當初毫不猶豫地嫁給你,想象著能與心愛之人攜手一生,我曾經感到非常幸福。”

夏禾忙問:“你還愛著我,對嗎?還有什麽問題和困難咱們不能共同麵對?我願意與你同享福,更願意與你共患難。”

蒹葭微微一笑,淡然道:“我剛下飛機的那天晚上,你知道你做了什麽嗎?你暢快之後,趴我身上喊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我當時羞憤得無以複加,但我還是選擇原諒你,我決定把這個秘密藏在心裏、爛在肚裏,隻要你不再與她死灰複燃,我今生決不提及此事。可是,昨晚你又喊我“絮兒”,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凡事不過三,看來她是你心心念念,至今不能忘懷的心上人……我昨晚上睡不著,想了一整夜,我決定退出,我的自尊不允許我與人共享一夫,即便是心理上的,我也決不!”

夏禾聞言大驚,忙不迭地表白:“夢話豈能當真!蒹葭,要我掏出心來給你看嗎?我愛你,難道你一點都感受不到嗎?”

“我心意已決,不能更改”,蒹葭不為所動,依舊淡淡地說:“好在咱們有婚前協議,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財產原則上一份為二,你有異議嗎?”

我勒個去!

夏禾暗罵了一聲,他口不擇言,厲聲拒絕:“夢話可以當作離婚的理由?笑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想到你如此心機縝密,如此冷酷無情,拿我當廁紙,用完即丟,翻臉倒比翻書還快,不怕遭報應?!”

蒹葭默然起身,去臥室拿來一張紙,“啪”地拍在夏禾麵前,她冷笑一聲,道:“哼,這就是我遭到的報應,別跟我說你是無辜的。”

夏禾拿起那張紙來,見是他做結紮手術的報告單,情知不妙,他卻不露聲色,故作輕鬆問:“你,查我?”

“你以為,我會跟你一樣齷齪?!”蒹葭道:“結婚那麽久都沒懷上,我怕我有毛病,畢竟你已經有孩子了,三個月前我去找了咱們的家庭醫生,醫生說:我記得我給你丈夫開過結紮手術單子的。開始我還沒敢相信,就跟她要了你的報告單,看看,沒冤枉你吧?手術日期在這兒,是我來美國一個多月後的事,白紙黑字,你不會連這個也否認吧?”

夏禾自知理虧,含混道:“事出有因,我是情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蒹葭冷眼看著他,不屑道:“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更不需要你的道歉,你的身體你做主,你有權選擇那麽做,但是,我怎麽做也是我的權力,你隻需要明白,‘後果自負’即可。”

夏禾低聲下氣,道:“蒹葭,我是怕了,兒女都是討債鬼,無債不來,咱兩個恩恩愛愛,牽手餘生,清清淨靜多好的日子,你我何必自討苦吃,還要受子女之累?”

蒹葭冷笑道:“哼,嫁給你,我就活該斷子絕孫?動物尚有母性,你上帝嗎?可以任意剝奪我做母親的權利……拿你類比禽獸,我都擔心冤枉了禽獸。”

夏禾知她一向言出必行,做事從不拖泥帶水,況且,這次又是在她隱忍了那麽久之後的總爆發,他心知:離婚,看來是勢在必行、不可逆轉的了。

夏禾顧不得顏麵,過去“撲通”一下在蒹葭身邊跪下,他拉著她的手,想用溫情來做最後的掙紮:“蒹葭,我錯了,是我一時糊塗犯下了錯,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好嗎?算我求你了,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來共枕眠,蒹葭,我愛你,我隻想好好愛你一個,不願再有孩子來拖累你,來分享我對你的愛,我甘願下半輩子為你作牛作馬,隻要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了,啊?”

“不是每一樣錯,都有機會改正的”,蒹葭抽回手來,不為所動,她冷冷地道:“緣分已盡,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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